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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怎么?老叫化子腌赞是不是?”

  “好,恭敬不如从命,老哥刚才说,老哥救我治内创的效果会比家师好些,这个……”

  司徒勤道:“你们虽是师徒,但你已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总是有别,因为助你打通经脉,有时双方穿衣服越少越好,甚至都不穿衣服更好。”

  “有这种方法?”

  “当然,就是‘三窍通”所谓‘三窍通’是指口、鼻和脐部。”

  司徒勤道:“使真气在这三窍中循环,使断绝的经脉重行连贯畅通。”

  “老哥高明!”这工夫早已为司徒勤添了杯筷,唐耕心敬上一杯酒,道:“老哥,小弟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这话怎么说?”

  “这菜都是贵帮的呀!”

  “虾干”道:“老哥,你有没有猜出这龙不忘是什么人?”

  “此人和帮主比起来自然不及,但相差的并不太多。”崔昆道:“打不了就跑了,冒充龙不忘的人,必是武林一流高手,他的身分应该和七大门派掌门人不相上下。”

  老叫化子干了一杯酒道:“崔昆说得不错,此人的身手和我相差不太多,要分出显著之胜败,大约要六、七十招以后。”

  “虾干”道:“老哥,这个人居心叵测,据小唐说,他冒充过……”

  还是由唐耕心自己说了此人冒充过颜君山、武当派的无极道人及龙不忘的一切。

  老叫化子道:“颜君山这人一向随和,涵养过人,他这一辈子也做不出伸腿绊人却又出手打人的事。”

  唐耕心道:“老哥也该认识无极真人吧?”

  “老哥和武当掌门长春子常有往来,这些矮一辈的小牛鼻子,我反而不熟。但至少我敢拍胸膛,一位护法不会仗势凌人,更不会使毒及擅长易容。”

  “‘龙不忘’呢?”虾干”道:“你对他熟不熟?”

  老叫子道:“龙不忘这个人有一份愚忠,他为人方正,当然,一个人只要有愚忠,就会有偏差,比喻说,他明知龙三理屈,断手之仇他还是要报。但他绝不会找碴当街羞辱太乙道人。”

  “虾干”道:“老哥,你要见见武当、崆峒、少林各派掌门说明此事,说不定他们能猜出此人是谁?”

  小唐道:“当然,还要去找颜君山那老小子说明一切。”

  “虾干”道:“颜大侠似乎对儿子的死,和女儿在外流浪不怎么关心!”

  司徒勤道:“错了,小子,他对儿子的死和女儿在外都很关切,要不,为什么常和颜凤妮联络?”

  “他们联络呀!凤妮这丫头真厉害!一字不露。”

  饭后,老叫化子传令调来五个护法,在附近监视,因为他要为唐耕心疗伤。

  “老弟。”司徒勤道:“老哥哥虽然大包大揽地要为你疗伤,但老哥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唐耕心道:“老哥肯为我自动疗伤,小弟已经十分感激了。即使华、扁重生,也不会包医的。”

  “老弟,你很懂事,反正老哥尽力而为就是了。”司徒勤道:“‘虾干”烧一锅开水备用。”

  “虾干”道:“烧开水干啥?”

  司徒勤道:“老夫一生不记得洗过几次澡,自我记事以来,娶媳妇洗过一次,老婆死后就不洗了。除了这次以外,只怕临死还有一次了。”

  唐、夏二人大笑。司徒勤道:“我为小唐疗伤,要全身赤裸,要是不洗澡,可能把他薰个半死!”

  “虾干”道:“小唐,可不是我‘虾干’故意为老哥卖弄人情,要不是为了你,要他洗个澡那可就难了!”

  “我知道。”

  老叫化子在洗澡,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虾干”以为,也许不是巧合吧,竟是“一瓢山庄”庄主颜君山。

  唐、夏二人见了礼,唐耕心道:“老伯对学古兄的生死是否已有眉目?”

  颜君山道:“没有。”

  “虾干”道:“至少颜前辈应知学古兄是不是还活着吧?”

