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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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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杏眼中蕴着泪水,说:“第三天傍晚,我自街上回来,发现哥哥桌上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到玄武湖去了结一段私仇,一更前可返,你不要来。” “我当然不听,还是去了,哪知正好赶上家兄遇害,首级被割去,其时恰巧看到一人提着血淋淋的人头,离开玄武湖。” “我当时夹起家兄的尸体就追,我看那人的后影,很像‘小霸王’佟林,最后果然跟到‘铜头客’巨宅附近,眼看那人进入高墙之中。” “当时我知道‘铜头客’势力极大,夹着一个尸体进去不便,就把家兄的尸体埋在附近,准备进去报仇。” “哪知这时恰巧‘小霸王’在大门外看到我,向我走来,我知道他武功也十分了得,要报仇也必须人赃俱获,只得忍下一腔怒火,和他周旋,奇怪的是,他并未向我求亲,却问我哥哥到哪里去了,并请我到他府中去当教练,他说他很景慕家兄的剑术!” “我自然答应了,在他府中住了半个多月,才遇到他府中那位师爷,那师爷暗中告诉我,家兄的首级埋在后花园中的樱桃树下……” 田青微微摇头,说:“这件事有点古怪!‘小霸王’杀了你的哥哥,又何必把首级埋在后花园中?” 虎妞说:“这道理很简单,‘铜头客’在武林中颇有名气,谁敢虎口捋须?” 田青茫然地说:“这位师爷既是‘小霸王’的心腹,怎会把 秘密告诉你?” 虎妞哼了一声说:“我看他也是色迷迷的,觊觎我的美色!” 田青心想,真不害羞!这种话也能说出来,立即又说:“你以后有没有再遇上那位师爷?” 虎妞摇摇头说:“他的巨宅太大,半天也走不完,我以后再没见到他!” 田青微微摇头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他把龙头凤尾笔包起,对阮昭沉声说:“阮昭,你曾救我一命,我也要解你一次危困,请问刚才那个约你到贵妃肪去的人是谁?” 阮昭沉声说:“他就是‘铜头客’的属下,那贵妃般是一艘奇大的楼船,泊在秦淮下游,但我阮昭自己可以了断,用不着你操心!” 田青哼了一声,大步走出柴扉,不久就找到那艘巨大的楼船。 船上一片灯海,笙歌缭绕,使附近河面上映起万道金蛇。 画楼是五彩髹漆,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游船,上遮篷布,挂遍彩色角,灯可以临波远眺,又可以押妓侑酒,是江南风物之一,也是秦淮河上的宠儿。 徐薄竹枝词:水调伊凉动客愁,渡头桃叶当名楼,画船入夜笙哥沸,笑指星河看女牛。 田青暗暗摇头,自己本是奉师训清理门户,而现在却在帮助一个叛徒,与金陵地头蛇作对。 他大步走上木梯,早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在梯口,沉喝一声,说:“你是干甚么的?” 田青不理不睬,大摇大摆上了船,两个大汉见他衣衫陈旧,谅不是主人的朋友,一个扬拳,一个出掌,左右两面袭到。 田青两袖一挥,“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大汉像下饺子似的落入河中,仍在大声嚷嚷:反了!反了!快拿奸细! 刹那间舱中拥出二十余个大汉,迎面拦住,其中一个沉声说:“尊驾找谁?” “这还像话!”田青淡然地说:“‘小霸王’在船上么?” “大汉上下量打一阵,说:“在!请问尊驾找小主何事?” 田青晒然说:“他约我来此,这是你们待客之道?” 那大汉斗然一震,说:“尊驾是‘摘星踢斗’阮大侠?” 田青哼了一声,大步走去,二十余个大汉,纷纷让开,水中那两个家伙冒了一身冷汗,心想,原来是“摘星踢斗”阮昭,今夜捡了一条命。 田青进入舱厅之中,不由暗暗喝彩!不禁想起余怀的秦淮灯船曲:遥指钟山树色开,六朝芳草向琼台,一团灯火从天降,万片珊瑚驾海来,梦里春江十丈长,隔帘偷袭海南香,西霞飞出铜龙管,几队娥眉一样妆。 舱厅中金碧辉煌,和暖如春,莺莺燕燕,群雄粥粥,正中彩幔之下,有一把镂金巨椅,坐着一个浓眉大眼,衣着花丽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及两旁,站着十余个佳丽,像众星捧月一样。 虽然田青衣着陈旧,与这豪华场面极不调和,但由那些佳丽的神态看来,并未显出轻视之色。 但这时那华服少年微服微噫一声,说:“尊驾何人?为何闯入本人楼船之中?” 田青沉声说:“在下来此了断两件悬案,听说尊驾必欲收购本人的白金字……” 你……”华眼少年霍然站起,厉声说:“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冒充‘摘星踢斗’阮昭,还不给我撵出去!” 此言一出,十余个佳丽,身形晃动,带起阵阵香风,将田青围在当中。 田青冷然扫视一周,说:“尊驾就是‘小霸王’佟林么?” “然也!”这小子满脸高傲地说。 田青点点头说:一够气派!果然人如其名!‘太行剑客’是你杀的么?” “‘太行剑客’?”小霸王哈哈大笑说:“在下心慕‘太行剑客’已久,况且不久的将来,也许将是我的大舅子,我岂能杀他?” “小霸王”浓眉一扬,续说:“你小子何人?” 田青晒然一笑,道:“我首先警告你,白金字是‘摘星踢斗’阮昭师门的信物,你最好死了那条心!其次,据虎妞说,‘太行剑客’被你所杀,首级埋在后花园中,至于本人是谁,聪明点,最好别问!” “小霸王”大喝一声“拿下”!十余个少女娇叱连连,一齐扑上,看身手似都不弱。 田青轻蔑地一笑,三飘两闪,脱出脂粉阵,已经到了“小霸王”面前。“小霸王”也不是省油之灯,坐势不变,以“莲墀飞升”之式,轻按巨椅护手,起丈余高,翻到椅后。 可是对手太高,他尚未站稳,田青反而到了他的侧面,伸手一抓那大布幔,“卜”地一声扯了下来,恰巧罩在“小霸王”身上,接着点了穴道,用幄穗捆了起来。 这一连串动作极快,惊得那些少女全都怔住了。 这时外面所有的大汉都拥进舱厅之内,现在他们已知道来人不是“摘星踢斗”,胆子又壮了起来,一声暴喝,像浪潮似地扑向田青。 田青两个大酒窝上挂着冷峭的晒意,立掌如刀,劈、切、削、砍。全是劈瓜切菜之式,每一掌都切在那些大汉的后脑上。 眨眼工夫,躺下九个,都昏了过去,其余的一看这等辣手,都驻足不前。 田青负手走到“小霸王”身边,冷峻地说:“本人来此,只为解决两件私事!在事情未澄清之前,佟林的生命绝对无碍,谁敢再动手,我可要下毒手了!” 说毕,以足尖一挑,将那大布包挑起两丈多高,向大汉丛中飞去,厉声说:“乖乖扛着,到佟府去找‘铜头客’!” 其中一个大汉接住大布包,只得听命斥退众人,领先走下楼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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