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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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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屈一怪双目精光进射,口中也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住口不言。 羊令公嘿然一笑,徐徐说道:“因为令狐楚这三个字,乃是老夫昔年遨游中原的化名,老夫记忆之中,并无屈老哥这样一位朋友,屈老哥现在明白了吧?” “你……就是令狐楚?”屈一怪身躯猛然一震,接着呵呵大笑起来! 十年前,白石山的一段往事,又从他眼前浮起! 令狐楚逼着他施展“旋风掌”,两人在山上比拼武功之际,自己中了夏云峰一记“雷火指”,心头甚是激愤,就在飞坠悬崖之际,也使出了“旋风掌”,把令狐楚一同卷下悬崖。 在当时,自己还以为令狐楚是夏云峰邀来的同党,故意使他缠住自己,夏云峰才好出其不意,偷袭自己。 后来几经查证,才知令狐楚只是游历中原,遍访高手,志在以武会友,受了夏云峰的利用,怂恿他来找自己,夏云峰好坐收渔人之利。(因为中原武林中人,是不易为他利用的。) 自己一时不察,贸然施展“旋风掌”,把令狐楚卷下悬崖,同归于尽,但自己差幸不死,能够活着回来,令狐楚成了替死的冤魂,心头自然有一份极深的歉意。 此时听到羊令公亲口说出来,令狐楚是他昔年的化名,再看他右臂已断,面目全非,即可证明他和自己一样坠崖未死,心头埋藏了十年的一份内疚,也随着他一阵呵呵大笑而消散了。 羊令公望着他,沉声道:“屈老哥何故大笑?” 屈一怪一言不发,突然“笃”的一声,一道人影飞空掠起,快若闪电,朝五丈外一处草丛中飞扑过去,又是“笃”的一声,铁拐落到地上,口中沉喝道:“什么人,还不给屈某出来?” 他这一下,单足拄地,凛然如同天神! 草丛中果然立时站起一个黑衣人来,朝屈一怪抱拳为礼,说道:“总教头,是属下马全义。” 方才屈一怪、羊令公飞掠奔驰,如同逐电,也只有他马全义,外号天马,才能勉强追踪得上。 羊令公不禁一怔,五丈外有人,自己居然丝毫未察,却被屈一怪发现了,这岂非是说他耳目灵异,内功修为,胜过自己甚多么? 屈一怪一双怪眼精光熠熠,沉声道:“你来作甚?” 马全义道:“属下发现总教头被人追逐,才跟了下来。” 屈一怪哼道:“是什么人教你暗中监视屈某的?” 马全义身躯一颤,忙道:“总教头明察,属下怎敢来监视你老?” 屈一怪道:“那你为什么潜伏草中,窃听咱们的谈话?” 马全义忙道:“属下……” “不用说了。”屈一怪道:“你都听到了,是不?” “没……没有。”马全义觳觫的道:“属下一句也没有听到……” “很好!”屈一怪脸上神色愈来愈见严厉,嘿然笑道:“马全义,你当屈某不知道么?你暗中跟随屈某,已非一日,屈某一向不喜有人觑觎,觑觎我屈某的人,都难逃一……” 他底下一个字,当然就是“死”字。 马全义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就是屈一怪口中不说出来,他鉴貌辨色,也可以想得到,于是没待屈一怪说出口来,突然双足一点,倒纵而起,他外号天马,轻功自然了得,到了此时,不得不走。 好在他已从羊令公口中,听到屈一怪本名不叫屈一怪之言,已经够了,屈一怪要杀自己,自是含有灭口之意,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屈一怪大笑一声道:“屈某面前,你想逃走,那是作梦!” 抬手一指,凌空点出。 这两句话的时间,天马马全义已经掠出去两丈开外,突然闷哼一声,身躯砰然一声,应指坠地,立时气绝。 羊令公不觉一怔,说道:“屈老哥杀了他?” 屈一怪淡淡一笑道:“他犯了兄弟律条,非死不可。” 羊令公道:“不是灭口?” 屈一怪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羊令公目光逼注,问道:“阁下究是何人?” 屈一怪看了他一眼,说道:“令狐老哥改变了昔年的容貌,也改变的昔年的姓名,兄弟的容貌、姓名,自然也可以改变的了。” 羊令公道:“老夫已经坦白相告,屈老哥还要故作神秘,不肯说出?” 屈一怪含笑道:“彼此彼此。” 羊令公怫然道:“你此话怎说?” 屈一怪道:“羊掌门人只须稍作深思,就可以担得到兄弟是谁了。” 羊令公怵然一震,张目道:“屈老哥莫非……” 屈一怪沉笑一声道:“羊掌门人想到了就好,十年来,兄弟一直耿耿于怀,今晚见到羊掌门人,兄弟内心的不安,总算释然了。” 他不让羊令公说出来。 羊令公大喜道:“你果然……哈哈,今晚真是幸会之至!” 他也领会到屈一怪屈身担任夏家堡总教习的苦心,也没说出来。 屈一怪道:“羊掌门人来得正好,但也来得不是时侯。” 羊令公道:“屈老哥此话怎说?” 屈一怪道:“羊掌门人来得正好,是兄弟正有一事奉托。” 至于羊掌门人来得不是时候,那是夏云峰目前气焰正盛,夏家堡中不啻龙潭虎穴,不宜硬……“他不待羊令公开口,自己席地坐下,含笑道:“羊掌门人请坐下来谈一谈。” 羊令公依言在他对面席地坐下。 这一来,数十丈方圆,只要有人走近,就不难发现,于是两人放低声音,交谈了足有半个时辰。 羊令公才站起身,朝屈一怪拱手为礼,腾身飞起。 屈一怪也跟着站起,抱抱拳,说了句:“兄弟不送。” 俯身挟起天马马全义的尸体,铁拐点地,腾身朝夏家堡飞去。 *** 同样在三更左右,东院附近,也有一条人影,悄悄的摸了进来。 那是一个小巧的人影,身法异常灵活,尤其夏家堡的路径,摸得很熟,旁行迥廊,迂迥曲槛,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轻易的绕过了几处堡丁值夜的岗位,如今已经走入紫薇花棚之下! 就在用细竹扎成的一个圆形花窗前,悄然站立着一个一身青色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 今夜月亮还只像半个饼,自然也没有银色的月华,连星星都黯淡无光。 她并不是在赏月,但却怔怔的,痴痴的望着月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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