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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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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枯瘦老道连声应“是”,躬着身,打了个稽首,才道:“那位施主怕三位不信,还特地把这个交贫道带来,说:三位看了这个,自会相信。” 原来他左手掌心,早就握着一块钟形的金牌,直到口中说着“这个”二字,才摊开手掌,把金牌朝三人亮了出来。 三个汉子看得不禁一怔! 中间姓胡的急急问道:“请问道长,令主现在哪里?” 枯瘦老道回身一指林内,说道:“就在里面,贫道替三位施主带路。”举步往里首走去。 这时一阵吹打之声,夹杂着得得蹄声,一行人簇拥着披红结彩的花轿,已经来到林前! 右首汉子急道:“花轿已经来了!” 枯瘦老道回头道:“那位施主曾说,三位不用管花轿的事了。” 说完,自顾自的扭头就走。 中间汉子道:“令主可能另有计较,咱们见过令主再说。” 三人没有再说,紧跟着枯瘦老道身后走去。 这片松林相当茂密,只要看枯瘦老道急匆匆的在林中闪动奔行的身法,就算练过几年,身手也并不高明。 这样走了盏茶工夫,入林渐深,连日光都被遮掩得有些幽黯,从林中吹出来的风,也凉飕飕带着点寒意! 中间汉子忍不住问道:“喂,道长,令主究竟在哪里?“枯瘦老道忽然脚下一停,举起拂尘朝前一指,含笑道:“到了,三位请看,那位施主不就坐在大树底下,等着三位吗?” 中间汉子就跟在他身后,他这一侧身指点,果然看到前面不远的一棵老松树下,正有一个人倚着树身,瞑目而坐,听到自己等人的脚步声,连眼也没抬一下,那不是令主还是谁来? 他究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成名人物,目光一瞥,就已看出情形不对,令主这般不言不动的倚树而坐,不是受了极重内伤,就是被人制住了穴道!心念一动,立即右手一探,一只粗大的手掌疾快按上枯瘦老道后心,沉喝道:“快说令主怎么了,是被什么人制住了穴道?” 枯瘦老道生似并不知道这支手掌按上他后心是会要命的,急忙回头道:“贫道已经走得很快了,现在已经到了。 胡施主再推出一把,这里满地都是松根,一不小心,就会绊脚,贫道上了年纪,摔上一跤,老骨头脆得很!” 他还当姓胡的汉子推着他,要他快走,说话之时,果然脚步加快了些,三脚两步,就踉踉跄跄的奔到大树之下。 三个汉子没去理他,从他身边抢出,迅疾掠到令主身前,这一近身,就可确定令主是被人点了穴道。 中间汉子没再说话,右手迅快的朝令主身子连拍了三掌。 要知各门各派的点穴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也只是大同小异而已,所以解穴手法,也都可以适用,只有极少数的几种独门手法,才会解不开。 中间汉子三掌拍落,那令主依然一动不动,枯坐如故,这下三人看得不禁一楞,中间汉子急忙再次伸出手去,在令主身上连揉带推的揉了一阵,令主还是坐着没动。 中间汉子眼看自己依然无法解开令主穴道,抬头望了枯瘦老道一眼,喝道:“令主交代你找咱们的时候,是不是还好好的?” 枯瘦老道忙道:“已经不大好了。” 中间汉子道:“你可知是什么人点了令主的穴道?” 枯瘦老道点头道:“这位施主还是贫道把他扶着坐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左首汉子喝道:“你还不快说,是什么人制住令主穴道的?” 枯瘦老道忽然笑了笑,用手指指鼻尖,说道:“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自然就是贫道了。” 三人听得又是一怔! 他们动作丝毫不慢,不约而同“唰”的一声,掣刀在手,身形闪动,一下品字形把枯瘦老道围在中间。 中间汉子怒喝道:“好个老杂毛,还不快去解开令主穴道?” 三柄厚背钢刀刀光闪烁,直指着枯瘦老道,只要你口里迸出半个“不”字,准会让你尝尝三刀六洞的滋味! 