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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听说你这条腿,是给这小子一刀砍掉的,如此说来,这小于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才对。”

  池振宇早已面如土色,看看马背上的“铁血军师”严慕,也同样地面色灰白,显然适才硬拼一掌,严军师已大大的吃了一个哑巴亏。

  老太叔笑吟吟地来到马小雄面前,道:“好小子,你的胆色相当不错,要是拜我为师,将来必定成就不凡。”

  马小雄道:“咱们不是早已说好了吗?我也有很多本领可以传授给你,只要你跟随在你左右便是。”

  老太叔想了一想,点头不迭道:“不错,你不必拜我为师,我也不必拜你为师,总之,只要走在一块,什么事情都会好办!”

  这一老一少,似在闲话家常,忘忧谷的一场劫数却就此轻轻渡过。

  “铁血军师”严慕、池振宇忌惮太叔梵离的骇人武功,深知再缠下去,只会败得更惨,尚幸这秃老儿并无赶尽杀绝之意,趁他尚未大开杀戒,还是不如匆匆撤出忘忧谷为妙。

  这是聚英堂做梦也想不到的结果。

  第十九章 天工玉洞世无双

  马小雄取回大刀,本拟离开忘忧谷,但他再遇上乔在野,又得知“公子丐”濮阳天也在忘忧殿中疗伤,便打消这个念头,要去瞧瞧这位丐帮帮主的伤势。

  在乔镜花引领之下,马小雄、阿玫来到了一座清雅房舍,只见濮阳天在一张竹椅上半躺半卧,阿婉正在为他喂药。

  以濮阳天的伤势而言,原本极是沉重,就连乔镜花也没有把握可以把他治好,要是孔有恨仍然活着,情况自然大不相同。

  但濮阳天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主,非但本身内力根基湛深,身上也有不少丐帮世代相传下来的救命灵丹妙药,在他指指点点之下,阿婉为他敷上续骨生肌之药,又依照他的吩咐,煎了一壶药性沉猛的药汁,服用之后,情况渐有起色。

  乔镜花待他喝完了药,又歇息了好一会之后,才道:“濮阳帮主为救小女子危难,竟尔身受重伤,小女子乔镜花非但感激不尽,内心更十分难过……”

  濮阳天截住她话头,说道:“刘复北既要加害于我,而我又是这样地粗心大意,如今侥幸拾回一条性命,巳算是苍天待我不薄,乔掌门要是把这椿事情独揽在自己身上,濮阳某才是真的内心难过,不胜歉疚!”

  目光一转,瞧向马小雄道:“这少年是谁?”

  不等乔镜花开口,马小雄已抱拳说道:“我姓马,名小雄,我义父有一件物事,说只要见到濮阳帮主,便该立刻把它交到你手上。”

  说到这里,把一块两寸见方的木牌,递给了濮阳天。

  濮阳天接过一看,陡地面露激动神色,道:“你是水大哥的什么人?……是了,我说的水大哥,便是江湖中人闻名色变的水老妖!”

  马小雄道:“他老人家是我义父。”

  濮阳天大喜,叫道:“水老妖,你也到了忘忧谷吗?快出来!咱俩兄弟已很久没见面,很久没一块儿喝酒……”

  他情绪激动,但身上伤势极重,这一阵叫喊,牵及伤处,随即咯出一大口瘀血,再也支持不住,当场晕倒过去。

  马小雄睹状大惊,这时,乔饮走了过来,示意众人暂且离开,马小雄等只得齐齐退出房舍之外。

  良久,乔饮神情沉重地走了出来,道:“也只有像濮阳帮主那样的硬汉,才能挺得住……真是了不起!”

  马小雄早已忧心如焚,忙道:“濮阳帮主怎样了?”

  乔饮道:“适才他咯出了体内最后一口瘀血,虽然看来情况可怖,但对他而言,反是大有裨益,只要让他好好睡一大觉,明天就算跟他谈三国志也不成问题。”

  众人听了,方始放下心头大石。

  这一天,忘忧谷可算是饱历灾劫,人人面上都是深有忧色,唯独一人例外,那是“年方十五”,不知人间何世,但求自己风流快活的太叔梵离。

  乔在野虽然一再受创,但乔饮贯注在他体内的数十载功力,渐渐起了作用,比起“公子丐”濮阳天,情况算是好得多了。”

  乔烈为了乔在野断了一条腿,虽然性命无碍,但乔在野心下极是难过。

  他对乔烈道:“这一条腿,是我这个做哥哥欠下你的,以后,无论你或你的后人有什么要求,堂兄一定遵办。”

  乔烈听了,苍白的脸陡地微微一红,道:“堂兄,你这样说,便是太瞧不起我这个弟弟了。我这一条腿,并不是为了哥哥才断掉的。公子爷刘复北狼子野心,勾结异族残害天下百姓,凡是炎黄子孙,都有责任把这股邪恶势力消灭,我虽然断了一条腿,但还有一颗大好头颅,绝不会就此壮志消沉,永无翻身之日。哥哥要是怜恤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就烦请阿婉姊姊给我弄碗热粥来,弟弟的肚皮真的又饿起来啦……”

  乔在野瞧着坚毅勇敢的堂弟乔烈,不禁五内热血翻腾,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握了握乔烈的手,大声道:“好!果然不愧都是姓乔的好汉!”

  老太叔却在这时候撞了进来,对乔烈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断了一条腿在先,以后就也再不必担心给我‘喀勒’一声撕开五块。”

  乔烈对这“年方十五”的老人并不认识,可不知道他就是堂姊乔镜花的师父太叔梵离,更不知道他在疯掉以后对付敌人的残酷手段,闻言不禁莫名其妙,只得勉强陪笑。

  他强颜一笑,原无任何特别意义,但老太叔瞧在眼里,却是另有见地,他道:“孟子曰:‘肋肩谄笑,痛于夏畦。’一个人若是整天耸肩堆着笑脸去奉承别人,真比在盛夏烈阳之外,整畦耕种还更劳累痛苦,但你只是勉强地笑,也没有奉承于我,可见你的为人,还算是他妈的十分不错,这样吧!你少了一条腿,我便传授你一套独脚神拳,只要练成,大可把少林寺的神拳和尚打得趴跌在地上,半个月之内爬不起来!”

  少林寺当今拳脚功夫最厉害的,大概便是方丈玄劫,至于神拳和尚,原本法号了德,算起来是玄劫的祖师辈,早已在十二年前圆寂,但老太叔浑然不知,故有此说。

  乔在野忙道:“烈弟,这位……便是乔掌门的师父老太叔。

  他既答允传授你那套独脚神拳,就绝不会食言反悔,还不快快多谢!”

  乔烈喜道:“多谢老太叔师父指点武功。”

  老太叔呵呵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乔烈道:“我是在野堂兄的堂弟乔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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