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东方玉 > 剑公子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一二九 | |
|
|
彩衣老姬在八杖无功之后,才激起了她好强之心,要以自己数十年功力,和石中英作最后一击! 石中英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意,盘嫡剑当胸直竖,双目紧紧盯在杖头之上,脸上一片肃穆。 彩衣老呶白发飞扬,本来自净的脸上,已经涌现出浓重的杀机,杖势距离石中英面门,快到四五尺左右,突然吐气开声,发出一声沉喝,鸩头杖当头直落! 适时石中英直竖的长剑,也随着朝上点出。杖、剑交接,传出”叮”的一声轻响! 挟雷霆万钩之势的鸩头杖,竟被石中英一支软剑剑尖,顶个正着! 彩衣老姐这一击,来势何等沉猛,但鸩头杖被石中英的剑尖顶住,再也无法下落分毫。 彩衣老岖不禁狂怒,厉声道:“好小子,咱们就比比内力,老身倒是不信八十岁的老娘会倒绷孩儿,栽在你娃儿的手里!” 喝声之中,手中鸩头杖随着加重了几分力道。 石中英是柄软剑,他要顶住鸩头杖,自然也得贯注内力,此时彩衣老枢不住的在杖头上增加力道,不觉暗暗皱了下眉,说道:“老婆婆,咱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必比拼内力?” 彩衣老抠眼看自己继续力”大力道,石中英依然以剑支杖,丝毫不见有吃力的模样,而且还能从容说话,心头又惊又怒,杖上的压力,也愈加愈重,一张清瘦的脸,呈现出一片青黄,两鬓白发,渐渐直竖而起,一身彩衣不住的无风飞扬。 渐渐她一个人已经缓慢的离地而起,运起全力施为! 一寸、二寸、三寸,身子不住的上升,杖头压力,也在不住的增加。 石中英在彩衣老抠鸩头杖全力施为之下,顶着的剑尖,渐感不支,到了此时,你就是不想和她拼斗内力,也只好运起功力,和她比拼了! 他连自己也不知道他内功究竟到了如何一个境界,但他这一提聚真气,由右臂贯入剑身,凝注剑尖…… 这一刹那,彩衣老岖突然感到从剑尖上涌出一股巨大的无形潜力,但觉杖头一震,一个人身不由己,连杖带人,震得直飞而起! 彩衣老姬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她总究久经大敌,临危不乱,顺势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才算卸去震力,使用“千斤堕”的身法,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脚下踉跄,连退了两步。“笃”的一声,鸩头杖插入山石,足有四五寸深! 等她站定身子,双目精芒如电,凝注着石中英,尽是狰厉之色,口中沉嘿一声,猛地双足一顿,一个人像鹏凌空,掠上树林,踏着树梢而去,瞬息不见。 石中英还不知道彩衣老姬是被自己内力震飞出去的,眼看她忽然舍了自己,腾空掠去,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场拼斗,真有些莫名奇妙。 自己和她无怨无仇,连彩衣老姬的来历都一无所知,却非逼着和自己动手不可! 他仰首看着天色,收剑人鞘,举步朝西奔去。 九天玄女宫第二进,穿出右首一道腰门,是一个小院落,庭前花木扶疏,一排三问精舍,黑黝黝的,并无灯火。 朦胧月光照在走廊上,显得十分暗淡。 一个苗条人影,此时默默的垂手凝立在精舍门口,黛眉微蹙,只看她不时的翘首望着星月,流露出焦的的神色,就像怀着什么心事一般! 突然,檐角轻风飒然,一道人影,疾如飞乌,飘落阶前。 那正是白发如银,手握鸩头杖的彩衣老姬。 苗条人影心头咯的一跳,急忙躬身道:“桑师伯回来了。” 她一双清澈的眼神之中,掩不住盼望和关切之色。 彩衣老姬只望了她一眼,柱着铁杖,点点头道:“慧丫头,随我进去。” 举步朝屋中行去。 原来那苗条人影正是常慧,她不知怎的,一颗心老是安宁不下来,眼帘里老是浮现起石中英潇洒的人影,驱之不去。 这时看到桑师伯脸色不善,更觉心头有些七上八下,又不敢多问,口中应了声“是”,紧随着彩衣老姬身后,跨进精舍,一闪身,抢到窗前桌边,打亮火石,点燃起油盏。 彩衣老抠随手放下鸩头杖,在上首二张藤椅上坐下。 