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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说完,转身朝君箫道:“君公子也听到了,敝会会主慕君公子之名,特命司马令使前来奉邀,君公子今晚就在敝庄下榻,权宿一宵,明日一早,再行动身,未悉君公子意下如何?”

  君箫收起铜箫,抱抱拳道:“在下并非铜箫铁剑的传人,又和贵会主,素不相识,只怕传闻失实,何况在下师令在身,不克久留,贵会主见召,恕在下碍难遵命,告辞。”

  一转身就走。

  司马宣一怔道:“君公子留步,敝会会主命兄弟前来奉邀,君公子怎可不顾而去?”

  钱护法矮胖身躯忽然横移数尺,挡住了去路,笑嘻嘻的道:“小伙子,会主召见,你不能不去。”

  君箫朗笑一声道:“贵会会主要见我,不是我要见贵会会主,在下为什么非去不可?”

  李从善道:“会主在武林中辈份甚尊,硕德重望,夙为江湖同道所崇敬,他派司马令使赶来相迎,对小兄来说,已是异数,小兄弟纵然师命在身,也该去一趟才是。”

  君箫道:“在下和贵会素无瓜葛,在下行动,应该由在下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勉强,在下没有兴趣去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李从善脸色一变,沉喝道:“君公子这般说法,那是不给会主面子了?”

  君箫抗声道:“七星会主,是你们的会主,在下并非七星会的人,何用听他之命?”

  司马宣道:“李宫主,此子强项得很,会主要见的人,自然非去不可,看来只好把他请去了。”

  “请去”,自然是暗示李从善把他拿下了。

  李从善点点头道:“令主说的极是,老夫那就把他拿下了再说。”

  话声出口,双目凝注君箫,沉喝道:“君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李某了。”

  李从义心头一急,赶忙拦着道:“大哥:还是小弟代劳吧!”

  此时大厅中无一不是高手,只有他出手,才能伺机卖个破绽,让君箫逃出风云庄去,因此才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钱护法大笑一声:“大庄主、二庄主且慢,方才兄弟和君公子十招之约,还没有结果,还是交给兄弟办吧。”

  李从义只好点头道:“钱兄出手,自无不可,只是此子是会主要的人,不可伤他性命。”

  钱护法笑道:“李兄放心,兄弟手下自有分寸。”

  他手提铁爪,走前三步,含笑道:“小伙子,来,咱们继续下去。”

  司马宣适时朗声道:“君公子,会主因你是铜箫铁剑的传人,对你十分器重,可说并无恶意,依在下相劝,还是随在下去一趟总宫,对你来说,也耽搁不了几天时间,何必闹成僵局,非动手不可?”

  君箫道:“在下既非铜箫铁剑传人,说过不去,就是不去,诸位仗着人多势众,在下就会屈服了么?”

  钱护法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司马令便不用多费唇舌,这小子倔得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拿下了再说。”

  呼的一声,双爪同时飞出,一取君箫左肩,一取君箫右膝。

  君箫早已等得不耐,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

  铜箫起处,左点右划,分头封出。

  两人这一动上手,威势之强,和方才大不相同。

  钱护法方才吃了轻敌的亏,这回双爪飞舞,展开他的绝活,两柄精钢铁爪,十指如钩,倏张倏阖,远抓近攻,纵击横拏。如挟雷霆万钧之势。

  君箫铜箫疾展,如凤展翼,划起一片箫影,忽东忽西,乍左乍右,招数之快,武林罕见。

  就在两人动手之际,李从善朝众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厅上诸人,个个都是老江湖,自然不用他明说,就明白他的心意,各人身形悄悄移动,防备君箫仗着奇奥身法,在动手之际,忽然突围而去。

  李从善趁机掠到大厅门口,当门而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但听君箫的声音喝道:“阁下这是第九招……第十招了……”

  话声未落,只听“当”的一声,激战之中,似有金铁堕地之声,人影骤分,钱护法右手铁爪堕地,向后疾退。

  众人一瞥之下,但见钱护法一条右臂,已然下垂若废,似是被君箫一箫点中右肩!

