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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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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这里,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白元亮领着丁药师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是徐少华。 他是保护丁药师来的。这也难怪,白元亮先去请贾老二,接着又去请丁药师,闻天声觉得目前双方敌友难分,自己这边一个一个的被“请”去,自然放心不下,所以要徐少华陪同丁药师前来。 贾老二抢着笑道:“来了,来了,哈,丁药师,这回可得烦劳你用点心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丁药师方自一怔! 白元规站起身拱拱手道:“‘丁药师,上次敝门对你老哥失礼之处,还望老哥海涵。” “过去的大家都不用提了。”贾老二又抢着道:“目前的事,可不容稍缓,丁药师,你老这里坐,大家还是把客套略去了,言归正传的好。” 接着又朝徐少华道:“少庄主,你就委屈站一会吧!” 在他说话之时,白元浩和白元亮已经搬了六张椅子进来,白元亮才行退出。 白元规含笑抬手道:“丁药师、徐少庄主,大家都请坐下来再说。” 大家落坐之后,白元规就把经过情形,向丁药师详细说了一遍。 贾老二又抢着道:“所以小老儿特别向白大庄主推荐你老哥,请你来给三位庄主诊断诊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哥现在明白了吧?” 丁药师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抬头道:“和人动手之后,就会很快消散功力,只有散功散一类药物,才会有此现象……但……功力消散之后,又能很快复原,这倒是不可思议之事……” “还有!”贾老二接口道:“以白大庄主三位的功力,如果被人下了散功药物,他们日常运功之际,岂会一点都没有察觉?能够一直瞒得过他们,就非同寻常了。” “贾总管说得极是!”丁药师目光朝白元规投去,说道:“老朽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老朽之意,还是先切切三位庄主的脉象再说。” “如此甚好。” 白元规随即伸过手去。 丁药师同时伸出三个手指头搭在他脉门之上,身子坐正了些,就阖上眼睛,一声不作切起脉来。 过了半晌,他三指一松,白元规立即自动换上了左手,又切了一会,丁药师才收回手指,缓缓睁目,再用一根手指拨开白元规的眼眶,仔细察看了一阵。 就朝白元辉道:“二庄主过来,老朽再切切你的脉看。” 白元辉依言伸过手去。丁药师切了他双手的脉,也同样拨看了他的眼眶,又切了白元浩的脉。 等他切过白元浩的脉,白元规忍不住问道:“药师,白某三人可有中毒现象吗?” 丁药师沉吟道:“三位脉象和平,似极正常,只是……老朽还有些弄不清楚。” 贾老二问道:“此话怎说?” 丁药师似是正在思索着什么,并没回答,过了一回,才道:“按一般常情来说,脉象正常的人,切来就应该清清楚楚。 譬如以时令来说,脉象该是春弦夏洪,秋毛冬石,按五脏来分,心脉应洪,肾脉应沉……” 贾老二不待他说下去,就道:“你说怎么弄不清楚就好,不用搬出脉诀来,咱们听都听不懂。” 丁药师笑了笑道:“老朽不说这些,如何能使诸位明了?这就是说每一个时令,每一个脏腑,跳的脉都有它不同的徵候脉象正常的人,就必须和时令、脏腑,完全相合,每一种脉都清清楚楚,但方才切他们三位脉象。体内气机平和,似极正常,但又像雾中看花,分不清六脉的徽候,就是这一点使得老朽十分怀疑……” 贾老二问道:“那有没有中毒呢?” 丁药师道:“老朽从脉象上就是切不出来,就算有毒,也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了起来……” 白元规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老朽就无法揣测了。”丁药师道:“好像三位服了某种药物,能够使气机和脉象受到它的控制,蒙蔽,令人无法察觉……” 白元规心中一动,忖道:“这情形他完全说对了,只是这会是什么呢?” 接着问道:“不知药师是否能把它检查得出来?” 丁药师忽然站起身道:“老朽并没有把握,且容老朽试试!” 