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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翁老大冷峻地道:“叶伯庭,令郎和司马大侠全力应付麦遇春,如果你还有父子之情,加上你就可以击退麦遇春,如你连儿子也不要了,老子把船拆了,大家一齐到湖底去泡泡如何?”

  叶伯庭自然不敢和他在水中折腾,一掠上岸,道:“会主,老夫一时不察,着了犬子的道儿,被弄到船上,他还以为解了穴道我会帮他们呢!”

  麦遇春道:“叶护法,请协助把他们拿下,我把船上的两个穿水衣的奸细拿下。”

  叶伯庭道:“好,好,这两个人我虽不能拿下,支持一会不成问题……”

  这工夫小江和司马能行只攻不守希望拦阻麦遇春上船,也万没料到,叶伯庭攻向司马能行的一掌变了方向,带着狂飙,砸向麦遇春。

  麦遇春的确没想到这一手,他一人应付小江和司马能行虽占上风,但加上叶伯庭就不同了。

  当今之世,能接下这三人合击,而且叶伯庭又是施袭的人,几乎没有。”

  “啪”地一声,麦遇春左腋下被砸了一掌,麦遇春退了两步,道:“叶伯庭,你好诈!”

  叶伯庭道:“跟你这么多年难道还学不会吗?”他大声道:“涵儿,你先和司马能行上船,快!”小江以为他马上也会跟上,立刻和司马能行上了船,但是,叶伯庭嘶呼道:“涵儿,你爹一生中没作过一件好事,就让我临终前像个人样吧!别忘了在你娘碑上加上我的名字……”

  以毕生真力连戳三指,他的“一指禅”更加精进,孤注一掷,抱定必死决心,不留一丝余力,而且作恶一生,憬然大悟之下,这股潜在力量真是非同小可。

  “刷”地一声,麦遇春的长衫下摆裂开七八寸长的口子,但麦遇春却在怵目惊心的一击之下舟退即进,一拳砸中叶伯庭的左腹。

  叶伯庭踉跄退中狂嘶着道:“涵儿……你再不速走……就对不起你娘……对不起凌鹤……快走!你要让爹抓住这最后……唯一的报效武林的机会……”血洒胸衣,已无法出声了。

  麦遇春一掌砸下,威猛无涛,重伤的叶怕庭集残存力道和那股不屈的精神力量于双掌迎上,“啪”地一声,由于人在湖岸沙滩上,沙石激溅,叶伯庭的下半身已陷入沙中到大腿根处,口鼻中鲜血狂喷而出。

  哪知麦遇春知道叶伯庭已奄奄一息,这一掌的反震之力,加上左足一点叶伯庭的右肩,人已如流矢射出,根本不再顾虑叶伯庭了。

  快船又远了些,也不过距岸边十二三丈,小江见父亲真的大彻大悟,以他的身手来对付深藏不露的麦遇春,仍是以卵击石,但他义无反顾,只想以必死之身,为武林稍尽棉薄。

  此时此刻,小江感到无比的悲痛和光荣,悲痛的是这两天来,他一直不信任父亲,点了他的穴道放在床上,甚至吃饭时却只能嘴动,不完全解穴,这当然是因为叶伯庭太诈,不足信赖,以免坏了大事,光荣的是,他毕竟有一位幡然省悟,威武不屈的父亲。

  此刻他眼见父亲被麦遇春无涛的常力震入沙中,血箭狂喷,小江嘶呼着道:“爹……爹……”现在麦遇春有如怒笔俯冲扑噬而来,势不可当。

  小江也以平生之力迎上,因为如不迎上,双方的巨大震力,会在他的双足上把快船震一个大洞。

  此时此刻,他满腔悲愤,誓死一拼,因为已救出的姜姑娘又失踪,证明是落入对方高人之手,又被擒回,他也愧对凌鹤。

  此刻以冯君实为首的一干“天一会”人物,不下三十余人,已齐集岸边,观看这亡命的一搏。

  “啪”地一声,小江和对方比,自然也是以卵击石,身子摔在快船中,人已昏死过去,但船上的马如飞主仆,和司马能行以及水中的翁氏兄弟都蓄势以待,只要麦遇春敢落在船上,大家只有同归于尽。

