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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索寒心却是绞风未动,口中嘿嘿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他那张狭长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姜子贞,依然一步步逼近过来。

  姜子贞和他对了两掌,只觉血翻气浮,心知自己内力不如对方,此刻也无暇运气调息,只好步步后退。

  范子云纵然没有和人交手的经验,但姜子贞不是索寒心的对手,总看得出来,心中不由得暗自思索着,自己该不该助姜子贞一臂之力。

  人总是同情弱者这一方的。

  就在他沉思之际,突听就在自己右方,有人低喝一声“打”!”一蓬暗器,朝索寒心激射过去。

  索寒心沉笑一声:“什么人偷袭老夫?”

  右手大袖一挥,一阵强劲的袖风,把激射过去的暗器,悉数反扫,同时一道人影,快得如同风飘电闪,随着那一阵反扫的暗器,急扑过来!

  范子云但听身侧有人低呼一声,似乎负伤跌坐下去,这一瞬间,索寒心已经扑到面前!

  范子云不暇思索,突然从花丛中站起,挥手一掌,迎击过去,这一掌他虽然是凌空拍出,但激于义愤,几乎用上了全力,“呼”的一声,一团暗劲,居然似潮涌而出!

  索寒心骤不及防,等到发觉,掌风几乎已逼近身前,只得举掌一挥,封解来势,但听蓬然一震,索寒心居然被逼得倒飞出去。

  姜子贞大喝一声:“快走!”乘机疾冲而上,右手一扬,朝索寒心当胸按去。

  他这声大喝,自然是示意那发暗器的人快走,他这不顾生死的疾冲而上,也是为了掩护发暗器的人退走。

  范子云人本聪明,听了姜子贞这句“快走”,心头暗暗一凛,急忙身形一隐,正待回身退走。

  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急忙住足看去,果见花丛间正有一团人影,蜷伏不动。

  这就迅疾掠近,口中低低的道:“兄台负了伤吗?”

  那人又是一声呻吟,没有答话。

  范子云心头一急,暗想:“此人伤得不轻,自己好歹先把他救出去再说。”心念一动,立刻俯下身去,双手抄起那人身子,蛇行鹭伏,藉着花丛暗影,急步疾掠。

  但听身后隐隐传来“蓬”

  “蓬”两声震响,和索寒心刺耳大笑,而且还有几条人影,分头往外追了出去。

  范子云不敢停留,抱着人循原路退出,这几年来,他勤修师傅教他的内功,再加上每天往山上跑,练成了一身轻功,手中抱着一个人登房越脊,居然毫不费力。

  差幸这一路上,是往东院来的,故而并没被人发现。

  他在路上心头难免慌张,但也早已筹思好了,自己住的地方,自成院落,不易被人发现,不如把他抱回自己房中再说。因此他毫不耽搁,飞落后院,然后悄悄地穿房而入,把那人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一面轻声问道:“兄台伤在哪里,还不要紧吧?”

  那人经他抱着一路腾跃,似是已经醒了过来,口中呻吟着道:“姜大叔,咱们已经……脱险了么?我……是被老贼…袖风…反震……一把……梅花针……有半数……打在……晚辈身上。

  方才范子云心切救人,抱着他就走,只当他是个男的,他这一开口,竟然会是个女的,心头不由得一怔,低声道:“姑娘是什么人?”

  那女子还当他是姜子贞,这回听出声音不对,也大吃一惊,不觉挣动一下,呻吟着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范子云道:“姑娘只管放心,在下不是索寒心一党。”

  那女子惊异的道:“是你……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

  范子云低声道:“这里虽是夏家堡,但姑娘只管安心养伤,不会有人来的。”

  那女子听说仍在夏家堡,心头更惊,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范子云道:“在下范子云……”

  那女子没待范子云说完,惊异的道:“你是范……公子?”

  范子云奇道:“姑娘知道在下?”

  那女子低呻道:“实不相瞒,小……是紫玉。”

  范子云目能夜视,不觉谛视着她,只觉此女口音和紫玉颇为相似,但脸色苍白,看去并不像紫玉,不禁惊异的道:“姑娘会是紫玉?”

