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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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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娇杀得性起,她心中暗下决心,此时只有杀死这冷血手华斓豹,才能去救父亲!突然听父亲惨叫一声,郦娇分神一看,父亲口中吐出一口血来,跌跌撞撞,想喊出什么,却叫不出来,胸前又中一拳,险乎跌倒。郦娇心头一急,眼睁睁地不能相救,她只觉臂上一阵凉风掠过,血喷射而出,手中拂尘险乎落下,疾翻腕抖格开逼来双剑,身上又被划破几条血口。 华斓豹放声狂笑,吴钩双剑已将郦娇周身罩死,密不透风,他内心不忍杀死这美妞。郦娇身负重伤,加之念着父亲,心头焦急,内气闷在胸中象一个冷饭团,真叫人难受。她奋力将紫电宝剑平抹而出,拦住了吴钩双剑,疾刺而下,剑尖直奔华斓豹咽喉。华斓豹大吃一惊,这小妞竟破了我的绝招,他哪知郦娇是拼死施招,华斓豹躲闪不及,好在那股凉风凝住了。 原来吴钩双剑之钩勾住了紫电宝剑,要不,华斓豹真难逃过此招。华斓豹不愧江湖老手,忙提丹田之气,贯至双手,劲透双剑,双腕一抖,紫电宝剑随剑勾回,华斓豹心头一乐,正欲收取紫电宝剑,忽听得远远的怪笑之声,从洞外传来,震得洞内嗡嗡作响。洞外一人掠入,从众人头顶越过,空中接了紫电宝剑,落于华斓豹和郦娇之间,原来是王荀,郦娇喜出望外,接过紫电宝剑。只见王荀手执着一片大荷叶,荷叶上伸出两根藕刺,早把扑上来的华斓豹吴钩双剑震退,迫回人丛中,也不见王荀大挥大舞,那荷叶只一转,围攻之人纷纷栽倒两旁。 华斓豹知是劲敌,他不顾死活,疾挥吴钩双剑,一声长啸,率领众人围杀。猛听得身后一阵喧嚣,早冲进一伙人来,为首一人身形疾快,身著红绸佛衣,光着头皮,手中持着一串佛珠。其他人均是滇王武士打扮。原来这红衣老头是滇王从天竺(今印度)重金请来的甘池法师。他武艺出众,尤以内功擅长,曾威震南蛮诸国。 此番到中国来,一是为了寻一本《秘传》,二是为了会一会中国武林高手。这次滇王派他出宫,是因滇王得到暗探告知,秦骑郎将军华斓豹已潜入新城,滇王知此事重大,派几路暗探跟踪。甘池法师跟踪到此,一上山峰就撞见了那麻风叫化子,追杀到此,发现华斓豹一行在洞中,甘池法师一惊,江洋大盗灵猴王怎会也在此洞?原来王荀并非活星王,而叫灵猴王,惯在江湖行盗,故此人称江洋大盗。因他与滇王素来私交颇好,常去中原带回信息,很被滇王赏识。甘池法师不敢小看此人。 灵猴王这次去中原,风闻郦丘父女逃奔云南,他一路跟踪而来,均未敢下手,只因郦丘父女身后有一人暗中相护。他知此人为当今武林之魂。进入新城后,他见此人突然了无踪迹,这才放心大胆闪进酒店,假冒王荀,妄图骗取《秘传》,又被麻风叫化子冲散,他才引诱郦丘父女二人上了二郎山,却未想到华斓豹藏在此洞,接着来了甘池法师。甘池法师知灵猴王非常圆滑,老于世故,也不想惹他,正自踌躇,忽听灵猴王说道:“骑郎将军还不束手就擒,此乃滇王之地,快随法师进宫向滇王请罪!否则,死命难逃!” 灵猴王话未说完,脚下一踩,洞壁闪出一道石门,他翻过荷叶兜起郦娇父女,纵进石门,留下一声,“甘池法师后会有期!”石门砰地一声合上。甘池法师暗自叹道:“真不愧为灵猴王,真巧机关!”甘池法师心头不乐,一腔怨气只有发泄于华斓豹身上。华斓豹哪肯受缚,到手之物竟被掠走,他双剑一错,就向甘池法师刺去。 华斓豹所带之人见主子动了手,也欲相拼,只听一声怪响,甘池法师道:“雕虫小技,不知天高地厚!”