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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尤其是他自幼就到处流浪,家被破毁之后,就没有得到过丝毫温暖。

  这个家,虽然是端木竺如的,可是,老端木对他,比对自己的孙女还温暖。

  家庭的温暖,给青年人的孕育,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多月来,唐圣华就等于是变了质,原有的杀性、狠心,消除得半点不存。

  取而代之的,是诚挚、淳厚、热情、孝义……

  家——对人生是多么的重要啊!丹心旗,在这些日子里,始终陈列在端木竺如的密室中。

  他们,不断的,日以继夜的在研悟个中玄妙。

  旗的图案,不过是两只丹凤,正中嵌有红心,心的上端印着一轮日。

  这简单的书画,反映出整个玄碧崖的景象。

  然而,旗上的蝌蚪小文,却不易领悟。

  以端木慧的绝顶聪慧,只能一知半解,圣华也够敏锐的,但不能通晓其中玄机。

  姐弟两人全心全意的精研着,有时好几天不离开秘室—,步。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进展。

  他们不灰心,仍旧集中心力,继续领悟。

  只有端木竺如,神态总没有过去那样宁静。

  他时常提心吊胆,他在心里有了感应,似乎这所庄院,将要发生不寻常的事件。

  冬令季节,万是夜间,特别显得寂静、阴寒。

  深夜,他们正是聚精汇神在研悟丹心旗的奥秘,蓦地脘内传来一股极沉重的音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落在院中。

  端木竺如心头一震,端木慧玉面变色,圣华也有点奇诧,只是,却未采取行动。

  “爷爷,有人来了……”端木慧见怪响之后没有别的声音,忍不住说话。

  端木竺如脸色凝重,阻挡端木慧之话,轻轻道:“丹心旗收好,我出去看看……”

  话未完,人已起身离室,来到前堂,依门侧耳静听了好久,仍不闻动静。

  老英雄暗将功力运行,拉门侧身闪出一看,院内静悄悄的,毫无异样。

  端木竺如纳闷了,神目如电,环扫了左近的景况,不禁忖道:“怪呀!怎么发现不了任何迹象……”

  他心头略定,正待行进,恰好圣华和端木慧自室内跃出。

  圣华见端木竺如心情沉重,他非常不解,笑道:“这地方也有人敢来生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我这块小庄院,纵然是铜墙钢壁,照样的有人敢碰。”

  圣华等于是碰了老人的橡皮钉子,心中虽是不服,嘴里却没有言语。

  “不管,我和圣华先去查看查看……”

  端木慧也有些不服气,话说完,拉着圣华就走。

  端木竺如长眉紧锁,暗暗的叹了口气,却没有阻止二人行进。

  这两人一离汁端木竺如,心花怒放,根本就没有丝毫警戒之心。

  房舍不大,庄院的外围却不小。

  两人窜绕在树墙竹林之中,还得未发现什么。

  圣华嘻嘻一笑,道:“算了吧!谁有胆子到这儿来送死,回去回去!”

  端木慧心里很受用,小嘴里却笑道:“你少客气好不好?我爷爷都不敢说这种大话,偏你就不怕碰钉。”

  “老人家考虑的事太多,为人又谦虚,所以不炫耀自己的本事,其实,他心里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嘘!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走吧!”

  圣华自知失言,俊脸一红,跟着姑娘往回就走。

  穿出了那片竹林,正在跨进小树业的这个当口,两人同时惊得“啊”的一声,倒退了两步,怔怔出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端木竺如已凌空飞落,神目展去,不由得也惊得愣了—下。

  原来,在小树丛的边沿,正仆到一人,面下背上,不知是何原因。

  端木竺如一看那人,他心中就明白了,几月来他心里不安,也就是为了此事。

  老人家惊而不乱,探手在那人的穴脉上—按,什么话也没有说,抄手抱起来往室内奔去。

  当他快到门口之际,扭脸说道:“你二人再到左近巡视一下,看看还有发现没有,要仔细,切不可大意!”

  圣华和端木慧这刻也有些明白,虽没有看清那人是谁,但从衣着上已可判断出是谁。

  两人分从左右,闪身疾飞,在庄舍左近两里方圆,详细的搜查。

  约有两盏热茶的工夫,姐弟二人方回转原处,然都没有发现。

  端木慧向圣华道:“你看出什么征兆没有?”

  “没有!你呢?”

  端木慧一撇小嘴,笑道:“花草踏乱了不少,大概是他进来的时候踏的,除此,别无所见。”

  圣华笑了一笑,问道:“我们怎么办?进不进去?”

  “当然进去,这事情相当严重,你先别高兴,与你有莫的关系哩。”

  圣华一愣,忙接道:“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不错!你知道那人是谁?”

  “有些眼熟,只是叫不出名字。”

  端木慧嘴撇得像瓢样,有些埋怨的口吻道:“你这人呀!真是大而化之,从那身衣服和那体型,你叫不出他是谁来?”

  圣华略加思量,脸色一变,目吐碧光的说道:“莫非是匡易古?”

  “不是他是谁!”

  圣华平静了许久心情,斗然间像巨浪般的翻涌,杀气和恨怒,一阵一阵掀起。

  他双目射出了碧绿的光华,仰望上空,许久许久,没有况出一句话来。

  他是在思索,因为,有很多问题产生在他的心脑之中。

  许多奇怪的想法,像疾风骤雨,侵袭着他,渐渐的,他沉溺在悲忿之中。

  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无形中,流露出无比的威气。

  端木慧吓了一跳,忙道:“怎么啦?好好的不说话了?”

  圣华脸上冷冰冰的,半点笑意都没有,突然——他眨了眨眼睛,冷冷向端木慧道:“慧姐姐,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端木慧何等机灵,一听这话,就猜出他的动念,秋波横闪,微笑道:“看不出来是受很重的伤,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如果他受了伤,是不是因我而起的?”

  “你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干吗?”

  “你别管,我要你答复我!”他大声吼着。

  端木慧芳心震动,急而智生,忙笑道:“他是否真的伤了,我和你一样的不知道,叫我怎样答复你。”

  “好!我们进房去看去。”

  他大踏步往房舍走去,身后紧跟着端木慧。

  这片刻的转变,使唐圣华又恢复了嗜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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