常慧走到彩衣老姬身边,忍不住道:“桑师伯,他……走了么?” 彩衣老岖嘿然笑道:“走了。” 常慧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急急问道:“你老人家觉得他武功如何?” 彩衣老姬道:“晤,这小子果然高明得很,连师伯差点都吃大亏。” 差点吃了大亏,那是暗示未吃大亏;但其实彩衣老姬是吃了大亏才回来的。 常慧眼中不期闪过一丝彩色,偏着头问道:“这么说他足可对付姓许的了。” 彩衣老抠轻轻一哼道:“姓许的一身所学,表面上似乎并不太强,但据老身观察,此人心机极深,极可能深藏不露。” 她不待常慧开口,接着说道:“七年前,龙颈拗禁洞成立之初,你师父曾向教主提议,由老身前去主持,后来教主却派姓许的来,这件事,他自然有个耳闻,因此表面上对你师父事事恭顺,实际上;他并不买咱们的帐……” 常慧道:“原来还有这段经过,弟子从没听说过。” 彩衣老姬冷冷一笑道:“你自然没有听说过,所以……”说到这里,忽然抬头问道:“是素贞么?” 门外一个少女声音应了声“是”。 彩衣老姬道:“进来。” 门口翩然走进一个青衣少女,正是玄衣女的第三弟子高素贞。 彩衣老姬倏地站起身来,一手抓起鸩头杖,说道:“好,咱们走。” 二更时分,山气沉沉,星月朦胧! 在群山间一条绕着山盘行的羊肠小径上,正有一条人影,朝西奔行。 深山,深夜荒僻无人的羊肠小道,普通人只怕寸步难行,但此人却奔行得比飞还快。 他去的方向,正是龙颈拗,因为这条小径,就是直通龙颈拗的。 老远就可以看到小径朝一处两山夹峙的狭谷中延伸而入。如今他已经到了狭谷的前面。 还没进入谷口,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来人止步。” 两道灯光,已崖上直射下来,正好照到这人的身上。 这下,看清楚了,来人身穿青布长衫,是个腰背微弯的老头。 看去不过五十出头,削瘦脸,酒糟鼻,双颧凸出,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子,颊下还有疏朗朗的几茎苍须,这时耸着双肩,脸含微笑,在崖前站停下来。 就在灯光亮起的同时,狭谷中已然迅快闪出两个身穿蓝布短褂,腰束草绳,手握猎叉的汉子! 他们本来来势汹汹,大有喝问之意;但一眼看到谷外站着的酒糟鼻老头,挺起的胸脯,立时馏了下去,神色恭敬的躬躬身道:“小的见过使者。” 原来这糟鼻老头正是鬼影子夏子清,他一手摸着苍须,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不用多礼。” 两个猎户装束的汉子直起腰,由左首一个说道:“家师就在谷中,使者请进。” 夏子清颔首道:“二位辛苦。” 举步朝谷中走去。 龙颈拗果然形势十分险要,谷中两山夹峙,狭厌如弄,大概只容得两骑并行,地势形成斜坡,逐渐向上,两边壁立如削,危石欲坠! 夏子清随着山势,一路往上,登上山岭,左首忽然呈现数亩大小一片平崖,盖着几间瓦屋,隐隐射出灯光。 问前放一张藤椅,端坐着一个浓眉黑脸,上身赤膊的高大老一者,一手谣着蒲扇,正在纳凉。 夏子清刚刚登上山岭,那高大老者已经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呵呵笑道:“夏兄真是忙人,昨晚兄弟轮值,你匆匆赶来,天还没亮,就匆匆走了,今晚又来,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来,来,今晚总没事了吧?兄弟正好有一缸上好茅台,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夏子清听的不觉一怔,心中忖道:“原来夏子清昨晚才来过,只不知这黑脸老行是谁?自己可不能露出马脚来。” 原来这夏子清正是石中英所乔装。 他是从常慧口中,得知夏子清是他门的总坛的巡主,经常传达总坛命令,才改扮了夏子清来的。 此时听那黑脸老者一说,不觉伸手摸摸酒糟鼻,想起夏子清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当下耸了下肩,连连拱拱手道:“老哥原谅黑脸老者没待他说完,洪声道:“怎么?关某面子不够?”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