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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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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道:“焉不知你口是心非,说是束手就缚,却等我一近你身旁,行险逞凶?这样吧,你既要求得活命,先跟咱们大伙儿磕头,磕完头再自封穴道如何?” 解英冈犹豫半晌,摇头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也只得应命而为了!” 双膝一屈,跪了下来,爬在地上朝黎大元磕头。 黎大元得意忘形,只当这下威风出足了,回目四顾他的弟兄们,心中在说:“你们看,我黎大元可不是吹吧。说话捉解英冈就活捉,而且能叫他磕头求饶呢!” 解英冈磕头间,偷偷注意,见他得意之极时,倏地长身而起,等黎大元发觉,想一刀刺入史秀慧胸口,却已不及。 解英冈右手曲指一弹,将他手中利刃弹飞半截,左手抢下史秀慧,抬腿踢在他“会阴”死穴上,只听他一声惨呼,身体飞起,摔在十余丈外,抽了一抽,就气绝了。 四周众人一见人质被解英冈夺回,心中就凉了半截,再见头儿黎大元被解英冈一脚踢死,那份手脚之快,可吓破了胆,谁也不敢停下,拔脚就溜。 这时严仆阳早已走出。站在一旁,解英冈将史秀慧送到他手中,两手各摸出几枚制钱,用金钱镖朝那逃得快的打出,跟着再追逃的慢的,顿时惨叫连连。不会儿,二十几名锦衣汉子不是死在金钱打穴下,就是筋断骨折的惨死在解英冈的拳法下。 解英冈解决了二十几名白鹤门弟子,颇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意,一跃而回,道:“上车!” 这下可看得严仆阳目瞪口呆,呐呐道:“到……到哪里去? 解英冈道:“这还用问?自然是阿尔泰山,咱们可要披星戴月的赶路,莫要又教涂公亮阴谋得逞!” 一路西行,或解英冈驾车,或严仆阳驾车,出玉门关,虽遇到一阵小盲风,倒无惊险,不数日、来到迪化。 “佛心鬼手”刘泰的“刘家牧场"就在迪化城郊,很久没有和刘泰相见了,解英冈路过此地,不能不作礼貌上的拜访,也可探听一下阿尔泰山刘泰家里的近况。 是以解英冈虽然极欲赶至阿尔泰山严家,却仍绕道趋访。哪知来到刘家牧场,只见牧场里的工人防备森严,竟不放解英冈的车子通过。 解英冈说明身份,工人仍不通融,硬说要先通报一下,等到刘泰亲自应允后,才准他用进入牧场,言下似乎不相信解英冈是刘泰以前的主人阿尔泰山家的娇客。 一名工人快马驰进牧场前去通报,但那刘家牧场何等远阔,这一来一往,非得一两个时辰不可。枯守牧场之外,风沙吹得人皮肤干裂,又无棚舍想息,等得令人好生不耐! 途中解英冈已向仆阳揭露涂公亮的罪恶,说他如何勾同吴翩翩陷害自己的父亲,使得解家在金菊门无立足之地,如何不得不听令吴翩翩背叛本门,如何的从吴爱莲那里得到“软骨散”,会合白鹤门大举进攻之日下毒,好一举歼灭本门。 严仆阳虽然听得半信半疑,但有关本门最后一点实力的存亡。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反比解英冈更心急的要尽快赶至阿尔泰山严家了。 刘泰以前是阿尔泰山严家死对头刘家的忠仆,仆阳的祖先严天真又是严家的忠代他这姓氏就是来自严家,虽不跟严丽华有血统上的关系,但是一家人,却无疑问。既跟着祖先承袭阿尔泰山严家之姓,虽没亲身体验到严刘两家的摩擦,但要他到严家对头里去走一起,心中总有点异样的感觉,何况目前又有急务? 仆阳本不想来刘家牧场,因为解英冈坚持要来,又得知他与刘家的关系,不好持反对意见,心中却大有舍命陆君子的勉强感觉。 现在他见刘家牧场的工人把他们看作敌人似的,非通报弄清楚后才放他们进来,心中很不痛快。:当下道:“解大哥,没有要事咱们何必等在这里吃风沙,走吧,赶咱们的路要紧。’” 解英冈耐心道:“等一等。” 仆阳有气道:“咱们不顾急事在身,好心好意前来拜访他们主人,竟把咱们当作贼了,不放咱们进去,这像什么话?大哥,你不是来过一次,难道他们还不认识你?” 解英冈道:“他们可能是新雇的,以前没见过我,耐心等一等,既然来到这里,好歹也要见上刘老爷子一面。” 那几名守住牧场第一道棚门的工人确是刘泰新雇的,刘泰最近一口气雇了将近千名的关外武林人士为工人,本来这牧场外第一道棚门无人看守,现在也有七个人看守,他们都没见过解英冈,所以非得通报后才敢放人…… 仆阳越等越心烦,喃喃骂道:“他娘,咱们既不是贼,又不是刺客,刘泰算个什么东西,摆起官架子来了,进他牧场还用通报!” 