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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中午。

  穷乡僻壤。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因为如此,这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骡马大店。

  由于干粮用完了,徐不凡只好领着二老八骏,连人带轿一起进店来吃饭打尖。

  刚刚觅好一副座头,叫好吃食的东西;突然发现邻座坐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低垂着头窃窃私语,桌上的饭食吃了十半还不到。

  换了旁人,徐不凡当然不会在意,偏偏,是两个熟透的人,女的是上官巧云,男的是钟玉郎。

  徐不凡呆了一呆,轻轻的叫了一声:“巧云。”

  上官巧云的发上插着一朵白花,闻言猛抬头,射来两道寒芒,一声冷哼,连半句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本来离着有一尺多,徐不凡一出现,上官巧云故意靠了过去,钟玉郎手一伸,搂住她的脖子,一下子变得亲热起来。

  有意无意间,钟玉郎投来示威性的一瞥,徐不凡忍不住沉声说道:“巧云,不管你听不听,也不管你高不高兴,基于朋友的道义,有几句话,我不能不说,像钟玉郎这种人,还是少接近为妙。”

  上官巧云头一甩,眼一瞪,泼辣辣的道:“我高兴,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是建议,希望你不要吃亏上当。”

  “哼,起码他比你热情。”

  “热情是危险的讯号。”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是关心你,不是干涉你。”

  “鬼话,你如果真正关心我,就不会杀我爹。”

  “上官堡主并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

  “可是,我爹是因你而死。”

  “应该说是因他自己的行为而死。”

  “不管我爹是怎么死的,这笔血债我要算在你头上。”

  “没有关系,你随时可以找我算帐,但请务必所我一句话,不要听钟玉郎的花言巧语了。”

  “你早已拒我于千里之外,没有资格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我高兴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可是,钟玉郎的情形太特殊,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不是人?你能算人吗?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的魔鬼。”

  “巧云,你听清楚,我说他不是人是有根据的,姓钟的是一匹灰狼的化身。”

  “就算是狼人,也比魔鬼要好些,哼!”

  故意哼了一声,往钟玉郎肩膀上一扒,亲热到了极点。

  钟玉郎更得意了,搂得更紧,在上官巧云的面颊亲了一下,摆摆手,道:“徐不凡,你听到没有,巧妹已经和你一刀两断,别再死皮赖脸的瞎纠缠,滚到一边去吃你的饭吧。”

  徐不凡怒容满面的道:“钟玉郎,看在上官姑娘的份上,此时此地,我不想为难你,但我要郑重的警告你,离巧云远一点,绝对不可以伤害她,否则,小心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钟玉郎呼地站了起来,道:“他妈的,你神气什么,要不是顾及巧云的情面,召来四衣卫,老子马上就要你的好看。”

  激怒了一旁的丁威、毛奇,同声喝道:“公子,这小子太张狂了,把他拿下毙了再说,也免得上官姑娘日后上他的恶当。”

  一闪身,已双双扑出去,上官巧云适时说道:“玉郎,这儿的气氛太恶劣,咱们走。”

  钟玉郎孤单一人,早有开溜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闻言正中下怀,拉着上官巧云就走。

  二老拔腿欲追,徐不凡道:“算了,此时杀了钟玉郎,跟上官堡的这一段仇就再也解不开了。”

  天叟丁威道:“可是,上官姑娘涉世未深,万一受了钟玉郎的骗,在道义上我们还是有责任。”

  “站在朋友的立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她不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愿上官姑娘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别陷入泥泞就好了。”

  上官巧云早已去远,叫的酒菜饭食已送来了,徐不凡命小二再准备大批干粮,立与二老八骏开始进餐。

  徐不凡第一个塞饱肚子,起身本想到外面去活动活动,不料冤家路窄,却在马棚前与钟雪娥狭路相逢。

  钟雪娥正在拴马,全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蒙面绿纱上都沾满黄沙,显然是经过一段长程驰骋到此的。

  “咦,钟雪娥,你到此地来干嘛?”

  “找你。”

  “找我?想做生意?探消息?还是偷东西?”

  “都是,也都不是,请别拿有色的眼光看我,我是有紧急的消息要告诉你,或者说卖给你。”

  “且慢,基于很多理由,对于你的身份,我必须再重新认定。”

  钟雪娥抖掉满身的黄沙,特别将绿纱上的尘土弄干净,眸光透过薄纱,凝注在徐不凡的脸上,以惊讶的口吻说道:“我是钟雪娥,四衣卫首领的干女儿,一个既贪图小利,也想发大财的女人,难不成你又有新发现?”

  “当然,没有新发现,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快说,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想先请教,你会穿心指,没有错吧?”

  “这事大家有目共睹,赖也赖不掉。”

  “也会绵阴掌,对不对?”

  “不完全对。”

  “此话怎讲?”

  “因为我不完全会。”

  “你是说,令师没有将绵阴掌全部传授给你?”

  “应该说是我没有将绵阴掌偷学全。”

  “什么?你是偷学的?不是神尼的高足?”

  “这怎么可能,神尼与我干爹,是两种极端不相容的人。”

  “说,穿心指、绵阴掌你是在那里偷学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想继续偷学下去。”

  “如此说来,你必然也否认你就是常小琬?”

  钟雪娥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你的揣测实在不高明,笨得像一头驴,我如果是常小琬,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我又何必死气巴力的想要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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