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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只不过燕子翔虽然攻势凶狠,其部下却意与阑珊,有气无力。甚至有的呵欠连连,涕泪交流,这分明是吸毒者,上了瘾的现象。

  由此可见,“人间天上”的毒品来路暂断绝,对部下配给份量减少,才会有此现象的。

  谭起风未再露面,蒙面人也在“人间天上”的围墙内止步,反正谭起凤以为今夜有赚没赔。

  武林精英全集中在潜龙堡,这儿有唐云楼夫妇、父子、萧笠、班达喇嘛、朴觉晓、龙天香、吕介人师徒及一干年轻好手,颜君山还没有到。如说半个武林精英都在潜龙堡,也不为过。

  此刻这些人分成两桌,正在饮酒畅谈,龙潜的伤还未好,精神仍然有点沮丧。这工夫唐云楼道:“班达大师,你可知令师弟昆达喇嘛在‘人间天上’?”

  班达喇嘛惊道:“会吗?”

  萧笠道:“那人虽蒙面,看他的衣着和武功路子,八成是昆达喇嘛!”

  班达道:“他可真有出息,各位猜猜看看,他为何投靠‘人间天上’?”

  龙潜道:“莫非他有烟瘾(即毒瘾)?”

  “不错,昆达在五年前就染上毒瘾,为此事我曾强迫他戒掉,他戒了—半就悄悄离去了!

  我相信他迄未戒掉,甚至变本加厉。

  朴觉晓道:“昆达既然吸毒,他的功力却也没有暴增,对不对?”

  萧笠道:“的确,他们的部下很多人呵欠连连,涕泪交流,想必是上了毒瘾,也可见他们的毒品存量不多,配给减少或已断绝。但以昆达喇嘛的身分,他的配给量应不会减少吧?”

  班达道:“他的毒瘾很大,需要量必多。”

  朴觉晓道:“‘火神’鲁钝这家伙很讨厌,能不能把这小子给逮住?”

  另一桌的夏乾道:“耕心兄也许有办法。”

  颜学古道:“对,耕心兄只要和燕子飞—打招呼,大概可以把姓鲁的赚到手。”

  李天佐道:“其实如果小唐肯在燕雁身上下点功夫,她也能把鲁钝送给小唐!”

  连莲低声道:“李大哥,你别丈母娘当家……出馊主意好不好?”

  李天佐道:“连大妹子,耕心老弟对你的忠贞,你难道还信不过他?”众人笑了起来。

  朴觉晓道:“这件事就交唐贤侄去办,越快越好!用什么方式?你自己看着办。”

  严如霜道:“不择手段也不大好,可以找到燕子飞研究一下。”这显示严如霜也不赞成小唐利用一个少女。

  班达道:“毒品还要设法,一方面断绝来源,一方面也要把他们现有的弄到手!”

  唐云楼道:“的确应该如此。”

  朴觉晓道:“应该派一至二位老一辈的暗助小唐。”

  龙天香道:“我看朴大侠挺适合此项任务。”

  朴觉晓道:“我说龙大妹子,你这么瞧得起我,我要向你表示隆重的谢意!”

  众人大笑,这工夫颜君山也到了,龙潜急忙吩咐下人添杯箸,唐云楼道:“有什么事耽搁了行程?”

  颜君山道:“我遇上了一个怪老人。”

  唐云楼道:“什么样子?”

  “跛足、少一目、缺一耳、少一手……”颜君山道:“大致如此,残得十分严重,此老人躺在小径中央,阻我的去路。”

  萧笠道:“你的遭遇有点像张良。”

  朴觉晓道:“你别打岔成不成?颜大庄主快说呀!”

  颜君山道:“我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适,不能走路了?他说不是。他说他要试试看,有没有一个人能自他身上越过?”

  龙潜道:“他存心找碴?”

  “有那么点味道。”颜君山道:“我说不敢冒犯老人家,你们猜他说什么?”

