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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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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对方手掌推在酒葫芦上,白仰高立时感到不对,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暗潮汹涌,朝身前卷撞过来,推力之强,逼得自己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两步! 那青衫人却借着这一推之力,迅疾向后飞退出去,纵身掠起,去势如箭,瞬息之间,已掠出去数十丈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仰高望着他后影,微微攒眉,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会是什么路数,一身功力,分明不在自己之下,那么他何以要退得如此匆忙呢?” 他摇摇头,正待回转,忽然间,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提着的酒葫芦上,这下看得他不觉蓦地一怔! 原来酒葫芦上清晰的留下了一个掌印! 这手印足有三分来深,是一支右掌,正是方才青衫人向自己胸口推来的右手,自己用酒葫芦迎出时留下来的! 自己这酒葫芦,乃是纯钢所铸,也是自己的随身兵刃,足有五十斤重,普通兵刃只要被他砸上,不卷锋才怪,这小子拍了一掌,居然就在葫芦上留下一个掌印,难道他练的会是“铄金掌”? 这是第二天的午前,佛头塔前果然来了三个人,那是从大行山来的况南强和丁伯超、丁季友兄弟。 佛塔下层是一个佛堂,这时静悄俏的不闻一点人声。 况南强刚跨进佛堂,就有一个庙祝迎了出来,连连陪笑道:“三位大施主是进香还是随喜来的?” 况南强含笑道:“在下三人是找白大侠来的,不知白大侠在不在?” 那庙祝忙道:“在,在,只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醒。” 只听一个宏大而沙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谁说我老化子还没睡醒?” 走进来的正是苍鹰白印高,一手提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你纵然不认识苍鹰白仰高,但这个黝黑的大葫芦,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注册商标,只此一家,并无分号。 “哈,原来是况老弟、丁总镖头。”白仰高连连抱拳还礼,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两位忙人都吹来了,哦,这位是……” 丁季友很少在江湖走动,他自然不认识了。 丁伯超忙道:“他是舍弟季友。” 丁季友连忙拱着手道:“在下久闻白大侠盛名,无缘识荆,今天总算见到白大侠了。” 白仰高大笑道:“什么大侠,白某只是一个老化子而已,来,来,这佛堂里有凳可坐,有茶可喝,快请坐下来再说。” 四人围着一张板桌坐下。 那庙祝已经端着茶盘,送上一壶沏好了茶的白瓷茶壶和四个茶盅,放到板桌上,说道:”四位请用茶。” 白仰高取过茶壶,给三人倒了三盅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说道:“三位喝了茶,临走时可别忘了香油钱,那么以后老化子的朋友来了,都会有茶可喝。” 那庙祝道:“白大侠说话可要凭良心,你的朋友来了,我那一次没有沏了茶送上来过?” 白仰高笑道:“所以我要他们别忘了香油钱。” 接着举起茶盅,朝三人含笑道:“来,请用茶,老化子和这位孔大方孔老哥说笑惯了,三位不用介意。” 他喝了口茶,又道:“三位连袂而来,必有见教,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那庙祝果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 况南强也喝了口茶,放下茶盅,抱抱拳道:“白老哥垂询,兄弟那就直说了。” 他从丁季友成亲那晚,南首屋脊出现四道人影说起,如何被一个灰衣走道把四人一个个的摔了出去,那知三个月之后的前天晚上,丁家庄又出了事,丁季友夫妇在房中乘凉,一个青衣中年人如何闯入,以截脉手法制住丁季友,掳走他新婚的妻子。 丁老爷子如何要大媳妇在房中仔细搜索,终于在衣箱底层发现一个蓝布小包,里面包着一个黄蜂针筒和一块银牌。 丁老爷子特地命自己专程走访,想请教白老哥,知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丁季友把一个蓝布包放到桌上,打了开来。 “哈哈,果然来了!” 白仰高虽是打着哈哈,但脸上不禁有着激愤之色,只朝蓝布包瞥了一眼,就问道:“见过这个青衣人的,只有丁三少兄一人了?” 丁伯超道:“舍弟成亲那晚,在下也见过他。” 白仰高道:“是不是中等身材,险色苍白,面情冷峭的中年人?” 丁伯超、丁季友同声应“是”。 况南强奇道:“白老哥怎么会知道的?” “他昨晚来找过我老化子。” 白仰高一手把酒胡芦推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个,他竟然威胁老化子,在我酒葫芦上留下了掌印!” 况南强听得一怔,说道:“他来找过白老哥,白老哥和他认识?” “不认识。”白仰高就把昨晚青衫人找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况南强取过酒葫芦,仔细察看了一阵,才朝丁伯超、丁季友两人推去,一面问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在坚厚的铁葫芦上,留下三分深的掌印?” “极似南海离火门的‘铄金掌’,只是老化子也无法确定。” 白仰高随手取起那块银牌,反覆看着,摇摇头道:“老化子从不受人威胁,但实在抱歉,对这块银牌的来历,老化子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有一点老化子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块银牌,是江湖上某一帮派的信物,应该不会错的了。” 丁季友道:“白大侠认为此人戴了面具吗?” 白仰高微微一笑道:“老化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这点眼力,自信还不至于看错。” 况南强看了丁氏兄弟一眼,说道:“连白老哥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说得出他们来历了。” 丁季友愤然道:“他们既然在江湖上出现,我不相信会查不出他们来历来!” 况南强起身,拱拱手道:“打扰白老哥,咱们告辞。” 白仰高跟着站起,歉然道:“三位远来,老化子不能提供一点线索,实在抱歉之至,不过他在老化子酒葫芦上留下这个掌印,对老化子来说,这是相当难堪的事,老化子除非不想在江湖混了,否则非把此人找出来不可。蒙况老弟三位瞧得起我老化子,只要老化子一有消息,自会通知你况老弟的。” 况南强拱手道:“多谢白老哥。” 三人别过白仰高,赶回丁家庄,向丁老爷子覆命。 丁老爷子听说连丐帮的苍鹰白仰高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温言安慰着老三道:“白仰高既然肯定的说这块银牌确是江湖某一帮派的信物,他虽然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江湖上每一个帮派都行踪隐秘,外人不得而知,但只要有这个帮派,他们不会从此绝迹江湖,相信假以时口,总可以查得出来,凡事不可急躁,丁家庄不会因查不出眉目,就此罢休。” 况南强、丁伯超也在旁多方解劝,但丁季友娇妻被人掳去,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心情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他留了一封书信,就悄悄离家。 直到第二天,丁老爷子才得到消息,心头自然十分着急。 本来他对老三的机智武功,还可以放得下心,但从况南强三人去找了苍鹰白仰高回来,得知对方(青衫人)身手极高,还精擅“铄金掌”,老三这点武功,和人家相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不遇上还好,遇上了非吃大亏不可! 丁老爷子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立即要丁福派人手,四出追踪,并通知况南强、丁伯超派人协助,分头寻找,但丁季友离家之后,再也没有人找得到他的下落。 一晃眼就已夏去秋来,腊尽春回,一年过去了! 不但被人掳走的三少夫人——祝秋云没有一点消息,就是为了爱妻失踪,离家出走,到天涯海角去找寻的丁季友,同样一去杳如黄鹤,再也没有回来过。 丁家庄似一泓潭水,在一年前,三少夫人被掳失踪和丁季友的离家出走,譬如潭水中投入了两颗石子,引起过一阵涟漪,但这一年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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