  紫玉道:“小婢……戴了面具,公子……所以认不出来了。”

  范子云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哦!”他忽然想起紫玉说过,她打出去的一把梅花针,被索寒心一记袖风反震回来,有半数打到了她的身上,这就问道:“姑娘,中了梅花针,不知要如何才能救治?”

  紫玉道:“这……”

  她只说了一个“这”字,底下的话,就说不出来。

  范子云道:“姑娘也不知道么?那该怎么办呢?”

  紫玉道:“小婢……小婢……”

  范子云急道:“如果不把针起出来,姑娘四肢动弹不得,等到明天,就隐瞒不住了!”

  紫玉好似下了决心,低低的道:“范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小婢也顾不得羞耻,只好说了。”

  范子云道:“你说,你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针起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只管直说,只要在下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去做。”

  紫玉目光之中,充满了感激之色,低低的道:“小婢上身中了十几支梅花针,以臻有几处经脉,被针封死,只有用吸铁石才能把它吸出来。”

  范子云道:“这就难了,在下到哪里找吸铁石呢?”

  紫玉幽幽的道:“小婢……身上有。”

  这句话,说得如同蚊子叫一般,她脸上差幸戴了面具,不然定会娇羞欲滴。

  范子云笑道:“姑娘怎不早说?”但他话声出口,不由得一怔,问道:“姑娘放在哪里?”

  紫玉道:“是在小婢……怀里。”

  姑娘家的怀里,自己如何伸手进去拿?

  范子云不禁犹豫起来,问道:“姑娘自己不能拿么?”

  这不是白说,紫玉能够拿得到,早就自己拿出来了。

  紫玉低低的道:“范公子,小婢双手不能抬动,只好请你来拿了。”

  范子云略为犹豫,但为了救人,只好点点头,他点上了蜡烛,然后再走近床前,俯下身,伸手朝她怀中探去。

  紫玉早已闭上了眼睛,好像闭上眼睛,不看到他,就会减少羞意,其实一颗心早已像小鹿般跳得好凶,如果没有面具,一张脸怕不成了红布?

  范子云从小没和女孩子接触过,手伸进紫玉热呼呼的怀里,指尖碰到她软绵绵的玉球上,方才鼓起的勇气,突然消失了,只觉得血脉如沸,心头狂跳,五指还没掏摸,就颤动得不听指挥!

  女孩儿家那地方最敏感不过,紫玉身躯起了轻微的颤动,口中轻轻“嘤咛”了一声!

  范子云的手不敢乱掏,但也不得不掏,因为她怀中零碎的小东西可不少,他只好摸一样,就取一样出来那是一方手帕,一个青玉扁瓶,一个白瓷小瓶,几枚四面磨得很锋利的制钱,和用青布包着的一块东西,他分两次把她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问道:“姑娘,没有吸铁石啊!”

  紫玉一个人被他掏摸得软绵绵的,轻嗯道:“就是那个青布包儿。”

  范子云哦了一声,取过青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块黑黝黝圆形的东西,自然是吸铁石了,不觉问道:“姑娘,这个如何吸法?”

  紫玉这回反倒镇定下来,幽幽的道:“使用吸铁石,必须贴在针孔上,最好能贯注内力,就可把计吸出来了,小婢身上有十几处中了针,要把计吸出来,只要解开上衣,才看得到……”

  范子云不禁一呆,“解开上衣”?姑娘家的上身,岂是容人瞧的地方?他看了她鼓腾腾胸脯一眼,暗想:“解开上衣,即使亲若兄妹,总也男女有别!”他迟疑的道:“这……”

  紫玉眨动了下眼睛,幽幽的道:“范公子,小婢死不足惜,只是此事关系太重了,婢不能泄露了身份,所以希望公子加以援手。”

  范子云道:“在下把你救回来,自然是有援手之意,只是……只是……男女有别,在下怎好…”

  紫玉抬眼道:“公子是救小婢的伤,就是疗伤的大夫了,医者有割股之心,虽是男女有别,但只要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心,有什么好顾忌的?圣人说得好,虽袒褐裸裎于我侧,尔焉能说我哉?女孩儿家清白之躯,小婢都不在乎,公子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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