枯瘦老道对他们手中闪闪发光的钢刀,生似视若无睹,笑了笑道:“贫道要三位施主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三位一件事,凭你们这点能耐,想动丁家庄的花轿,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回去捎个信给你们主子,叫他安分点!” 三个汉子听得大怒,口中暴喝一声,三柄钢刀闪电般划起三道刀光,朝枯瘦老道交叉劈到! 这三人生相剽悍,出手凌厉,足见一身武功极不含糊,那知刀光乍起,明明被围在中间站着没动的枯瘦老道忽然不见! 三人耳中只听那老道笑了一声,顿觉身上骤然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接着只听那老道续道:“你们就待在这里吧,十二个时辰穴道自解,记住了,贫道交代你们的话,务必带到。” 三个汉子就这样手持钢刀,作出互砍模样,楞楞的站在树下,枯瘦老道话声一落,从容朝林外走去。 这时已是酉戊之交,丁家庄花轿进门,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入洞房。这时候喜筵巳开,前后两进,张灯结彩,照耀得如同白昼,喝喜酒的人敬酒的敬酒,闹酒的闹酒,到处杯光交错,乱烘烘的好不热闹! 新房设在第二进楼上正屋里。 这时妆台前红烛高烧,中间一张铺着红毡的圆桌上,金杯银箸,放满了一席佳肴,新郎、新娘并肩而坐,这是他俩共同生活开始的第一餐——合卺酒! 新郎丁季友如愿以偿,自是春风得意,一脸喜色;新娘祝秋云得婿如此,自是满怀甜蜜,但也不胜娇差! 就在此时,蓦地一声龙吟般长啸,划空而来! 前后两进酒席上,虽然贺客喧哗,但这声长啸,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丁家庄的贺客,自然都是武林中人,而且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自然听得出这声长啸,来人功力深厚无比! 喧哗闹酒之声,不约而同立时静止下来,数百双目光,不约而同朝划空摇曳而来的啸声投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啸声乍歇,第一进屋脊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袍,面情冷漠的中年人。 他当然不会是赶来丁家庄喝喜酒的贺客,如果是贺客,应该从大门进来,不会随着啸声泻落到屋脊上了! 大厅中间上首一席,坐着的是主人翁丁南屏,干亲家谢传忠,还有几位贵宾那是: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六合门掌门人沈瘦石、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白鹤观主松阳子、还有两个则是丁老爷子的师弟况南强、耿南华。 因为这声长啸异常刺耳,丁老爷子微微一怔,慌忙离席而起。 他这一站起,干亲家谢传忠也陪着站起,仲子和、沈瘦石、邵南山、松阳子等人也不觉跟着站了起来。 主人翁站起来了,其他十余席上的人也不觉站了起来。 丁老爷子连忙拱着手道:“诸亲好友,快请坐下,没有什么事。” 他举步走到大厅门口,望着屋脊上的青袍人抱抱拳道:“朋友光降寒庄,老朽有失迎迓,请下来喝杯水酒如何?” 在他说话之时,谢传忠、邵南山等人也已走到他身旁。正在招呼宾客的丁伯超也急步赶了过来,站到爹的身旁。 青袍人负手站在屋脊上,冷漠得有如一座石像,对丁老爷子说的话,恍如不闻。 但这时候,屋脊上又唰唰两声,出现了三个身穿青布劲装的汉子,肩头露出飘着红绸的刀柄,迅速垂手站到青袍人身后。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他们是青袍人的手下,因为他们轻功不如青袍人,所以落后了一步,但只要看他们掠来的身法,一身武功已是相当高明! 丁伯超眼看青袍人站在屋脊上,听到爹说的话,不理不睬的模样,心头不禁有气,大声喝道:“朋友夜闯丁家庄,究是何方高人?家父说的话,朋友总听到了,有何见教,但请明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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