佛珠一闪飞出,早把错在一起的吴钩双剑连人缠住,华斓豹顿时动弹不得,他忙跪下谢罪,自愿受缚,甘池法师转身向洞外走去,滇王武士押着华斓豹一伙跟出洞来,送往滇王宫。甘池法师很想寻到灵猴王问个究竟,但此时怎能脱身,华斓豹乃八大金刚手老七,滇王武士哪里是他对手,心想,“送进宫后,回头再找灵猴王不迟。” 灵猴王携了郦丘父女从暗门出洞,心中暗自高兴,思想把这父女俩带至山下僻静之处,搜出《秘传》,然后杀死灭口。他放下郦丘父女,郦丘好不容易撑住身子,踉跄几下,被郦娇扶住,脱口说道:“王荀老兄,感谢你救命之恩,今后定应重报!” 灵猴王笑起来,心头暗道:“亏得是天下第二剑之子,竟这般无用,死到临头还谢我干什么。”他越想越乐,他在每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面前,从未露出过真相。灵猴王正欲暗下杀手,荷叶已翻下,露出那两根藕刺,忽见山巅飞下一人,灵猴王象触了电,大惊失色,忙撇下郦丘父女,纵身向山下跑去。郦丘父女也是一惊,原来是那麻风叫化子,看了他们一眼,竹杖一点,早已纵出数丈,追下山坡,身形之快,似一只山鹰。 郦娇父女觉察此人甚怪,为何王荀一见这麻风叫化子就吓得丧灵失魄,如丧家之犬溜之大吉。郦丘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尚未进入滇境腹地,就露行迹。刚才走得过急,那两只铜锤留在洞中,此时怎能再回身去取。郦丘一阵焦急,眼前一黑,倒在郦娇怀中。郦娇自是一惊,见父亲昏迷不醒,忙掏出一颗白丹塞进父亲口中,这白丹能起死回生。 郦娇收剑束拂,背起父亲,往山后一条小径奔去。她先前在店中就对王荀起了疑心,但渴望寻到爷爷,才不顾一切上了二郎山,眼下落得父女受伤,险乎丢命。那王荀为何救她父女俩!为何又与滇王法师如此亲热?郦娇百思不解,一个疑问老是缠着她,“王荀为何又怕那麻风叫化子,这疑问恐怕只有那麻风叫化子方能解破!” 郦娇最渴望见到两人,一是滇王公主白云凤蝶,二是麻风叫化子,郦娇奔至一个山口转弯处,只觉气力不济,疲劳之极。她把父亲放置一块大石板上,自己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拔出拂尘,以备不测。此时是黎明前最黑之时,远山近影一片黑洞洞的,好在这山口挡住了寒风,毫无凉意。郦娇眼皮眨了几下,还是支持不住,一股闷气塞在胸口,昏睡过去。等郦娇醒来之时,天早大亮,一轮红日爬上东山,只见父亲身著道袍,精神抖擞。郦娇暗想云中道人这白丹果真灵验,只可惜带得太少。郦丘笑了起来,郦娇觉得格外亲热,一看自己也穿着道袍,只觉心头不适,那股内气还闷在胸口,不过她并未流露出来。只见父亲收住笑容道:“娇儿,此地不可久留。” 郦娇柳眉一皱,心想,再若返回,必遭杀手,若能寻到白云凤蝶,方知爷爷下落!于是答道:“爹,依孩儿之见,爷爷定不会来二郎山,只有下山寻到白云公主,方知滇境内情!” 郦丘收住笑容,一把拉过女儿,贴耳道:“我俩行藏已露,别无他法,只是你把那《秘传》藏好!爹爹就放心啦!” 父女俩往山下走去,这条小径渐渐变得宽阔,渐渐可见前面的江水,浩浩荡荡。郦娇边走边问:“爹,你说王荀此人如何?”郦丘停下脚步,看了郦娇一眼,又往前走去。其实他也未看透王荀是何样人,漫不经心答道:“不好也不坏,若好,是我父女俩之福,若坏,就是我父女俩之祸!” 行至山下,迎面一条大江拦住去路,只见一块石碑上凿着“云盘江”三字。不见帆影,隐隐听到有金戈铁马之声,身后似乎有人追赶。父女俩不由焦急起来,回首一看,追来之人却是身著红衣的甘池法师,身后带着一大群滇王武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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