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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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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谁也不知他弄什么玄虚?又看不出一点异处,心中无不暗暗纳罕。 不过一会工会,八个汉子已把一升黄豆撒完。 老寿星含笑道:“你们七个可以下去了,留一个下来。” 八个汉子果然留下了一个,其余七人一齐退下。 老寿星朝留下的汉子含笑道:“你过来,把地上的黄豆,抓一把起来给大家看看。” 那汉子依言走近,俯下身子,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黄豆,这一抓,掌中一把黄豆全已变成了粉末,他心中暗暗吃惊,摊开手掌,给大家观看。 老寿星含笑道:“请武当派派一位道兄出来,抓一把看看。” 武当派果然走出一个青袍道人,俯身抓了一把,送给掌门人和七位宫主观看。 大家才知道八人撒出黄豆,打到他身上之时,已被他内力震成粉末,但外形却仍然保持不变,一时又纷纷鼓掌,掌声雷动。 老寿星笑嘻嘻拱着手道:“献丑、献丑。”退了下去。 公孙襄又道:“现在第三场,逢仙姑、田七姑,你们二位,哪一位出场?” 逢若仙道:“还是请田姑婆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吧!” 蛇姑婆田七姑呷呷尖笑道:“逢仙姑秘技自珍不肯显露,怎么叫老婆子出丑?” 她口中说着,人已走到天井中间,朝武当派的人道。 “哪一位道兄给老婆子去找一根五尺长的棉纱线来可好?” 武当门下的一名青袍道人依言取来了一根五尺长的棉纱线。 蛇姑婆道:“道兄慢点走,请给老婆子当个助手如何?” 那道人道。 “施主但请吩咐。” 蛇姑婆把棉纱线的一端递给了道人,说道:“你执着站在此地,不要移动。” 她自己用左手执着棉纱线的另一头,往后退下五尺,两人正好把棉纱线拉直。” 蛇姑婆抬头朝大家咧嘴一笑,说道:“老婆子一向只会弄蛇,也只表演一手弄蛇了。” 说完,撩起衣袖,露出干瘪的手腕,右手一抬,从她大袖中飞出一条尺许长的小蛇,一口咬住她左手脉门之上。 这条小蛇虽然只有尺许长,但全身乌黑有光,只有一颗三角形的小头,却是金黄色的,看去甚是可爱,但只怕也其毒无比,因为这一瞬工夫,蛇姑婆从手腕到手掌,五指都已变成乌黑。 蛇姑婆任由它咬住左手脉门,一面说道:“这蛇叫做金铲头,出于云贵深山之中,奇毒无比,咬人立死,现在大家请看这根棉纱线了。” 大家目光果然一齐朝棉纱线上看去。 那根棉纱线本来是白色的,但她话声一落,蛇姑婆执着的一边,渐渐变成了黑色,黑色又极快的朝另一头渗去,眨眼工夫,便已渗到青袍道人手执的地方,相距已不到五寸! 那道人当然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棉纱线,眼看黑色蛇毒己接近到他手指,心头纵然惊惶;但当着这许多人,他岂肯给师门丢脸,目光一抬,就再也不去看它,表现出武当门人,视死如归,临危不惧的精神。 但黑色毒蛇到了道人手指五寸许,便已停住,接着响起蛇姑婆呷呷尖笑,说道:“道兄不必害怕。” 那道人道:“贫道哪里害怕了?” 话声甫落,棉纱线上黑色蛇毒只一闪,很快就渗到他手指执着之处,那道士砰然一声,往后就倒。 人倒下去了,手上的棉纱线也自然放开了。 玉虚道人眼看门人中了蛇姑婆的蛇毒,倒地身死,他依然站在阶上神色丝毫不动。 蛇姑婆左手放开棉纱线,本来业已全根发黑,但她放开之后,又立即恢复为白色。 蛇姑婆走到那道人手边,伸手掳起他衣袖,这一瞬间,那道人一只手掌,业已变得乌黑,而且黑色慢慢的循着掌根朝手腕蔓延上去。 蛇姑婆抬头道:“这位道兄并没有被蛇咬到,只是中了一些蛇毒,就会昏迷不省人事,这蛇毒由手腕循臂而上,只要到达胸口,就毒发无救,而且中了金铲头蛇毒,无药可解,必须仍由它收回毒气,方可无事。” 说到这里,右手从左腕把小蛇捉住,摘了下来,然后把蛇头凑在那道人中毒的手指,轻轻在蛇头上摸了一下,说也奇怪,那小蛇果然低下头去,在道人手指上停着不动。 那道人乌黑的手掌,黑色果然渐渐退去”直到手上黑色退尽,那小蛇忽然一窜,又钻入蛇姑婆的衣袖中去了,那人果然也及时醒来。 蛇姑婆含笑道:“多谢道兄,你没事了。” 