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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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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道门户,均阖着石门,尹剑清用手中松枝朝门上轻轻一点,这扇石门,居然和那块翻板一样,应手即开,这就举步走入。 入门不远,居然有了荧荧灯光,那是一条不太长的甬道,甬道尽头,出现了一道石级楼梯,一盏琉璃灯,就安装在楼梯口,下面还钉着一块木板,上书: “汝进入死门,登上楼梯,即后退无路,前途凶险,九死一生,速退为宜。” 尹剑清只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就举步拾级而上。 这道楼梯般的石级,盘旋而上,每隔十级,就有一个转弯之处。他刚走到第十级转弯处,就发现地上有几点血迹,心头不禁蓦然一惊,急忙俯下身去,凝目细看,这几点血迹分明是刚滴下不久! “莫非是妹子(金步娇)也往这里来了,她在这里(转弯处)中了埋伏?”一念及此,急忙抬头道:“妹子快停步,我就上来了。” 楼梯盘旋而上,但却不闻金步娇的声音。 尹剑清心头更急,立刻举步跨了上去,但在第三级上,他又发现了两滴血迹,再上去每隔一二级,总有一二点血迹,显然金步娇负了伤,一路在滴着血! 尹剑清不敢停留,一路盘曲而上,心中也默默的计算着石级共有几级?好在石级每十级一个转弯,他一共盘曲着转了五个弯,合计是五十级,(从古墓入口下来,为一百余级,如今走了五十级,是回上了一半。) 石级尽头,走不几步,迎面又有一道关闭的石门,尹剑清依然用手中松枝朝石门上点去,石门应手而启,他举步走了出去。 如果按照楼梯口那块木牌上的口气,这“死”门应该步步惊险,九死一生,但自己一路上来,却并无丝毫惊险之处? 这使得尹剑清大为疑惑,他脚下微微一停,忖道:“这里本是‘死’门,但一经颠倒,‘死’门才是‘生’门,由此推断,木牌上的警示,是故意要进入的人退出去的。” 另外还有一个解释,那是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人经过,此人并不是金步娇,而是司马纶,他能开启古墓,从大门进入,自然对石墓中的情况,了如指掌,是以一路上把古墓中设施的机关埋伏,都给制住了,是以自己上来,一路并未遇上任何凶险。” 他这一想,觉得进入‘死’门的人,绝非金步娇了! 不是金步娇,这就使他更为金步娇耽起心来! 因为这里一共有八道门户,不知她进入了哪一扇门?八门之中,只有三道门户是吉,如今这八门显然已经颠倒,那么应该只有“死”、“伤”、“惊”三门为吉。她没有从“死”门进来,只有“伤”“惊”二门,还不致有生命危险,若是误走了其他门户,后果就不堪设想! 但此时自己和她已经失散,若要找到她,除非走完八道门户,但自己对八卦也只略涉皮毛,一知半解,八门一经颠倒,就会产生许多变化,这些变化,暗藏先后天玄机,非精通八阵图的人,像师傅那样,才能穿行无阻! 他心头一时感到纷乱无主,但断而一想:“自己不管只懂得一知半解,妹子既然陷身八门之中,自己好歹也非找她不可!” “对了,既已进来,那就先看看这门内景象如何?反正一共只有八道门,等自己走完这一路,如果没找到她,再依次找去也是一样。” “从‘死门’上来,一共走了五十级,那么从其他门中走来,也一定会有五十级,这么算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八阵图’,下面虽然排列了八卦图形,那只是入口而已!” “这里既是真正的‘八阵’,自然八门可以互相贯通,自己从‘死门’进来,也可以转到其他的门户。” 这么一想,立时放眼朝前看去。这道石门之外,竟是一间空旷宽敞的大石室,好像“死”门到此为止,四面又不见有门户的痕迹了。 