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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凌鹤抱拳道:“在下去一下,曲大侠和姜者多费神照料一下/“凌大哥,我也去!”马芳芳似要证明一件事。

  “你看过那封信吧?人家只要我一个人去、谁要是偷偷去而坏了大事,可要负责。”腿不曲,肩不晃,人已穿户而出,在院子上空一叠腰,划个半弧上了屋面。

  曲能直喟然道:“凌老弟真是块奇材……”

  马芳芳焦的地道:“怎么?你们二位就听他咋唬,任他自去?好!你们不去,我去……”

  姜子云一拦,道:“马姑娘,你去也没有什么用,反使对方找到了借口。”

  “他如果发生危险呢?”姜子云喟然道:“少主人此去,不能说绝对没有危险,但对方想暗算他,可也没有那么容易……”

  稍后,姜子云又来到西跨院内,曲能宿在厢房中,都还没有睡;柳青开了门,姜子云道:“不幸睡了吗?”

  “还没有,叔叔……”

  进入正屋外间,姜子云道:“凌少主接到抢孩子的人一封信,要少主到镇西火神庙去,他已经去了,不幸,你一定知道对方为何以那孩子来威胁他的原因吧?”

  “叔叔,我知道。”“对方信上说,如他不去,明天一早就会收到一个死……叔叔,真没想到,我旨在帮助别人,反而害了人家!”

  “你该知道,如你不帮助那孩子,今夜被抢去的就可能是你的孩子了。”“我知道,叔叔,他此去有没有危险?”

  “谁敢说绝对没有危险?只是少主人目前的境界已相当高,就算有人下毒,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如果敌人没有把握也不会约他去了。”“对!不幸,叔叔此来是和你谈这孩子的事,年轻人脾气冲,一旦弄拗了就各不相让,这是犯不着的。”

  “叔叔,你不要管这档子事儿。”

  “不幸,你的名字难道还不能使你有所警惕吗?你说,这孩子可是少主人的?”

  她犹豫了一阵子,才道:“不是!”

  “如果不是他的,你会取‘小鹤’这名字?”

  “我……我已经为他改了名字。”

  “别作傻事了!只有让他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这孩子的安全才有保障,老实说,如是叶伯庭之类人物想动这孩子的念头,恐怕也只有少主人能保护这孩子,换了别人,哪一个敢说有把握?”

  姜不幸当然相信这些话,但是,她有充分的理由来捍卫她自己和孩子的尊严。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求他也没有用。她坚决地摇摇头,道:“叔叔,这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是谁的?孩子总不会没有个爹吧?”

  “死了……”

  “就算死了,烂了,总该有名有姓,不会连名字也烂掉了吧?”姜子云自归顺凌鹤,从未发过脾气,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姜不幸硬是不说话,姜子云冷峻地道:“我必须提醒你,在这附近,有不少的大敌环伺着,你和孩子已在危险之中。”

  “叔叔,我不怕……”

  姜子云气得有点颤抖,掉头就走。

  此刻,凌鹤已达火神庙,距镇约四五里路,十分荒凉。小庙半塌,自然无人看管。小庙的后面及左边有密林,一道小溪自右前方流过,发出“哗哗”流水声。

  雪还在下,地上积雪约三四寸。

  “凌某应约而来,叶伯庭,我相信是你,出来吧……”语音未毕,小庙左边林中“嗖嗖”掠出两条人影,一言不发,剑光闪烁,左右夹击猛攻而上。

  原来是“怒堡”的黄氏兄弟,他们本有征服中原武林之心,未想到一夜之间瓦解冰消,把这一股子怒火全发泄在凌鹤身上。

  他们已派人到南荒部落去调集大批心腹高手,还要大干。

  他们仍留在中原,俟机报仇,今夜他们收到一封信,说是凌鹤落了单,会在这火神庙出现,这封信既未署名也未落款,黄氏兄弟还是来了。

  二黄联手,这股凶猛的实力非同小可,凌鹤连退四五步,直到撤下龙头麟尾鞭,爆起一串鞭花才稳住。

  虽世居边陲蛮荒部落,武学却不含糊,乃是宇内有名的“须弥剑法”,在黑夜中两剑挥扫,有如绝崖上倒泻的瀑布,沛然而下,波光与地上残雪映辉,令人目眩。

  但鞭长七尺余,呜咽声中,有如乌云之中翻腾的孽龙。他的身子在剑焰冷芒有限的孔隙中,作鹰滚准翻似的转折闪挪、陡蜷倏张,好像整个身子是大量弹簧集合而成的。

  二黄嗓中发出类似被太原市榨出来的低嗥,把体能施到极限,甚至透支应有的体力,骨骼在超载负荷下,发出连续的暴响。

  “哧”地一声,凌鹤裤管上被黄老大的剑尖挑了个洞,凌鹤几乎在同时,把黄老二抽了个踉跄。

  一百七八十招在疯狂攻守中过去,方圆三丈以内地上已没有一点残雪。这时黄老二只攻不守,黄老大攻出狠辣的一招。

  凌鹤似乎已不可能全身闪退。“刷”地一声,黄老二剑刺向凌鹤的左腰,黄老大这一剑由下而上猛挑,似想把他挑成两片。但是,黄老二那一剑自凌鹤的胯骨上扫过,挑开了皮肉,黄老大这一挑却偏差大远,乌光一闪,长剑被缠住一绞,同时一脚正中黄老二的小腹,但凌鹤的大腿上也被挑了一道血槽。

  “嗷……”黄老二的身子飞出时,黄老大毕竟了得,以巧劲抽回长剑,仍被鞭梢抽中肩背,衣裂皮绽,栽出五七步之外。

  这兄弟二人,在这方面似乎仍保留了半开化部落的作风,赢了就穷追猛打,输了就拼命逃窜,没有不好意思这一套。

  黄老大拉起黄老二,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迅速离开现场。

  凌鹤有点喘,抹去额上的汗,看看左胯骨上及腿上的伤,正要擦去血渍,忽然发觉背后有极轻微的声音。

  回身望去,七储八步外站定二人,一是叶伯庭,另一个就是在路上遇见的那个矮小、背剑、衣着华丽,骑了一匹蒙古骏马的年轻人。

  “莫非黄世海兄弟是你们引来,为你们垫场打头阵的?”

  “嘿……”“一指叟”干笑道:“心里有数就成了!”

  “我是如约而来,孩子呢?”

  “不急,你能胜了我们,自会让你带回孩子。”

  “叶伯庭,你不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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