一名四十余岁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喝叱道:“小子,说话客气点!你不耐心等,大可上自己的路,咱们没请你来啊!” 仆阳已是一肚了火,闻言大怒,说道:“这是刘家牧场的待客之道嘛!你们主人出来,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规矩?客人来拜访,属下的工人竟擅自请客人上路!” 那络腮胡子道:“咱们是刘老爷子特别请来的帮手,可不是什么工人,刘老爷子授予咱们自主权,见到不顺眼的人大可抒发,请你上路已是客气,你要不服气,滚你妈的蛋!” 仆阳真火上冒,跃下马车,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 那络腮胡子道:“要动武是不是?好的紧,这几天打的不过瘾,拳头正发痒……” 语声末落,仆阳一闪至他身前,出指如风点向他胸前死穴。 络腮胡子功夫有限,才被刘泰派他守在不关紧要的第一道棚门,仆阳却是艺得真传,严家“鹊桥飞渡”“万流归宗”已练得七八分火候,络腮胡子不料他上的这么快,等想到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即将完命,吓得“啊哟”大叫。 仆阳点他死穴,意在吓他一吓,点到胸前,指头略略一沾,便即收回。 余下五人却不多想,拔出兵刃齐向仆阳招呼过来,救他们的同伴。 其实他们救的迟了,那络腮胡子就是有两条命,此刻也已死在仆阳的指尖下。 五把兵刃堪堪砍到仆阳身上,只见仆阳两掌如电伸出,左右乱抓一气,五把兵刃没损伤他一根毫毛,兵刃却都抢到他手中了。 五人大惊失色,齐退一大步。 络腮胡子还不知厉害,阴险的发出两枚毒镖。 他与仆阳相距不到一丈,这等近身发镖,又趁仆阳抢下他五位同伴兵刃,分神之际发出,恨他恨到极点,却不屑得很。 仆阳恨他毒辣,一运“鹊桥飞渡”神功,只见两枚毒镖到他身前,像是被道无形之质挡了一挡,势道一顿。 仆阳的“鹊桥飞渡”没练到罡气的境地,身外一层气罡只能稍阻镖来之势,不能震落,更不能反弹而回,但趁机打一顿,即时缓出右手,应用“万流归宗”的手法,向那枚毒镖拂去。 “万流归宗”乃破解暗器的第一等功夫,只见那两人突然回转,长了眼睛似的,一射那络腮胡子的咽喉,一射心窝。 络腮胡子曾见过这种神奇的武功,吓得不知闪躲,其实闪躲也来不及了。 解英冈一见络腮胡子偷发暗器,就知他要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能不救,否则这件事怎么向刘泰交待? 他本坐在车厢内照顾史秀慧,头从车厢前窗穿出,其势真比疾箭还快,追上那两枚毒镖,左右两手,不差分毫的抓住毒镖后的红绸子上。 这一来,毒镖虽不能再射中络腮胡子的要害,解英冈射来的身上却非把那络腮胡子撞个正着不可。 解英冈来势之疾快过疾箭,劲道可想而知,这一幢少说也有几百斤力量,那络腮胡子,不给解英冈活活撞死,也要撞成重伤,结果比中毒镖好不到哪里。 解英冈意在救人,哪有救不成反被撞死的道理?在这即将撞中之际,立使千斤坠,硬生生将自己一个身子定在地面上站好。 那络腮胡子整个人早就呆住了,突然发觉一个人与自己脸对脸、胸对胸的站立,只当到了阴间,遇着鬼了。 解英冈对他裂嘴一笑,道:“受惊了。” 那络腮胡子受惊,简直失了魂似地“咕咚”坐倒地下,好半_天才回过神来。 解英冈拎着两枚毒镖道:“多有得罪,这两件物事请收回,下次对我兄弟放时,最好事先打声招呼,须知偷发暗器,总然不够光明磊落,是不是?” 那络腮胡子一条命从鬼门关捡回来,还敢说什么硬话,再说他也自知偷发暗器不对,面红过耳的收回。 另一名失了兵刃、较老成的汉子,突然说道:“阁下二人身手非凡,要是刘老爷子的仇敌,咱们甭想阻拦,更甭想活命,二人显然是刘老爷的朋友才跟咱们过不去,强闯过关。既是朋友,咱们不敢再阻驾,这就请二位进内吧!” 解英冈回身笑道:“既已等了,再等一会也没关系,倒是我这位兄弟脾气暴燥些,请勿予见怪。” 他当仆阳是自己人才这么说,仆阳自不会不高兴,却想解英冈这般放下急事要见刘泰一面,定非只为了礼貌上的拜访,莫非还有他事,才耐心的等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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