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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田青冷笑道:“袜子若不脱下,岂不弄脏了!”说着,把鞋袜挂在腰带上,说:“这样行了吧?”

  少女极力忍着笑意,转过身去,说:“你这人很别扭!人家要你往东,你偏往西!”

  田青晒然说:“彼此,彼此!你比在下好不了多少!”

  少女幽幽地说:“你来了半天,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田青哂然一笑,说:“没有必要,我猜想也不过是春花秋菊之类!”

  少女说:“我叫皇甫瑶姬!”

  田青冷笑道:“正是人如其名……”

  少女沈声说:“第三个字是瑶池的瑶,而不是怪妖的妖!”

  田青突然一震,说;“你姓皇甫?‘万世之后’是你的什么人?”

  少女淡然说:“外祖母!”

  田青心想,据传说“万世之后”之女,被师父拐走,下落不明,原来隐于此处,竟郁郁而终,所谓“遇人不淑”是不是指师父屈能伸?

  少女似乎知道田青十分惊异,没有再说话,扭动着腰肢,婷婷袅袅,十分动人,虽然穿着一身宽大的孝衣,却掩不住她那玲珑的曲线。

  不久来到一座大厅之中,少女将门掩上,将田青引到内间。

  这大厅中豪华的陈设自不必说,但在豪华之中,却又充满了沈郁气氛,这种气氛,是由白色腊炬,黑色窗峙和一张漆金雕花大床上的尸体构成的。

  皇甫瑶姬走到床前,悲声说:“娘,他来了……”

  田青愕了一下,心道,难道还没有死?如果死了,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青肃然走到床边,一看之下,差点失声惊呼,这床上僵卧的中年美妇人,正是长生岛地窖中石笋上雕刻的少女。

  田青突然有一种悲怆的感觉,此番受命于长生岛主,察访那石笋上的少女,本以为可遇而不可求。茫茫人海,不知何日能找到!

  但事情太出意料,离开长生岛不到半个月,就找到了,可是,这和没有找到有何分别?

  田青肃然凝视着这位香消玉殒的妇人,看年纪,三十出头,有细而弯的黛眉,挺直而略翘的琼鼻,大小适中的嘴,以及隐若可见的酒窝。

  这妇人除了面色苍白,寂然不动,似乎不像一个僵尸。

  田青低声说:“请问令堂何时去世的?”

  皇甫瑶姬悲声说:“就是我参加招英盛会的前一天!”

  田青心想,这并非我误了大事,那便在受命的当时插翅飞来,也已经迟了。

  因此,田青对皇甫瑶姬产生无比的同情,从现在开始,她将与班驼子相依为命了。

  田青对凤仪谷之事,仍是不甚明了,低声说:“请问令尊是哪位高人?”

  皇甫瑶姬狠声说:“我没有父亲,请以后别再提起此事!”

  田青想起那个小布包,肃容说:“那个布包你揭开看过没有?”

  皇甫瑶姬摇摇头说:“没有!”

  田青沈声说:“那么你偷这小布包用意何在?”

  皇甫瑶姬面色一寒,说:“家母临终时仍念念不忘两个人!

  一个是你师父屈能伸,另一个是谁不得而知,家母含恨而殁,虽未遗言报仇,但为人子者,岂能置父母之仇于不顾!”

  田青沈声说:“临死之前念念不忘,就一定是有仇吗?”

  皇甫瑶姬冷哼一声,将尸体上的锦被翻了过来,冷峻地说:“你看一看,这是不是仇恨?”

  田青面色微变,原来锦被翻面是天竺绸制成,上绣面满了屈能伸这个名字,而每一个刺绣的名字,都被牙齿咬得稀烂。

  “这是仇恨!而且是海样深的仇!”田青感觉自己在此多逗留一刻,就会使对方增加一分仇恨立即掠出大厅,向那刁斗奔去。

  皇甫瑶姬厉声说:“你还想走吗?”

  田青冷峻地说:“当然要走!不过在未走之先,必须了断一件大事!”

  他奔到刁斗之前,向上望去,高可十丈,有两个四角木斗,那小布包和人面皮罩,就是挂在最上一个刁斗角上。

  田青身形一挫,“嗖”地一声,落在下面的刁斗上,这刁斗距地面约五丈左右,足尖一点,“一鹤冲天”,身子划个小半弧,又落在最上的木斗上。

  哪知他刚刚把小布包和人皮面罩取到手中,突见下面四周屋顶上出现四五十个大汉,将刁斗团团包围。

  每个大汉都盘弓搭箭,箭镞指向田青。

  若在平地上,田青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刁斗上仅三四尺方圆,若四五十箭一齐射来,确实辣手。

  只见班驼子身背巨弓,站在院中,沈喝一声“点火!”

  屋脊之后飞起一人,手持火把,环绕四五十个大汉疾掠,以手中火把疾点每个大汉的箭镞,一圈下来,所有的箭镞上都燃烧起熊熊的火光。

  田青厉喝一声,说:“皇甫瑶姬,你不必藏头露尾,你若参加一份,岂不更有把握些!”

  班驼子厉声说:“小子,你若能接下老夫的‘火莲箭阵’,我家姑娘自会找你!”

  田青撤下龙头凤尾笔,哈哈,狂笑说:“班驼子,你刚才的话,言犹在耳,数十年来,本庄没有任何一个武林人物的足印!

  试问这些箭手是什么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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