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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这工夫船舱中有人道:“出了任何事,由我”玉面华陀’冯君实负责……”

  马如飞心头一凉,完了,这一次可完了,全部两千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送人,却连抱一下都没有,真是死不瞑目。而且麦退春这头老狐狸显然都预先作好了陷饼,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要说他,就是两个姓黄的都非敌手,立刻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凌鹤等人每天外出找人。他感到十分不安,为了阿幸,劳师动众,要这么多的人天天劳碌奔波。

  今天他一个人往北追出三十余里,又转往东,天又下起大雨来,必须找个避雨之处。

  远远望去,山谷中有个小茅屋,立即驰下谷去,雨越来越大,他的衣服几乎湿透了。

  原来是个非常简陋的小茅屋,八成是猎户或守山(看守作物)者用的。此刻天才申时未,还未黑,他的身子射入小茅屋中。

  但是,在这瞬间,他大吃一惊,小茅屋中有一堆火,有个赤裸的女人,正在烤衣衫,这女人尖叫,他也几乎尖叫,她居然是马芳芳。

  “凌大哥,是你……”马芳芳以衣遮着下体,把身子背过,这样似乎更能显示她的线条。

  在凌鹤的感受上,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凌鹤也背转身去道:“马姑娘,你遇上了雨?”

  “不但遇上了雨,还不小心掉在泥沼中,只好把衣服洗了一下再烤干。”

  凌鹤道:“为了阿幸而连累各位,真是过意不去。”

  “凌大哥,你又要和我客气了?”听步履声,似乎走了过来。凌鹤早已暗下戒心,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不然的话,既对不起阿幸也对不起娟娟。

  他对阿幸的命运常常诅咒造物者,是不是她的名字也影响了她的命运?他哪里知道,阿幸还有一劫未度过,而且马上就要去应劫呢?

  凌鹤决定离开,道:“马姑娘,我找不到阿幸,就永远无法安心,我还要去找……”

  但马芳芳已贴在他的背上,道:“凌大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

  凌鹤心头一惊,道:“马姑娘,我必须尽快去找,以便对付麦遇春,我要先走一步了……”

  “凌大哥,你放心我一个单身女人在此赤裸着烤衣服?”

  凌鹤有一百个不愿,也不能马上走,但他挣开,倚在门外,道:“马姑娘,你快烤,我等你。”

  马芳芳必须保持某种程度的矜持,以免凌鹤轻视她,因为不论是姜不幸或娟娟,她都不能否认她们是淑女。

  凌鹤估计时间,她来此小屋之前应该还没有下雨,即使有,也是毛毛雨,再者,以她的身手,也不会失足泥沼中的。

  凌鹤极不喜欢这样动脑筋,转弯抹角,而不幸和娟娟,正好也都不是这一类型的女人。

  想想娟娟被她囚禁之事,十分恼火,但是,她囚禁娟娟,却又是为了他。

  马芳芳道:“凌大哥,你在想什么?”

  凌鹤心想,总不会因你的赤裸而想入非非吧?他道:“我忽然想到了萧姑娘,不知她在何处?她的命运也不比阿幸好到哪田去!”

  “是啊!”马芳芳道,“萧姑娘会不会是和姜姊姊一起失踪的?这两位可真叫人操心。”

  凌鹤道:“马姑娘,你的命还不错。”

  “我?”马芳芳道,“凌大哥,你快别讽刺我哩!我要是命好,会到处讨人嫌?”

  “这是什么话!”凌鹤道,“谁嫌你哩?”

  “凌大哥你!”这工夫她的衣衫已烤干,正在穿衣,雨也停了。

  凌鹤不愿和她谈这些,道:“马姑娘,雨停了,我们走吧……”人已掠出门外,马芳芳望着他的背影,咬咬下唇,也射了出去。

  她追上了凌鹤,凌鹤道:“马姑娘,你先回去吧!”

  “我为什么要先回去?”

  “你已经很累了吧?”

  “凌大哥是不是以为任何人都有同情心,唯我独无?”

  “你真会挑剔,我怎么会有这想法?”凌鹤道,“那么我们分子,分途去找吧!”

  “凌大哥,我看不必了,反正天也快黑了,我们还是一道走吧……”她要经常和凌鹤在一起,使别人看到,以便造成一种逐渐“加热”的印象。

  如论心机,凌鹤所接近的一些年轻的女人,没有一个是马芳芳的敌手。

  ★ ★ ★

  江涵投靠“天一会”,这也是一件大事,像他这种人物,在“天一会”中也不多见。

  但不久,他知道他的父亲已先他到达“天一会”中,对他说了这件事的是梁士君,“小江,你的诚意没有你爹深,你这小子是墙头草、左右摇摆不定,上次你曾经为了救姜不幸而返回前‘天一会’中,在磨坊中伤了好几个人,这一次是不是又是来救姜不幸的?”

  小江心头一震,这老贼是个心腹大患,说了以前的事,对他太不利了。他道:“梁士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姜不幸在哪里?”

  梁士君冷冷一笑,道:“快别演戏哩!你们父子大概又在演双簧吧?”

  小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江某来此挡了你的路?”

  “那倒不会。”梁士君道,“梁某有自知之明,凭我这点底子,在此也混不上个护法,但却不会包藏祸心。”

  “你是说我来投靠是包藏祸心了?”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姜不幸不来,你也不来,她一到你马上就到了,不免令人怀疑。”

  “姜不幸怎么会在这里?你胡扯什么?”

  “得啦,快别装哩!你爹把她弄来,献给会主,以便把凌鹤诱来,叶伯庭的诚意不必怀疑,但你小子的来意就成问题了。”

  小江心如刀戳,知父莫若子,他对叶伯庭这人太了解,要他改过向善真是大难了,这毫无疑问,他的父亲欺骗了他。他本不该轻易相信叶伯庭的,但他以为是人就该有人性,他的爹也不该例外的,想不到他要救姜不幸反而害了她。

  这在一个痛悟前非的人来说,内心之痛苦可知,他相信这话十成十是真的,但他也不能不相信姜不幸的运气太差,他不停地找却找不到,他的父亲一找就找到了。

  稍后,会主召见了江涵,十分礼遇,道:“江少侠来此,为本会增色不少,但为何不和令尊一起来?”

  江涵道:“近来家父很少和晚辈走在一起。”

  麦遇春道:“据说你曾于不久前在前‘天一会’中救过姜不幸,真有这件事吗?”

  “有,会主。”江涵道,“想此事必是梁坛主说的。”

  “其实知道此事的不仅梁坛主一人。”

  江涵道:“启禀会主,其实梁坛主只是含沙射影而已。”

  “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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