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东方玉 > 彩虹剑 >  上一页    下一页


  范义道:“这也不是这样说,纵然对方跟咱们打过招呼,但真要遇上伤天害理、国法难容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袖手,但如果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尽管不出手,自然最好。”

  范子云道:“这人为什么要掷纸团给你呢?”

  范义道:“也许他已经看出咱们是会家子了。”

  两人牵着牲口,边说边走,走了一段路,才相继上马,中午在临淮关打了个尖,继续上路,走了约摸七八里光景,这一带地势较僻,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除了一片疏朗朗的松林,两边尽是一人高的蓬蒿!

  范义坐在马上,心里已经有些嘀咕,那人说的“前途有警”,莫要就在这里?心念方动,突听草丛间起了一声唿哨,立时有十几条人影,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这十几个人,都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各自手持兵刃,来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

  范义看得暗暗一怔,那人纸团示警,自己还以为他要自己两人不用多管闲事,原来这批人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的!

  只听为首的那人冷冷喝道:“朋友,识相些,自己下马来吧!”

  范义扫了这些人一眼,拱拱手问道:“诸位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为首那人道:“你不用多说,先下马来再说。”

  范义点点头道:“好吧!”一面回头道:“少爷,咱们就下马去,看他们说些什么?”

  说话之时,暗暗朝范子云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务必忍耐,不可鲁莽。

  主仆两人,果然翻身下了马背。

  那为首的朝范子云挥挥手道:“你站开些厂

  范子云道:“我为什么要站开?”

  为首的道:“因为这码子事,和你无关,年纪轻轻,别白送了性命。”

  范子云道:“就凭你们几个?”

  他年轻喜事,听对方出言不逊,心中就忍不下去。

  范义听对方口气,却似冲着自己来的,心中不禁大奇,急忙一抬手道:“少爷,你就退后一步来,老汉想问问他们。”

  范子云心中虽然不愿意,但娘在出门之时,一再嘱咐,路上都得听老管家的,因此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范义虽然已是近八十岁的人了,但他一向从不服老,武功不但从未搁下,这十年来,为了教小少爷的武功,他自己也精进了不少,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自问还可以对付得下来。

  尤其方才那个纸团,来得突兀,此人似乎是早已知道对方会在这里埋伏下人,他要自己二人不可出手,必有用意。

  老管家昔日行走江湖,经验老到,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他等少爷退下以后,立即跨上一步,朝为首那人抱抱拳道:“听这位朋友的口气,诸位好像是冲着老汉来的了?”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不错,咱们要找的正是你老儿。”

  他因自己这边,共有十几个人,自然不把范义放在眼里,口气也大大的不善。

  范义奇道:“诸位没找错人?”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错不了。”

  范义心中大感惊异,忍不住这:“那么诸位倒说说看,老汉是谁?”

  为首那人道:“你不是范义么?”

  范义道:“不错,老汉正是范义。”

  为首那人道:“这就是了。”

  他手中雁翎刀朝围着范义的六七个人一挥,喝道:“大家上。””

  原来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除了为首那人之外,有七个人围在范义两边,另外五个人却围住了范子云,因为尚未动手,大家只是虎视眈眈的围着没动。

  这情形十分明显,他们把重点放在老管家的身上,对范子云,只是采取隔离形势而已!

  范义一听他(为首那人)下令动手,不由心头大怒,双目一瞪,沉喝道:“慢点!”

  他这一声大喝,声若洪钟,十分惊人!

  为首那人道:“你还有何话说?”

  范义道:“老汉自问和诸位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诸位冲着老汉而来,应该有个说法?”

  为首那人道:“就算在下要你的命吧!”

  范子云听得大怒,剑眉一挑,朗声喝道:“老管家好好的问你,你敢如此说话?”

  范义朝他摇手,倏地从腰间取下旱烟管,洪笑道:“朋友藏头缩尾,算得什么人物,诸位要老汉的命可以,先取下你们蒙面黑巾来。”

  为首那人阴恻侧一笑道:“你要知道在下是谁?那很好,你就去问阎老二吧!”

  说到这里,左手一挥,喝道:“你们给我剁了他。”

  围着范义的七个汉子,依然手持兵刃,作出欲上之势,但并未真个出手。

  为首那个人看出情形有异,大喝道:“你们还不……”

  忽然身躯一震,底下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就在此时,范义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老管家,你们可以走了。”

  范义一怔,再看那为首之人目中露出焦急之色,只是站着不动,心知必有高人暗中相助,制住了对方的穴道。这人自然是那个在埠头上投纸团给自己的那人无疑。

  他心中虽觉疑团重重,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以黑巾蒙面,冲着自己而来,自己和他们又无怨无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真想伸手去撕下对方蒙面黑巾,看看那为首之人究竟是谁?但他毕竟昔年闯过江湖,知道江湖的忌讳,既然这隐身暗处的高人,要自己二人走,其中必有缘故。心念迅快的一转,这就回身道:“少爷,咱们走吧!”

  范子云望望围着自己二人的十几个蒙面人,迟疑的道:“他们……

  范义道:“少爷不用理他们,咱们只管走就是了。”

  范子云惊奇的道:“老管家,是你制住他们的?”

  范义催道:“少爷不用多问,你上了马,老汉慢慢再告诉你。”

  范子云没有再问,依言上马,范义跟着也翻身上马,一抖僵绳,两匹马酒开四蹄,往官道上绝尘而去。

  十几个蒙面汉子依然原式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连为首那人也睁着眼睛,任由二人离去,一句没吭。直等两匹马走得没了影子,右首一片松林间,一拐一拐的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长发披肩,身上鹑衣百结,右肩挂一个破布袋,右胁拄一支短拐,走起路来弯着腰,短拐点在石板上发出沉重的“笃”。“笃”之声,原来是个老以叫化。

  他以拐拄地,走的自然不快,等他好不容易弯腰驼背的走到为首那人身边,左手在为首那人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含笑道:“这位大爷是在打盹么?”

  为首那人但觉身躯一震,如释重负,方才被制的穴道,顿告消解,心头暗暗一惊,目注老叫化,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叫化斜视着他,说道:“大爷看我是什么人?”

  为首那人道:“这么说,在下的穴道,是你朋友解开的?”

  一老化子露齿一笑道:“我只会要饭,哪会解穴?”

  为首那人嘿然道:“朋友真人不露相;你替在下解开穴道,那是好事,在下感激不尽,老哥何用推托?”

  老叫化忽然眼睛一亮牌笑道:“我原是路过此地,看你大爷一直站着没动,只当你等人等得不耐烦了,在打吨呢,所以拍了你大爷一下肩膀,没想歪打正着,倒给你大爷解了穴道,大爷是不是要赏我几文?”

  为首那人目中异芒一闪,问道:“你怎知我在等人?”

  老化子耸耸肩,笑道:“这个嘛……”他没往下说。

  为首那人道:“你老哥不是要几文铜子么?”

  老化子听得大喜,连连地点头道:“正是,正是,我……小人总算是替大爷解了穴,大爷随便赏,随便赏……”

  为首那人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左掌心一摊,说道:“你老哥只要说出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等人,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