他提过药箱,开了小锁,掀起箱盖,取出一支细长小刀,和一个白瓷的小碟子,然后转过身朝白元规道:“大庄主请掳起袖管来,切脉既然切不出真相来,唯一的方法,只有检查大庄主的血液中是否有毒了?” 白元规依言掳起袖管,露出半条手臂,丁药师先用手指在他手臂上按了按,然后取起小刀,轻轻一挑,就有一缕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放下小刀,取过小瓷碟接住了鲜血,另一只手轻轻挤着,直等流了将近小半碟,他才用手指在伤口上压了一下。 说也奇怪,经他手指一压,立时就止住了血。 丁药师把瓷碟放到榻上,再从药箱中取出三个药瓶,打开瓶塞,从每个瓶中挑了少许药粉,倾入小碟之中。 然后取出一支银针,轻轻搅动,等他取起银针之时,大家都可看到沾血液之处,已经色呈墨绿! 贾老二抢先问道:“丁药师,这是不是有毒?” 白元规兄弟三人也想问,听他这一说,目光不由得齐向丁药师投去。 丁药师脸上有了笑容,他举着银针给大家看了,一面说道:“大家都看到了,针上这种颜色,已可确定大庄主血液之中,至少有两种剧毒。 一种是散功毒,另一种是需经常服用毒药中的剧毒,这种剧毒,名为‘饮鸩散’,凡是服了此种毒药的人,有一定时间,必需再服,才不至发作。 而且每次毒量,必须一次重过一次,一旦不服,就会发作,整个人连毛发都会变成绿色,痛苦号叫,最后内腑寸裂而死……” 白元规自然听说过“饮鸩散”,一时都不禁变了脸色! 贾老二问道:“这两种剧毒有没有解药?” 丁药师微微摇头道:“散功毒不是普通毒药,江湖上也不常见,它的解药,没有人会配了放在药箱里。 而且有两味药也不是普通药铺里买得到,这还不难,这些药老朽都有,大概有三天时间就可以合好。 至于‘饮鸩散’,大家只闻其名,甚至很多人都没见过,不知它是什么毒药合成的,既然不知它的来历,不明药性,就无法化解它的毒性了。” 白元浩道:“药师能配制散功散的解药,就请你费神先配散功散的解药好了。” “配制散功散解药,倒并非难事。”丁药师为难的道:“只是……就算弄到了两种解药,对三位体内之毒,只怕也难以消解……” 白元规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丁药师道:“因为三位庄主虽然中了两种剧毒,但你们平日运功,和方才老朽切三位的脉,都无法发现。 那就是三位体内,必然另有一种神秘药物,可以使两种剧毒隐藏起来,服了此种神秘药物,就好比雾中看花,花被雾笼罩住了,才会看不真切。 若不先把这层雾设法去掉,就算有了解药,服下去也会被阻隔住了,无法直接化解毒药,就会失去解毒的功效。” 白元规听得一呆,说道:“依药师看,这种神秘药物,会是什么呢?” 丁药师沉吟道:“老朽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佯棘手的难题,一时之间,实在说不上来,也许这是某一个人独门配制的神奇药物,医籍、药典上从未有此记载,老朽不揣愚昧,也希望能找出一点头绪来。” 他是学医的,对这种奇怪药物,遇上了自然会发生浓厚兴趣,这和学武的人看到奇妙招式,会产生兴趣是一样的道理。 贾老二道:“你有把握找得出头绪来吗?” 丁药师指了指小瓷碟中白元规的血液,含笑道:“有这一碟血液,老朽相信总可以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要找出一点头绪,就可以找出它的特性来。” 白元辉道:“依药师看,大概要多少时间?? “这很难说。”丁药师道:“找对了路子,很快就可以发现,如果找不对头,那就一辈子也找不出来。” 白元规道:“药师说过,配制散功散解药,需要三天时间,兄弟这间静室对面正好有一间房。 这里平常不准闲人进入,药师可以在对面房中住下,就不虑有人惊扰,如能找得出一点头绪,那是最好。 否则也请药师能把散功散解药配好了,好让兄弟三人服下试试,总比没有解药好得多了。” “对,对!”贾老二首先连声赞成,说道:“大庄主这主意不错,药师,你就住到对面去好了。” 徐少华道:“那么在下就药师住在一起好了。” “不,不!”贾老二连连摇手,笑道:“闻三老爷是怕咱们双方敌友难分,才要少庄主陪同丁药师前来的。 如今咱们已是朋友了,何况这里是白大庄主的静室,平常没有闲人进入,不会有事的,少庄主就不用陪他了。 还有,药师要研究药理,最好一个人,没人在他边上走来走去,才能净得下心来,研制解药。” 接着又道:“还有,少庄主是咱们云龙山庄一庄之主,咱们到了这里,白大庄主自然会设宴款待,少庄主总得敬主人一杯,现在快上灯时候了,走,走,咱们该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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