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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架开了四人的刀招,但一条右臂,也被震得隐隐作麻!

  四道人影对他的喝声恍如不闻,一退即上,刀光如雪,又向中间合围攻来。

  云飞白心头甚是怒恼,瞠目大喝一声,右腕疾振,一柄长剑顿时展开,浑身上下,卷起一片剑光,精芒冷电,绩纷飞舞,剑风霍霍!

  他施展出来的乃是峨嵋派饮誉武林的“乱披风剑法”,点点银光,如风飘柳条,千丝万缕,轻盈潇洒,如骤雨排空,千点万点,参差飞洒,剑势之奇,当真江湖罕见。

  他在动手之初,还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祗是甘家庄的四名庄了而已,但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四人,四柄钢刀,倏分倏合,身法极为精妙,分时如附在自己身上的影子,能够随著你剑势进退,而且永远有一个人躲在背后,挥之不去。

  合则刀光电卷,配合佳妙,此退彼进,互作呼应,任你剑光如何的凌厉,也休想伤得了他们。

  云飞白一口气连发了三十六剑,四个黑影虽然被迫得连连退闪,但是一退三进,有时候二退二进,还是被他们继在大厅上,好像掉在泥潭里,无法自拔。

  渐渐四柄钢刀的攻势又旺盛起来,云飞白迫落成为守势,但他一支长剑还是剑光缭绕,在封闭遮挡之间,偶而也发出几招闪电般辛辣的反击,连守带攻,正好抵挡得住对方四人的联手抢攻,却无法把他们击退。

  这情形几乎和被困在“七色剑阵”之中,差相彷佛!

  云飞白自心头又惊又怒,自己和甘明珠围在“七色剑阵”之中,对方乃是北岭七星手下,在武林中原有咒名之徒,自己两人抵挡不住,还有可说,如令对方这四个人,只是甘家庄的庄丁,自己也被他们四把钢刀给困住了,十年峨呢苦练,所学何来?

  一念及此,口中不觉发出一声长啸,剑光陡然一紧,刷刷两声,刚把前面两个人击退,但闪到身后的一个人,却一记冷刀,竟被他森寒刀锋,划破了左肩衣衫!

  猛听一声叱喝乍起,一下又有七八条人影窜入大厅,同时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金铁击撞之声,四面压力,方自一缓,云飞白正待出手反击,突然间,四声惨嗥连接响起,四个人同时饮剑倒地,四面的刀光剑影也立即静止下来,心中方自一怔!

  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相公快请住手,四名贼党全已授首了。”

  在他说话之时,人影飘动,那冲入大厅的七条人影,随著收剑,鱼贯退出厅去。

  云飞白自然听得出来,这发话之人,就是那个自称七色剑主人手下总管的紫袍老者,这就手持长剑,走出大厅,目光抬处,果见紫袍老者高大的身形,就站在走廊之上,衣分七色的七个大汉,(七色剑阵)则一排站前阶上。

  紫袍老者看到云飞白,立即拱手道:“老朽迟来一步,倒教云相公受惊了。”

  听他口气,是他率领“七色剑阵”,来替自己解的围!

  今晚之事,当真扑朔迷离得使云飞白敌友难分!

  甘家庄明明是友,却四个庄丁围住自己猛攻不休,大有非把自己置於死地不可。

  七色剑主人,明明是敌人,她却命总管紫袍老者率同“七色剑阵”及时赶来替自己解围。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他心头疑念丛生,望望紫袍老者,冷冷的道:“老丈倒是来得很巧,你怎知在下被困在大厅刀阵之中的?”

  紫袍老者深沉一笑道:“因为敝上料到甘家庄可能有变,要老朽率同创阵,赶来瞧瞧,没想到云相公果然被四个贼党围攻……”

  “甘家庄有变”,这几个字,钻到云飞白的耳中,心头不期一震,忖道:“对了,自己和四个庄丁动手,时间并不短暂,何以一直不见甘明珠出来呢?莫非围攻自己的四个庄丁,果然是贼党不成?”

  “不对,和甘家一壮作对的,乃是七色剑主人,贼党岂非就是七色剑主人的手下?”