尹剑清心中又想:“如果这里已是‘死’门的尽头,那各方才在楼梯上流血的人,也朝这道门户进来的了?怎么会没看到人呢?” 心中想着,就用松枝朝左首石壁上敲去,这石壁依然是整块大石,敲上去发出“笃”“笃”之声,极为轻微,但他耐心一路上下敲打,一面侧耳细听,就在由左首快敲到正面之时! 忽听一面石壁之内,似有人说道:“外面有人敲打石壁,莫非是他们来了?” 只因这石壁坚厚异常,他听到的声音极为微细,如非贴耳谛听,极难发现。 尹剑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心中方自一喜,手中松枝又朝石壁上“笃”“笃”敲了两下。 只听石壁间响起“轧”的一声震动,接近正面的弯角上石壁忽然自动向两边分裂,现出一道门户。 当门站着一个手执玉拂的中年道姑,生得杏脸桃腮,眼波盈盈的望着自己! 不,她一手执着火把子,一眼看到尹剑清,不觉怔得一怔,娇媚一笑,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尹剑清早已听金步娇说过,这中年道姑是她九姑花粉煞陆九姑,这就说道:“你就是花粉煞陆九姑了?” “咦!你居然一口就叫出我的姓名来了!”陆九姑轻笑一声道:“小兄弟怎么知道的呢?你叫什么名字?” 尹剑道:“在下尹剑清。” “对了!”陆九姑笑得一双水淋淋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但细缝之中却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点头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诱拐金步娇的小伙子。”她说到这里,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难道设遇上什么人吗?” 尹剑清道:“遇上的人多着呢?” 陆九姑眨动眼睛,问道:“那么他们怎么会放你进来的呢?” “没有人放我送来。”尹剑清道:“是没有人敢拦阻于我。” “啊呀,你年纪轻轻,口气可真不小!”陆九姑笑吟吟盯着他,手中玉拂突然迎面挥出,一面娇笑道:“那你就给我躺下吧!” 话声甫出,玉拂连转,一连使出了三招。 这三招虽是发有先后,却是同时攻到,三道拂影,快如索链,圈到身上,几乎有如三道绳索,分上中下缠来。 若是换了普通武学之士,只要被她缠住一处,就会给她击得筋断骨折! 尹剑清学的是“秘宗武学”,看她美目流盼,巧笑情兮,忽然间使出三招急攻而来,心头不禁甚是愤怒,口中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 左脚横跨一步,施展“迷踪步”一下闪到她右侧,连手中松枝也没使用,就轻描淡写闪开了她这三招浑一的攻势。 陆九姑一惊,急忙玉拂右转,“刷”的一声,朝右封出,说道:“瞧不出你身法果然快得很!” 她这一记玉拂横挥,一道拂影,正好拦在她和尹剑清的中间,手腕轻轻一振,拂尾忽然朝上扬起,宛如一蓬乱针,朝尹剑清迎面戳来。 尹剑清喝道:“你一见面就出手偷袭,看来十二煞神当真都是蛮不讲理的人。” 手中松枝朝前轻轻一格。 他以一支松枝,接得下寿星公沉重的寿星杖,但陆九姑的玉拂尘可是柔软之物,这一格,竟被陆九姑拂尘丝缠个正着! 陆九站格的笑出声来道:“你这根松枝,也算兵器?” 手中暗使劲力,朝松枝震去。 尹剑清松枝一下被她拂尘缠住,急忙运劲往后一抽。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陆九姑使劲震去,自以为对方一根松枝,还不一震就断?哪知刚把劲力运到拂尘上,突觉松枝上传来一股极大震力,嗤的一声,竟把她缠住松枝的十几根拂丝一齐挣断,松枝已经抽了回去。 这下直把陆九姑看得一呆,她这拂尘丝是特别练制的,就是刀剑也砍不断,竟会被对方一支松枝挣断了十几根之多!一时粉脸大变,叱道:“好哇,你这小子竟然毁了我十几根拂丝,看我今晚饶过了你才怪!” 