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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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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汉子横了他一眼,截着道:“你就是黄河底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 这话听得刘二麻子很不自在,但自己确是卖狗皮膏的,人家可没说错,只得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刘某。” 左首汉子道:“刘朋友来得不巧,咱总镖头今晚宴客,可没时间会客,你隔天再来吧!” 刘二麻子听得为之气结,自己是应晏总镖头邀请来的,他手底下人居然不肯给自己通报,这真是岂有此理? 但他还是忍了下去,勉强笑道:“二位老哥是晏总镖头面前的人,总知道总镖头宴请的客人是谁吧?” 左首汉子冷冷的道:“总镖头请的客,咱们自然知道。” 刘二麻子道:“老哥那倒说说看?” 左首汉子脸色微沉,说道:“刘朋友这是做啥?若不是看在你刘朋友一向在徐州城里安份守己,就凭你问出这句话来,咱们就可以拿你当奸细办!” 右首汉子摆着手道:“姓刘的,识相的还是快些走吧,别把麻烦找到自己头上去。” 这下,刘二麻子按捺不往了,怒哼一声道:“你们当真眼睛长在额头上,狗眼看人低,刘二爷到你们双环镖局来做什么?不是你们晏总镖头下的帖子,刘二爷还不来呢!” 右首漠子大声道:“姓刘的,你敢到咱们局子门口駡人!” 虎的站起身子,逼近门口。 左首汉子冷笑道:“凭你刘二麻子,在黄河底卖狗皮膏的料,咱们总镖头会下帖子请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在徐州城算得什么东西?” 同样站起了身,大有出手之意。 “好哇!” 刘二麻子几乎气破了胸膛,怒喝道:“刘二爷好歹是你们总镖头的客人,你们两个不给我进去通报,还敢狗仗人势,在你们局子大门口出口伤人,刘某要不看在你们总镖头份上,就要你们躺着爬不起来。” “你给我躺下!” 左首汉子一下街出大门,当胸一拳,击了过来。 “你们还敢撒野?” 刘二麻子身子微微一侧,让开来势,旋身之际,左手一掌,拍在他肩后。 那左首汉子一股劲的街出去七八步远,脚下一绊,“叭达”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右首汉子见状大怒,大喝一声:“你敢打人?” 虎的奋身扑起,双拳贯风,朝刘二麻子扑击过来。 刘二麻子听得更是怒不可遏,明明是他们先出手,却大声喊着“你敢打人”,好像是自己上门寻事来的一般,口中嘿了一声,突然身形一矮,双手朝上托起,往后一送! 他使的这一招叫做“武松掼虎”,那右汉子扑起的人,经他双掌一托一送,一个人从他头顶“呼”的一声往后飞出! 这一下他是从刘二麻子的头顶凌空飞出去的,当然比左首汉子摔得更重,“砰”然一声,摔落在街心,口中闷哼一声,摔得闭过气去。 “朋友好功夫!” 就在刘二麻子把右首汉子摔出之时,就听到里面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只见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紫缎嵌肩,蓝底团花长袍的中年人,生得浓眉捆目,面情冷漠,一手盘着两颗铁胆从大门口现身。 刘二麻子不识此人,只得抱抱拳道:“在下刘二,这位老哥是……” “刘二……” 戴瓜皮帽的中年人目光冷冷的朝刘二麻子脸上瞥了一眼,若有所悟的冷声说道:“阁下莫非就是黄河底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 “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这句话,若是在黄河底的人说出来,那并不刺耳;但在双环镖局的人口中说来,就有着说不出的被人瞧不起的感受。 “不错。” 刘二麻子憨直的点点头道:“我是卖狗皮膏的。” “你不去卖你的狗皮膏……” 戴瓜帽的中年人一手摸着下巴,抬头向天,冷森的道:“居然找碴找到双环镖局头上来了?” 刘二麻子听他口气,不禁有气,冷笑一声道:“刘某看阁下一副模样,似乎是贵局中很有点身份的人,怎么说起话来,如此街人,刘某前来贵局,一定是找碴来的么?” 戴瓜帽中年人冷冷的道:“你出手就伤了咱们局里两个人,还不是找碴来的么?” 刘二麻子道:“阁下不会问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吗?” 戴瓜帽中年人道:“问你不也是一样么?” 刘二麻子道:“刘某是你们晏总镖头下大红帖请来的,这样够了吧?” 戴瓜帽中年人豁然大笑道:“咱们总镖头会请黄河底卖狗皮膏的?朋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先前那两个趟子手跌得鼻青眼肿,这时才蹒跚的逼近过来。 左首一个道:“李管事,这厮耍无赖耍上咱们这里来,小的就不相信他胡绉,他居然出手伤人。” 右首一个道:“李管事,他摔了咱们的人,这档子事,咱们局里可不能平白的丢人,要不把他……” 原来这戴瓜帽的是局子里的管事! 一个小小的管事,居然架子十足,气势凌人! 刘二麻子气恼已极,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名帖,朝戴瓜皮帽的李管事递了过去,盛气的道:“这位大概是李管事了,在下本来是黄河底卖狗皮膏的,怎么也高攀不上贵局晏总镖头,但这张名帖,是贵局晏总镖头的,总没错吧?今天中午,晏总镖头派人到鸿运楼找到在下,送来这份请柬,在下不得不来,现在就请李管事代在下覆上总镖头,就说在下来过了,告辞。” 说完,抱抱拳,转身就走。 李管事在他说话之时,早已就着灯光看清楚了,大红名帖,是晏总镖头的,一点没错,这可把他看得傻了眼,急忙跨前一步,陪笑道:“刘老哥请留步,兄弟不知不罪,这也怪刘老哥刚才话没说清楚,刘老哥既是总镖头下帖请来的,自然是敝局的贵客了,刘老哥这一走,兄弟可担待不起,敝局趟子手有眼无珠,喏喏,这是兄弟平日管理不周,兄弟这里给你陪罪,大家是自己人咯!刘老哥何必认真?” 一面朝两个趟子手叱道:“刘爷远来是客,事先不问问清楚,自己人嘛,刘爷也不会见怪,你们不跟刘爷道歉赔礼?这要给总镖头知道了,不开革了你们才怪!” 两个趟子手眼看刘二麻子掏出大红名帖来,也着了慌,再经李管事一阵斥责,两人喏喏连声,朝刘二麻子拱着手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刘爷多多担待。” 刘二麻子给李管事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出手大重,有些遇意不去,也连忙拱手道:“二位好说,刚才原是误会,在下也有不是之处,李管事这一说,倒教在下好生汗颜。” 李管事连连抬手道:“刘老哥请进,总镖头现在正陪着二位贵客,在花厅上叙旧,刘老可不是外人,那就请到花厅待茶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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