  朴觉晓道:“骂你迂腐。”

  “不是,他说我既不敢过,就等他先睡一觉再说,说完不久就传出了鼾声。”

  朴觉晓道:“嘿!和我差不多呀!真是吃的饱睡得着,他老娘在家里倒也放心!”

  颜君山肃然道:“江兄,这可不是展示你的幽默感的时候。老人的鼾声使我很不舒服,甚至冒汗!”

  萧笠道:“这是哪位高人?”

  众人全是茫然之色,龙天香道:“云楼,你以前曾对我提到一个奇特人物,如霜姊可能也知道。”

  严如霜道:“我是听到过别人谈及此人,是不是‘十不全老人’?”

  唐云楼道:“我过去提起过这位特立独行,怪异不群的老人,但若以为君山兄遇上的是这位异人,似乎也不太可能。”

  班达道:“还是请颜大侠继续说下去吧!”

  颜君山道:“老人睡了两个时辰才醒,他说我可以自他的身上越过,但距他的身子越高越好。”

  朴觉晓道:“这是啥意思?”

  颜君山道:“也就是跃得越高越好!”

  龙天香道:“他要考验颜大哥的轻功。”

  朴觉晓道:“你可真是笨到家了!你就不会自他身边绕过去,难道他躺在小径上,小径两旁就不能通行吗?”

  萧笠道:“你江大侠是不是以为大侠像那位横拿竹竿进城门的人一样笨?”

  “虽不同也相差不远。”严如霜道:“亲家!请说下去!”

  颜君山道:“我屡辞不得,只好从命,他既说距他身子要远些,我就跃得高些;大约在三丈左右……”

  朴觉晓道:“你真能蹦,以后叫你颜蚱蜢了!”

  颜君山道:“哪知他挥手两下,我居然没有跃过他的身子,仍落在原先站立之处。”

  众人不由一楞,唐云楼道:“真了得!”

  班达道:“咱们这些人当中谁能来这一手?”

  龙潜道:“小妹,唐云楼兄是不是可以做到?”

  龙天香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朴觉晓道:“我说龙大妹子,你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可真会为你老公脸上擦粉哪!”

  龙天香道:“云楼,你说!”

  唐云楼笑笑,道:“把天香的第一句‘也许能’删去,不就是答案了吗?”

  朴觉晓道:“那句‘也许不能’的‘也许’是啥意思?简直是废话!”

  颜君山道:“老江,我看你才是见了大婶叫舅妈……没话找话说!你别打岔成不成。”

  龙潜道:“以后呢?”

  颜君山道:“我称他为前辈,赞他为武林第一人,他问我一生中有做过亏心事?我说做过。”

  朴觉晓又要插嘴,莫传芳道:“师父,您老人家休息一下好不好?”众人鼓掌,包括扑觉晓在内。

  朴觉晓很开朗,师徒之间没有那么严肃,江一招也不留,全传了莫传芳,莫也把江当做父执之辈,也可以说,亦父、亦师、亦友。

  颜君山道:“我告诉他,我—生中做过一件亏心事,那就是十五年前错杀了一人,我并未公之于世,只偷偷地到此人家中送了八干两银子……”

  没有人问他错杀的人是谁,颜君山道:“那老人叫我自他身上跨过去,长叹一声,说我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江豪道:“做过亏心事的人能是世上最好的人吗?”

  颜君山道:“我当时的确也说过这句话,老人说,一个人在一生中只做过一件亏心事,那极可能是最好的人了!好象没有人毕生一件亏心事也未做过。”

  萧笠道:“由此看来,那老人一生中必然做过很多次亏心事了。”

  “不,他说,他只比我多一次,但他却以为他罪有应得。他的重伤残,正是两次亏心事的代价,也可以说是报应!”

  江豪道:“是什么亏心事呀?”

  “他没说!”颜君山道:“但可以猜到,两件亏心事和他身上严重伤残的原因。他说我很老实,所以放我一马。”

  江豪道,“要是不太老实,那不是暗示就不会放过你了。”

  “好象有这意思。”

  江豪道:“各位,有没有猜出此人是谁?”

  大家都摇头,萧笠道:“你们年轻人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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