  但君箫这一箫几时点到钱护法肩头,没有一人瞧见。

  这一下直看得大家心头猛然一震!

  拏云手钱飞功力深厚,一双铁爪,纵横江湖二三十年,号称百步取人,向无虚发,居然会在第十招上,就伤在这年轻人手下!

  钱护法身形刚刚退下,孙护法已经闪身欺到了君箫面前,阴冷的道:“孙某也领教你十招。”

  君箫剑眉一轩,朗笑道:“在下要走,只怕也未必走得了,自然要会会诸位的高招了,只怕兵刃无眼,阁下有意赐教,最好也亮出兵刃来。”

  李从义笑接口道:“君公子大概还不知道孙护法外号冷面鬼王,以‘通臂玄功’、‘阴极掌’驰誉江湖,向来不用兵刃。”

  他因方才君箫差点伤在孙护法“阴极掌”下,故而出言提醒。

  冷面鬼王孙浩回头,阴恻恻说道:“二庄主过奖。”

  口气之间隐含责怪之意。

  拏云手钱飞突然双目一睁,狼嗥般厉声道:“孙兄且请后退,兄弟今晚非和这狂小子,分个高低不可。”

  原来君箫方才这一箫出手不重,只点了他肩头“巨骨穴”,是以他略为运气,就恢复过来。

  赛纯阳司马宣忽然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钱兄、孙兄,君公子乃是会主指名要见之人,这不是私人恩怨,不必单打独斗,也用不着提江湖过节行事,大家只须合力把他拏下就好,不知李宫主意下如何?”

  游龙李从善颔首道:“司马令使之言,兄弟完全同意。”

  君箫仰首敞笑道:“诸位要联手合击,尽管出手,似乎用不着找什么藉口。”

  赛纯阳司马宣手执银丝马尾拂,当胸一横,含笑道:“君公子名师高徒,身手非凡,你不肯应邀前往敝会,咱们除了把你请去,别无良策,我等平生从未和人联手应敌,今日之事,情非得已,君公子多多原谅。”

  说到这里,朝李从善打了个稽首道:“请李宫主发令。”

  厅上诸人,若论声望,自以游龙李从善在武林中名气最响,而且在七星会的地位,宫主虽和护法相等,但宫主究竟是一宫之主,实际权力,就比护法高得多,所以司马宣要请李宫主发令了。

  李从善也不推辞,目光一扫,沉声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位小兄弟给擎下了!”

  话出,左脚突然跨上一步,双臂伸张,五指下垂,作神鹰展翅状,猛向君箫正面欺了过去。

  他这一发动,带起了头,本来已经各估方位,把君箫围在中间的四人,(令使司马宣、护法拏云手钱飞、冷面鬼王孙浩、卧虎李从义)也在这一瞬间,跟着往中间凑去。

  司马宣没有动背上长剑,使的是一柄马尾拂。

  使拂尘的人,一定是以卷、拂为主,可以卷人兵刃,也可以缠人脖子和手臂,他不使剑而使拂,正是以擒拏为主。

  拏云手钱飞使的是一双铁爪,三十年来,号称百步取人,向无虚发,也是以擒拏为主的兵器。

  冷面鬼王孙浩练的“通臂玄功”,手臂可以暴长,也是擅长擒人的好手;但他使的却是一力寒铁令牌,是他成名兵刃。

  只有游龙、卧虎李从善兄弟两人,未便徒手,以兵刃进搏。

  五个人占的是五行位置,自然由五个方向,朝君箫袭来。

  君箫怀抱铜箫凛然喝道:“兵刃无眼,诸位小心了?”

  身随箫转,轻轻一旋,错开李从善欺来之势,箫横肘后,抬肘之间,铜箫向左首司马宣当胸撞了过去。

  司马宣哼道:“好快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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