口中说着,右手一抖,玉拂突然一紧,刷、刷、刷一大篷拂尘起处,化作千百缕银线,朝尹剑清身后像急雨般飘袭过来。 尹剑清依然用松枝朝前格去,喝道:“住手。” 他出手虽然只是轻轻一格,却把陆九姑玉拂攻势,一齐封注。 陆九姑没想到自己的凌厉攻势,竟然会给他轻描淡写的一格,就完全封住,心头又是一怔,一双俏限紧紧盯着他,问道:“你有什么事?” 尹剑清道:“在下是找人来的,并不想和你动手。” “找人?”陆九姑望着他,问道:“你找谁呢?” 尹剑清道:“在下要找两个人,一个是金步娇,她进来之时,走错一道门户,目前可能遇上危险,所以在下从‘死’门进来,要从‘生’门出去,找遍八条门户,请你让在下过去。陆九姑道:“阿娇也进来了么?” 尹剑清道:“是的。” 陆九姑又道:“你说要找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呢?” 尹剑清道:“还有一个是住在这古墓中的人。” 陆九姑眼神一闪,问道:“总有个姓名吧?” 尹剑清道:“她叫艾青青。” 陆九姑问道:“是个女的?” 尹剑清道:“是的。” 陆九姑“噢”了一声道:“你说的就是一个生得很丑陋的女子?” 尹剑清道:“不错。” 陆九姑双肩一耸,格的笑道:“瞧不出你美丑兼收,有了阿娇,还要找丑的,你是何居心?” 尹剑清脸色一变说道:“她是我妹子,我自然要找她了。” “那好!”陆九姑道:“你可以回去了。” 尹剑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陆九姑笑吟吟的道:“你要找的两个人,都不用你费心,我们会替你找的。” 尹剑清道:“这…… “不用这了。” 陆九姑笑道:“阿娇被困在八阵图里,她是我的侄女,再说,金老板也在这里,他的女儿,他还会不关心么,至于那个姓艾的丑丫头,不用你说,咱们也会找到她的,所以你可以不用操心了。” 尹剑清道:“但在下非找到她们两人不可。” “你真会烦人。” 陆九姑依然娇媚的道:“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不然,只怕连你这条小命都会保不住!” 尹剑清道:“这么说,你是不肯让开了?” 陆九姑笑道:“傻小子,我是看你还年轻,才好意劝你走的,你不要不识好歹。” 尹剑清道:“在下一定要进去呢?” 陆九姑道:“我是奉命守在这里的,怎么能让你进去呢?” 尹剑清道:“你守在这里作甚?” “这还不懂么?”陆九姑又是格的一声媚笑道:“守在这里,就是不准让任何人进去咯!” 尹剑清道:“你们在古墓之中,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九姑瞟了他一眼,才道:“你看来不像是找人来的了,你倒说说看,你进入古墓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尹剑清不耐的道:“在下说是找人,就是找人了,你再不让开,就休怪尹某不客气了!” “咦!你要和我动手?” 陆九姑口中娇叱一声,手中拂尘一扬,媚声道:“你以为花粉煞是浪得虚名的了?刚才给你挣断十几根拂丝,那只是我一时不小心,真要动手,连你师傅也未必能胜得过我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低低的道:“我长你几岁,不会骗你的,你惊动了我们头儿,小命就保不住了,快些退出去吧!” 尹剑清冷声道:“你以为紫煞星司马纶我没见过么?” 陆九姑道:“谁说我们头儿是司马纶了?” 尹剑清奇道:“你们头儿不是紫煞星司马纶,还会是谁?” “这你不用管。”陆九姑催道:“你还是快走吧!” 尹剑清看她一直催自己快走,心头不禁更是泛疑,说道:“在下已经说过,在下非进去不可。” 陆九姑道:“我是一番好心,你真要送死,那就怪不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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