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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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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不加思索的道:“师父道号上松下阳。” 青衣妇人道:“你在那里学的艺?” 丁少秋道:“自然是白鹤观了。” 青衣妇人又道:“你还有一个师父是谁呢?” 丁少秋道:“我只有一个师父。” 青衣妇人又道:“教你躲闪身法的,不是你师父吗?” 丁少秋道:“不是,那是老道长。” 青衣妇人问道:“老道长是什么人呢?” 丁少秋练的究是玄门正宗“乾天真气”,虽然被青衣妇人施展巫术,迷失心神,但灵智并未全泯,听她问到“老道长”,突然间,依稀想起老道长的叮嘱,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他第一次遇到老道长,是在白鹤峰上,因此随口说道:“我不知道。” 青衣妇人自信自己施展巫术之际,他绝不会清醒的,那么他说的话,自然可信了,这就又道:“那你怎么会认识老道长的呢?” 丁少秋道:“是在白鹤峰顶遇上的。” 青衣妇人道:“这次你回来做什么?” 丁少秋道:“我是找爷爷来的。” 他说的这番话,和姬夫人知道的完全一样,青衣妇人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这就含笑道:“你还可以睡一会。”右手抬处,一指点了他睡穴,起身往外行去,随手阖上了房门。 她不点他睡穴也罢了,这一指点下,可就有了反应! 要知丁少秋虽然懵懵懂懂的,被她巫术迷失了七八分神智,但至少也有两三分,保持着似清醒非清醒,如果没有外来的刺激,体内的“乾天真气”就不会运行,遂会被巫术所乘。 但青衣妇人这一指点上他睡穴,情形不同了,因为有外来的力道侵入体内,体内的“乾天真气”受到刺激,立起反抗作用,这一记指风不但没有制住他睡穴,反而因“乾天真气”的振动,立时把青衣妇人所施的巫术破去。 (乾天真气乃是玄门纯阳真气,练到十成火候,就可诸邪不侵,丁少秋纵然火候不足,但湘西巫术,只是旁门阴功,乾天真气一经运行,巫术自然如汤沃雪,很快消失了) 丁少秋刹那之间,觉得神智突然清醒过来,但头脑依然胀痛欲裂,心想:自己莫非着了人家的道? 他在白鹤观的时候,曾听一位师叔说过,行走江湖,若是被有人施了蒙汗药迷翻过去,醒来之后,就会头痛若裂,和自己此时情形十分相似,那么难道自己真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不成? 一念及此,急忙伸手朝怀中摸去,差幸老道长送自己的两个药瓶没被搜去,他急忙取出其中一个,倾了一粒“太乙解毒丹”纳入口中。 不到一盏茶工夫,头脑胀痛之感,霍然而愈,他站起身,凝目看去,这间斗室,地方不大,除了一扇房门,别无窗户。 房中除了一张板床,一把木椅,还有一张小茶几之外,别无他物。 这会是什么地方呢? 丁少秋渐渐想起自己是赶回丁家庄来的,后来遇上天南山庄总管公孙轩,他告诉自己,爷爷因大伯父失镖之故,已把丁家庄抵给姬夫人,爷爷三年前就搬走了,他留住自己,说已派人去打听爷爷下落…… 后来出现了姬青萍,她坚持要和自己比剑,自己施展老道长教的一式身法,闪开她一招七剑,就这样和自己做了朋友,不,坚持要叫自己“丁大哥”…… 他想到这里,心头不禁升起一丝甜蜜,同时也浮现起她含情脉脉的笑容! 晚上,公孙总管还吩咐厨下办了一席丰盛的酒菜,给自己接风,饭后是姬青萍送自己回转宾舍,但刚走出东角门,一名使女赶出来请她回去,说是夫人回来了,自己单独回转宾舍就寝。 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后来……没有了! 自己明明就住在书房附近的宾舍之中,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呢? 