大家看到这里,又纷纷鼓掌。 蛇姑婆也抱抱拳道:“献丑。”回身退下。 公孙襄含笑朝玉虚道人拱手说道:“咱们三场已经展露过了,现在似乎该由贵派也来展露三场了。” 这三场确实表演得很精彩,也很惊人,武当派纵有绝艺,只怕也难以盖过他们了。 玉虚道人面有为难之色,稽首道:“这三场绝艺,精湛无比,敝派……甘拜下风。” 公孙襄大笑一声道:“那么道兄是否愿意接受明月宫的聘书了?” 玉虚道人叹息一声道:“贫道接受了。” 他此言一出,玉真,玉玄、玉清等七宫宫主一齐变了脸色。 玉真道人叫了声:“大师兄……” 玉虚道人神色一黯道:“七位师弟,愚兄为了保存武当派基业,不得不接受明月宫的聘书,愚兄吞掌本派,愚兄既然决定了,师弟们应该一体遵照,不得再有异议。” 公孙襄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道兄接受了明月宫的聘函,虽然名义上是明月宫武当分宫主,其实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并无损放武当派。” 玉虚道人稽首道:“公孙总护法诸位道兄请厅上坐。” 大家回入大厅,公孙襄取出明月宫聘函,双手递给了玉虚道人。玉虚道人双手接过。 公孙襄拱拱手道:“恭喜分宫主。” 玉虚道人欣然还礼,说道:“贫道不过是分宫主而已,今后还要总护法多多指导。” 玉真,玉玄等七人眼看大师兄以堂堂武当派掌门人之尊,竟会恬然说出这些活来,个个心头气愤难忍,但他是掌门人,掌门人决定的事,谁敢出口反对?何况昨晚师尊说过,如若有人出口反对掌门人的话,就得逐出武当派门墙,大家也只好隐忍下去。 公孙襄也想不到武当之行,会有如此顺利,兵不血刃,只是由东海钓鳌客等三入表演了三场,武当派就屈服了,接受聘书,成为明月宫的一个分宫。 天下武林,一向把少林,武当两派,视为领袖武林的两大门派,武当派既已屈服,明月宫的箭头,就指向少林寺了。 这是江南武林大会决定的事,少林弟子圆规,在南昌武阳奸淫良家妇女,由大会推派代表,送去少林寺。 这当然更是名正言顺的事了,明月宫总护法公孙襄统率江南群豪由武当动身,一路往北行去。 玉虚道人接受明月宫的聘书,担任了武当分宫的分宫主,明月宫总护法和三位老供奉离去,他自然要率领七个师弟恭送如仪。 回进大门,玉虚道人道:“诸位师弟,请随愚兄到静室中去。” 说完,当先举步行去。 静室,本是遇真宫宫主玉衡住的地方,因掌门人来了,临时成为掌门人的落脚之处。 玉真等七人心中虽然不满大师兄接受明月宫聘书,每个人都气愤难平,但玉虚道人说出来的话,大家还是不敢违拗,随着他身后,来至静室。 玉虚道人当先跨人,当玉真等七人也鱼贯跟着走入,就回头喝道:“玉音,把门阖上了。” 玉音是武当八子中的老八,走在最后,依言阖起了门。 玉虚道人神色恭敬朝上首躬身说道:“弟子玉虚,率领师弟玉真等七人,恭请师尊法驾。 玉真等人听他这么说了,也立即跟着躬下身去;但心中却暗暗纳罕:“师尊什么时候来的呢?师尊来了,大师兄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时果见师尊从里首房中缓步走出。 玉虚等八人一齐躬身道:“弟子叩见师尊。” 紫阳道长面露蔼笑,走到中间,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点头道:“玉虚,你做得很好。” 这话听得玉真等七人不觉一怔,他们本待见到了师尊,可以把心中不满大师兄接受明月宫聘书,担任武当山分宫主的事,和盘托出来,哪知师尊一见面就说大师兄做得好,这岂不是说师尊也同意武当派投靠明月宫了? 玉虚道人慌忙跪下,说道:“弟子完全秉承师尊交代做的。” 这话听得玉真等七人更是面面相觑,原来大师兄还是奉命行事! “你起来。” 紫阳道长目光一抬,望着七人,含笑道:“你们心中一定甚是气愤,武当派立派数百年,怎么会向一个旁门异派的明月宫屈服?这就是为师昨晚要玉虚暂领掌门人职务的道理,掌门人明明是为师,玉虚答应的话,自然作不了数……” 玉真等七人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王真道人道:“师尊,大师兄以掌门人身份答应了明月宫,那么以后该怎么办呢?” “没有以后的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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