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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吴爱莲道:“一劳永逸,从此江山永固的计划广解英冈心中一凛,问道:“此话怎说?“

  吴爱莲道:“目前武林大势,二十年一决战你是知道的罗?”

  解英冈道:“莫非吴翩翩想打破这种二十年一决的武林俗规?”

  吴爱莲道:“怎么还直呼家母之名?”

  解英冈闻言不加理会,心道:“难道叫我称她岳母?这决不可能!”

  吴爱莲极力迁就解英冈,羞赧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虽未正名,至少应称家母一声前辈啊?”

  解英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吴爱莲道:“二十年一决的武林之势,虽沿传有数百年之久,家母确有心将它推翻。只因为这二十年决战之势,每举行后,大伤武林元气,死伤者不知其数,只要是武林有识之士,见此无不疾首痛心。”

  解英冈冷笑道:“令师何时变成一个大仁大义的人了?”

  吴爱莲笑道:“你没见过家母,怎知家母不是大仁大义之人?”

  解英冈含恨道:“她要是大仁大义之人,何致于会起那种坑害先父的毒心!”

  心想:“门老更说她秉性淫恶,什么大仁大义,倒不如说她是个大淫大恶之人!”

  这想法,此时自不便在吴爱莲面前宣之于口。

  吴爱莲很是伤心道:“家母因是不该陷害令尊,然则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原谅她老人家么?”

  解英冈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你母亲的?”

  吴爱莲羞愧道:“我,我……”

  解英冈心知她是私生女,不忍使她过于难堪,岔开话题道:“令师江山永固计划如何?”

  吴爱莲羞愧一去,也就忘了解英冈尚未答应原谅她母亲,说道:“家,家师……”

  她本要称家母,经又改称家师,吴翩翩是她母亲,她不好解释,心想还是称家师,免得解英冈再问。

  吴翩翩自幼扶养吴爱莲长大,未曾一日叫吴爱莲称她“娘”

  过,然则种种呵护之情,使吴爱莲直觉到吴翩翩确是她母亲,但她要解释却又解释不出来。

  其实除了她自己心里有数外,桃心门中也无人知道她是吴翩翩的亲生女。

  吴爱莲将解英冈当作心目中的夫婿,才将这心里的秘密告诉他一人知道,却不料解英冈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解英冈突然问这个问题,就叫她见开意念,轻轻撇过她要解英冈答应原看她母亲的一问。

  吴爱莲继续说道:“家师的计划,叫区百练在这一届二十年盟主之期间,击破各个下届可能与他争夺盟主的门派。

  “因此一来势必取得武林独霸之势,二十年后无人敢同区百练争夺盟主,这不是一笔勾销那二十年一决的武林俗规,而拯救不必要的死伤之人么?”

  解英冈听他改称吴翩翩“家师”,内心暗暗得意,忖道:“你不称吴翩翩母亲正好,将来我要杀吴翩翩,可不能再说杀你母亲了!”

  原来解英冈决心要杀吴翩翩为被害的父母报仇,但若答应吴爱莲原谅她的母亲,就不能不守信。

  于是有意那么一问,心知吴爱莲若是私生女,自不好解释,她不好解释自不好再称吴翩翩“家母”,更也不会叫解英冈原谅她母亲了。

  只要未曾答应,有那么一天能够杀吴翩翩,解英冈便不必守信不杀,否则,一经答应,解英冈便不能再杀。

  解英冈相信吴爱莲不会再提原谅她母亲的话题,想到日后好生要报复吴翩翩一场,内心甚是得意,颔首笑道:“令师这主意确是不错。”

  吴爱莲还不知解英冈报复心理之甚狠,见解英冈赞她母亲,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说道:“主意虽不错,却不该拿你们金菊门开刀是不是?”

  唉?也难怪解英冈心里有了变态,他只当玲玲已死,所有悲愤化成一股只知报仇的力量,可怜吴爱莲适逢其成的成了那力量的牺牲者,懵懵懂懂的不晓得解英冈侮辱她,其实不存好心,只当鸳梦可成,笑得十分真切。

  解英冈“嗯”了一声道:“金菊门在武林中声势大弱,区百练要取得独霸一势,致使武林永尊区百练为盟主,不再举行二十年一次的泰山大会应先教当今武林中声势强的门派慑伏,确不该先浪费实力,教无足轻重的金菊门屈服。”

  吴爱莲道:“目前金菊门声势虽弱,但金菊门三字在武林人氏的心目中,已有牢不可拔的威望,要教天下各门名派慑伏,就得教曾任数届盟主的金菊门屈服或灭亡,那么再屈服别派。于他们心中有一点先声夺人之势,你说对不对?”

  解英冈点了点头道:“对是对,但我金菊门弟子焉会屈服,要服,势必动干戈,其后果,与令师拯救武林伤亡,而欲取消泰山大会的初旨,岂不大有径庭?”

  吴爱莲讨好似地说道:“现在不必替金菊门担心了,为了你我什么计划都可弃,计划虽是家师所立,但一切由我主持,我即命计划暂且按下,此后白鹤门再不敢去金菊门挑战,你大可放心。”

  解英冈冷笑道:“我有什么不可放心的?难道你叫他们消灭金菊门的计划,还是看在我面上暂且按下的么?”

  吴爱莲策马挨近解英冈身旁,侧首几乎靠在解英冈耳旁地腻笑道:“可不是,都看在你的面上嘛!为了你,我人都跟你跑了何况什么计划不计划?”

  幸好道上无人,吴爱莲这般亲匿之状未教别人看到,解英冈皱了皱眉,一带马缰避开,道:“路上咱们正经一点!”

  吴爱莲想起昨天那事儿,不禁心神微醉道:“咱,咱们下一站在什么地方打尖歇宿啊?”

  解英冈道:“此时晌午不到,你怎么就想歇宿了?”

  吴爱莲脸孔微微一红,扭捏道:“我,不过顺便问问……”

  解英冈道:“此去华山,今晚赶到最好,赶不到自在中途是宿。”

  吴爱莲道:“华山离此怕有千里之遥,咱们跨下虽是千里驹尽量飞驰,也不可能今晚进到华山。”

  解英冈道:“咱们这般说话慢驰,自然赶不到,否则深夜前当可到得华山。”

  吴爱莲咋舌道:“那般赶法不说马要被你累死,人也要累得半死?”

  解英冈叹道:“你不知我母亲在牢中受苦,我真恨不得插翅顷刻飞至!”

  当下将戒色被莲花圣尼关在牢中十余截,要赶去将她母亲及早救出的心愿说出。

  吴爱莲摇头道:“既已关了十几年,不争这一、二日的功夫,如婆婆见你劳累而至,岂不惹她痛惜?”

  解英冈道:“你别这么喊我母亲婆婆。”

  吴爱莲笑道:“那我什么时候喊她婆婆?”

  解英冈道:“自然要等咱们成亲以后。”

  吴爱莲直愣愣地道:“其实咱们这就不等于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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