  麦遇春不怕船上的司马能行和马如飞主仆,他忌惮的是水中的翁氏兄弟,万一使用了暗器,射了就入水,是防不胜防的,只有再藉这一震之力,倒射而回,落在沙滩上。

  在此同时,快船两边的翁氏兄弟沉声道:“快走!”二人在水中驾舟催行,加上司马能行和马如飞主仆等人运桨如飞,不一会船已在二十五丈以外了,就是麦遇春也不可能在沙滩上一贼而及的。

  这时翁氏兄弟才上了船操桨,换下司马能行,由司马能行救小江,先为他服了三粒内伤药,然后助他运气疗伤。

  岸上的人自然会去检查其他快船,无一完整,舱底都有好几个大洞,麦遇春气得跳脚。

  冯君实躬身道:“卑职监督不严,才会发生这件事的。”

  “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有计划的行动,这些人分明是诈降。”

  “还有……”冯君实道:“司徒护法令夜吹号角,似有诱本会人手齐集西南而让奸细自东北脱困之嫌!”

  “不错,那畜牲呢?”

  冯君实道:“卑职以为他涉嫌重大,已经扣押,留待会主亲自问话。”

  “好!这件事由本座来办。”麦遇春向那湖中快船望去,已变成一小黑点,不久即消失于夜色之中。

  麦遇春道:“冯兄速率部下巡查本岛,以防还有其他阴谋,有未看到马副会主?”

  冯君实摇摇头躬身而退,立刻指挥人手,分头搜索,同时燃起火箭通知彼岸人手拦截。

  ★ ★ ★

  麦遇春一进自己的小庙,发现有人在内,而庙内又无灯,道:“什么人?”

  “卑职。”

  “噢!原来是……”

  “会主,今夜之事,很易造成误会,而卑职为了减低会主的怀疑,决定有所表现,但是会主今后不妨继续对卑职持以不太信任的态度,如此,则卑职暗地里更好办事,所以这件事不必说是卑职所为。”

  “你的见解颇佳,为何今夜……”

  “这正是卑职在办另一件事的注脚,须知对方一来是想探本岛的虚实,也许更重要的是想弄走姜不幸。”

  “对!”麦遇春道:“这件事我差点疏忽了,但他们船上似乎没有姜不幸在上面。”

  “是的,会主,但若非卑职忽然想到对方的企图而及时技巧地拦截,她应该已在逃走的快船上了。”

  “莫非姜不幸还在你手中?”

  这人指指地上的人道:“会主如要卑职在会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我最好不出面,您自己把她送入牢中,看看王色和阿九的情况如何?”

  “好,好,太好了!”麦遇春道:“一切就照你的意思,这样确实更能发挥潜在力量。关于这件事,本座必定有赏。”

  这人抱拳出庙而去,麦遇春提起姜不幸来到那个院落,这工夫伏在桌上梦见周公的“夜叉”阿九还在睡哩!但因“周公帖”用量不多,所以麦遇春大喝一声,阿九就醒了。

  阿九搓搓母狗眼,似乎还不知道面前站立的是会主,她懊懊恼地道:“王色,天这……这么早……还没有亮……你他妈的鸡毛子喊叫地干啥?被踩着尾巴哩!”

  阿九和王色也毕竟是成名人物,和八大家以及高丽花等人的身分差不多,要不,耳光不知挨了多少哩!麦遇春冷峻地道:“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谁?”阿九绝未想到面前的人是会主,道:“你是……”这次可看清了,立刻躬身道:“卑职太倦了,打了个盹儿……。”

  “你这个盹儿打得可真长,人犯不见了居然还不知道。”

  “这……”阿九这才看到地上放了一个人,颇似姜不幸,她愣了一下,原地转了一周,扑到内间铁栏扦处向内望去,发现里面床上有人躺着,而向墙内。

  阿九道:“人犯在床上呀!”再次回来仔细一看地上的人,的确是姜不幸,这才开了铁门,把姜不幸提入,扳过床上的女人一看,竟是“烈火无盐”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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