  “不知道。”

  “虾干”道:“颜前辈和凤妮常有联络吧?”

  “不错……”颜君山显得十分冷漠。唐、夏二人都以为颜君山可能是为了女儿受了委曲之故。

  “虾干”道:“有人冒充颜前辈在阴阳壁下击伤辛南星,前辈可知此事?”

  “知道。”

  唐耕心道:“数日前有人冒充前辈之名,在酒楼中打伤崆峒派大弟子金子超,可有此事?”

  “我听说过。”

  “另外……”唐耕心又说了这同一个人又冒充了武当派无极道人,在渡头打伤崆峒长者太乙真人,以及再冒充龙不忘,使华山派大弟子楚胜和他自己在街上狂呼乱打之事。

  颜君山道:“这的确是一个人,居心叵测,但不知是谁?”

  这工夫“虾干”吩咐再添杯筷。唐耕心道:“学古兄为晚辈而遭不幸,晚辈迄今哀痛不已。”

  颜君山道:“往者已矣!况仍可补偿……”

  唐耕心隐隐猜出“仍可补偿”的深意。却不便说出来,也以为不论如何报答皆可,只有此事例外。

  “虾干”当然也知此意,更知小唐不搭腔的原因,但“虾干”却不能不搭腔,因为他考虑再三,还是偏袒颜凤妮这边,道:“老伯刚才说‘仍可补偿’是什么意思?”

  颜君山居然没有出声。

  “虾干”知道,以颜君山的身分,儿子为小唐丧了命,女儿为他神魂颠倒,他只能点到为止,难道还能公开求他不成?”

  这工夫很尴尬,幸亏老叫化子洗澡完毕,乍见颜君山道:“老小子,真难得!”

  “彼此!彼此!”

  “老小子,这是啥意思?”

  “你老叫化子会洗澡,能说不是难得吗?”

  司徒勤大笑道:“这话说对了!还不是为了小唐。”

  “虾干”解释道:“老哥要为小唐疗伤,自知身上太臭,居然自动洗了个澡,所以我说小唐的面子很大。”

  司徒勤道:“老小子你来得正好,加上你就万无一失了。你怎么样?”

  颜君山道:“这种事我当然算一份……”

  屋内门窗全闭,没有一点光亮。然后司徒勤和小唐完全赤裸,相对肢体紧贴密合,使口、鼻和肚脐紧贴。

  最后,颜君山坐在司徒勤背后,双掌紧贴他的背上。

  开始不久,小唐就像在蒸笼中蒸着,大汗淋漓,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燠热渐退,然后变凉,由凉变冷,由冷变寒,由寒而酷寒。

  唐耕心咬紧牙关忍住酷寒,像陷入冰窟之中。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寒退热来,如此冷热循环三次,真气已能通畅了。然后再持续一个半时辰,才告完满,颜君山先行出屋。二人分开,司徒勤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小子,要是颜君山不来,只怕没有这么顺利,你的运气真不错!”

  唐耕心道:“小弟的运气是不错,但若无老哥还是不成。”

  “小子,你又欠颜老小子一笔人情债。”

  小唐叹口气没说什么,二人走出来已不见颜君山了,司徒勤道:“老小子呢?”

  “虾干”道:“已经走了,他说有急事待办!”

  司徒勤道:“是不是去找她的女儿?”

  “虾干”道:“我问过,他说一个月内无暇去见他的女儿,而且从现在起,也不管女儿的私情了!”

  唐耕心不免内疚,不管颜君山此来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他欠他们父女的越来越多了。

  司徒勤道:“我有事也要走了!”

  唐耕心道:“老哥再生之恩,容图后报!”

  司徒勤道:“别酸,小唐,咱们后会有期吧!”肩不晃,腿不弯,人已穿窗而出,同样的“龙形一式”,功候却大不相同。

  “虾干”道:“小唐,你试试看伤愈之后,功力比以前如何了?”

  “怎么试?”

  “我们二人交换几掌试试看。”

  “你伤了我,我伤了你都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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