自己自从练成“乾天真气”,老道长虽说自己还只有三成火候,但只要有人进入房内,定会及时警觉,不可能让人家把自己搬到这里来都一无所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自己睡熟之后,偷偷施放迷香,把自己迷翻了才搬来的。 那青衣妇人把自己叫醒,她目光和手势都十分诡异,好像有一种催眠作用,心里会有迷迷糊糊的感觉! 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他走近房门,伸手拉去,这一拉,不但房门没有拉开,心头也不期为之一证,原来这扇房门,竟然是厚重的铁板,再用手朝墙上一摸,连墙壁也是铁的! 他们竟然把自己囚禁起来了,这到底为什么呢? 丁少秋废然回到木床上,既然出不去了,索性盘膝坐好,缓缓纳气,运起功来。 但心中有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忽然想起老道长赠送自己的一柄寒铁匕首,可以断金切玉,削铁如泥,自己只要把门上的铁闩削断,就可以出去了。 一念及此,赶紧一跃下床,从身边取出匕首,褪下绿鲨皮鞘,这是一柄八寸长的短剑,但觉一泓寒光,闪闪耀目,果然十分锋利! 他手握剑柄,走近铁门,左手在铁门上按了按,忖度着外面铁闩的部位,依着门框刺入,只觉毫不费力的就刺了进去,再往下直落,因为毫不费力,就不知道铁闩被削断了没有?左手往里一拉,铁门居然应手而启! 心中又惊又喜,立即举步走出,抬目看去,门外是一条黑黝黝的甬道,两边各有四五个房间,每一道门当然都是铁的,中间各有一根横闩,只有自己右首一间门上,锁着一把铁锁,那表示里面囚禁着人了。 丁少秋心中暗道:“不知这间房中囚禁的是什么人?哼,被他们囚禁的人,一定是好人了,自己既然遇上,一不作,二不休,把他放出来了再说。” 心念转动,人已走近右首铁门,手中短剑已迅快朝横闩上削落,伸手推门而入,目光一注,看到木床上盘膝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这就低声说道:“这位朋友,在下已把铁闩削落,你可以出去了” 蓬头汉子炯炯目光一抬,问道:“小友怎么进来的?你快走吧,唉,在下无法脱身……” 丁少秋只觉这人说话的声音极熟,不由目光一注,只觉这人长发披头,脸色消瘦憔悴;但脸型看去又似曾相识,不禁望着他问道:“在下听你声音极熟,你是什么人?” 那人道:“不错,在下也觉得小友有些面善,在下丁伯超,你呢?” “丁伯超”这三个字钻进丁少秋的耳中,身躯不禁一震,失声道:“你会是大伯父?我……是少秋。” 在他印象中,大伯父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生得紫面轩昂,气概非凡,如今,这人除了声音有些像,脸型也只是依稀相似而已,六年没见大伯父了,他竟会被囚禁在这里,如此狼狈? 丁伯超听说眼前的少年人,会是少秋,心头更是一阵激动,忙道:“你是少秋,你……你快出去,回去告诉爷爷,大伯父押的这趟镖,是个陷井,你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丁少秋道:“大伯父为什么不走呢?” 丁伯超双手一举,就响起“当啷“铁链之声,苦笑道:“我走得了吗?” 他双手手腕上锁着两个铁箍,各有一条铁链相连。 丁少秋道:“大伯父,这个容易,侄儿这柄剑削铁如泥,方才就是削断门上铁闩进来的,你老别动,让侄儿把铁链削断了再说。” 说着短剑一挥,只听嗤嗤两声,果然把丁伯超手中两根铁链一齐削断。 丁伯超看得大喜,急忙双脚一伸,说道:“脚上还有两根。” 丁少秋又挥了两下短剑,把两根铁链削断。 丁伯超跨下木榻,欣然拍着丁少秋肩膀,笑道:“少秋,想不到你已经和大伯一样高了,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丁少秋道:“大伯父,这话说来长着呢,我们出去再说吧!” 丁伯超点头道:“好,咱们走!” 两人走出房门,丁伯超目光转动,攒攒眉道:“这地室通道,十分黑暗,咱们可得小心!” 丁少秋道:“大伯父,侄儿给你领路。”说着,果然走在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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