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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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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死了?” “您手中的人呀,他就是麒儿!” “傻丫头,还有气哩!” “不信!” “摸摸看?” 小苹玉腕一探,果然胸口有点跳动,只是跳动得极轻微罢了。 她擦了擦眼泪,旋而又哭了,自语道:“离死不远了!” 顶烛老人酒糟鼻子一皱道:“丧气,除非你想叫他死?” 小苹心中一动,忖道:“他本事大,来得又巧,莫非知道麒儿有灾难?” 忙装了个笑脸道:“能救他吗?” “非但救他,还要救你哩!” “我……” “不错呀!” “只要救得了麒哥,咱不算甚么,老头儿,您就快出手吧!” “有条件!” “哦?条件?快点说呀!” “第一、先谈家常,第二……” “第二呢?” “忙过一头再来一头。” “那么就谈家常吧!” “妞儿你先说!” “没甚么好说的。” “随便扯好了。” “这个……”小苹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您那蜡烛油太厉害了!” 顶烛老人道:“俺的蜡烛油乃千年佛灯之油,妞儿当作你家里的花生油可就糟了。” 小苹望了望刚刚升起的太阳,心情宽畅许多道:“千年佛灯油有什么好处?” “一米粒之大,可燃三天。” “唔!这么说,歹徒们三天内无法逃出火焰了?” “恐怕已经出困了。” “您不是说非三天不可吗?” “俺以‘太清罡气’逼使三日之火,燃于一时之内,不然,那里来得那么大的劲力?” “有理!有理!” 小苹像是明白了,其实,她是愈听愈胡涂,世上那有一米粒火能点三天的蜡烛油? 她为了凑趣,好使麒儿脱险,是以顺着老人家口气说了。 半晌;她一掠山风吹起的发丝,又瞟了眼顶烛老人的红蜡烛,犹然火光熊熊地,“怎么老顶着它呢?” 顶烛老人道:“师父罚的。” 小苹一楞道:“为什么罚你呀?” “说俺杀人太多了!” “您不是不喜欢杀人吗?” “不杀人那是现下的事,但在一百年前,俺杀人当饭吃。” “赫!敢情您一百多岁了,不知要多久才可免罚?” “算来不会太久了。” “老头儿,您的大名呢?” “叫我顶烛人好了。” 小苹话音一顿,心里笑道:“这名字好怪!” 她不便说出口来,想了想又道:“顶烛人呀,咱的家常说完了,该您啦!” “只有一句话!” “那太省事了!” “三年之内不准跟麒儿同房。” “同房是什么?” “同房就生儿子啦。” 小苹嘤的一声,急忙将头低下,半晌,羞答答地道:“哼!多难听,再说!人家压根儿就不喜欢他!”说着,吃吃地一笑,小儿女的娇柔姿态,我见犹怜,引得顶烛人仰天大笑不已。 稍停,小苹撒着娇道:“家常说完了,您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千万不要太难。” 顶烛人道:“考试及格后,再谈最后条件。” 小苹不解地道:“最好不要考试了,你那能耐比天还大,一考,就要出丑了!” “不是考武功!” “那要考什么?” “考受气。” 顶烛人倏地老脸一寒,宛如九秋之霜,狂态一收,前后那里还像一个人? 小苹心里一寒,忖道:“老头儿一变脸真吓人!” 顶烛人逼上一句道:“快说呀!” 小苹腰板一挺道:“为了麒儿,再大的气咱都能忍受,您考吧!” 脸上,立时肿起两个手印。 “拍!拍!” 小苹娇嫩的小脸上,立时肿起两个手印。 她痛的要哭,可是没有哭出声来! 她作梦料不到顶烛人会打人,而且打得很重。她哭丧着脸道:“打人也算考试?” “拍!拍!”又是两下,比方才重的多。 小苹不敢问了,她是位聪明绝顶的姑娘,她忖知考受气就不该问话,一问话等于是不愿受气。 同时她也臆测到,顶烛人这反常举动,也许别含深意。 顶烛人突然八字眉变成了“目”字,小苹一望,心里发毛,显然他在想主意收拾我了。 果然顶烛人眉心大开,哈哈笑道:“打你不准还手,骂你不准还口,吐口唾沫──呸!”小苹脸上一凉,敢情是一口黏痰。 她急得正要用袖子去擦?顶烛人紧接着道:“没有唾面自干的精神,怎能通得过考试大关?” 小苹吓得赶忙将袖子放下! “张口!”顶烛人脸色绷得铁紧。 小苹一楞,惨兮兮忖道:“要向人家嘴里吐口水?” 小苹含着满眶热泪,委曲半天,终于还是张开樱唇,凑了上去。 没料到顶烛人将她玉肩一抓,嘴对嘴的吻了起来。 她想躲已是不及! 她羞得无地自容,这比死还要难过呀! 当她想到麒儿的生命在此一举时,她坦然了,她不再计较一切了,本能地接受起这疯狂老儿更厉害,更进一步的行动了。 忽然感到一股热流,经心经,而入五腑,每个毛孔眼都受着这股热流影响,舒贴、麻痒,却又炽热地生疼! 她怎知一代异士──顶烛人是为她治毒疗伤! 顶烛人要以武林快已绝传的“丹阳功”,贯通她三十六道血脉,将鬼医巫信的合欢丹浸入骨髓的余毒,驱得殆尽。 小苹终究是个习武的孩子! 尽管她感到茫然! 她已忖知老人家不是存心戏弄了。 她逐渐陷入半麻痹状态…… 不知经过多久,她清醒了,她看到顶烛人正襟危坐,汗水直流,神情在严肃中,有些狼狈。 小苹期期地道:“老公公,原来是为人家好呀!” 她认为顶烛人不惜消耗真元,八成增加自己内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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