  他越想越迷糊,正待开口舐问。

  紫袍老者忽然低低的道:“云相公,敝主人来了。”

  云飞白回头过去,果然三道人影,已从墙外翩然飘落中庭。

  紫袍老者和七色剑阵七名汉子,一齐躬身为礼。

  来的当然是一身青衣的淡金脸人(蓝如玉),他身后则紧跟著春雨、秋霜二婢。淡金脸人目光一转,就发出低沉的声音问道:“云相公,甘明珠呢?”

  云飞白心中暗道:“她连说话都改变了声音,敢情连她手下人都不知道她是女的了。”

  这就略为抱拳,说道:“在下一进来,就遭人袭击,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甘姑娘。”

  淡金脸人目中神光”动,回头朝紫袍老者问道:“及老,可曾拿下活口?”

  紫袍老者道:“四个贼党身手极高,均已格毙。”

  淡金脸人口中“唉”了一声道:“冬老,你也真是的,遇上了对方的人,怎好不留活口的?”

  云飞白突然想起自己进来之时,阶上迎下二人,厅内暗伏四人,至少也有六人了,心念一动,忙道:“难道他们不是这里的庄丁麽?”

  紫袍老者微笑道:“他们布的是‘绝户刀阵’,怎麽会是导果的庄了呢?”

  云飞白道:“老丈可知他们来历麽?”

  紫袍老者道:“他们布的是河北沧州田家的‘绝户刀阵’,很可能是田家的门徒,但这些贼党的来历,老朽就不清楚了。”

  云飞白道:“他们既非甘家庄丁,那麽来的就不止四人了。”

  淡金脸人道:“你锐还有贼党隐匿庄中?”

  “是的。”云飞白道二方才在下进来之时,阶上有两个人,引我进入大厅!厅内埋伏了四个人,算来至少有六个人了。”

  “你怎不早说?”淡金脸人急忙一挥手道:“快搜!”

  紫袍老者首先弹身而起,七色剑阵七名汉子久经训练,不待多说,也同时人影一分,朝左右长廊扑到。

  淡金脸人望了云飞白一眼,说道:“我们也进去看看。”

  云飞白道:“阁下且慢,如果这些人不是甘家的庄丁,二门前恻屋还有七八名甘家的庄丁,被你手下所制,合下不如先解开他们穴道,也许可以问出甘老伯的去向。”

  “唔!不错。”

  淡金脸人点了下头,问道:“他们人在哪?”

  云飞白道:“你随我来。”

  说完,须著淡金脸人急步跨出二门,走到左首第一间门下,脚下一停,说道:“就在这里面了。”

  淡金脸人跟著站定身子,回头道:“春雨、秋霜,你们进去,替他们解开穴道。”

  春雨、秋霜二婢应了声“是”,迅速闪身而入,纤掌连拂,不大工夫,便把八名庄丁的穴道一齐解开,退出身来。

  那八名庄丁穴道一解,立即翻身坐起,各自手操单刀,跃了出来,其中一个目光一掠云飞白等四人,问道:“你们是什麽人?”

  他似是为首之人。

  云飞白含笑道:“在下云飞白,家父云薄天,和你们庄主甘老伯是数十年至交,在下奉家父之命,赶来助拳的,但甘老伯已经失踪,方才曾和你家小姐同去插花庙,你家小姐先行回来,等在下赶来,你家小姐也不见了,所以要问问该位,在你们被人点住穴道之前,甘老伯是否有什麽动静?或是去了那里?”

  那为首的庄了抱抱拳道:“原来是云公子,小的甘禄堂,是庄上的管事,咱们庄上,一共有十六名庄了,今晚分作两班值夜,甘福率领的一班值前半夜,小的这一班值下半夜,所以都在屋中休息,后来忽然闯进一个脸蒙黑布的黑衣人,出手十分迅快,点了小的穴道,小的就不知道了?”

  云飞白道:“那麽甘福他们呢?”

  甘禄堂道:“小的这就不知道了。”

  云飞白道:“你快带他们到处找找看。”

  甘禄堂答应一声,率同七名庄丁,急步而去。

  他们刚走,紫袍老者率著七色剑阵七名汉子已经从宅院中退了出来。

  淡金脸汉子问道:“没搜到人吗?”

  紫袍老者道:“没有,属下找遍了,不见一个人的影子,而且各处也均无打问痕迹,看来甘春霖和甘姑娘,均已遭对方劫持了。”

  淡金脸人又道:“冬老可曾在那四个贼党身上,搜过麽?”

  紫袍老者道:“搜过了,身上什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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