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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陶六如亦巳看得明白,又惊又奇,并见这人手握一把三尖两刃刀!

  这人站定身躯,向陶氏兄妹一抄手,道:“六如先生隐逸之士,陶姑娘千金之身,与这狂徒过招,岂不失身份,在下不才,愿替贤兄妹代劳,向这狂徒领教!”

  少年目光在这人面上溜了几转,徒地纵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二郎神临凡了。啊哟!不对,二郎神是三只眼,面如敷粉,可不是面如锅底啊!”

  一句话将陶氏兄妹提醒,当真这人的装束兵刃,活忒是个二郎神,只是面黑不象,那战袍在他身上晃荡,又大又长,样子滑稽之极。这人现身已奇,又见他对自己两人出言甚敬,是以也更为惊奇诧!

  那人早虎吼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巳斜斜递出,向那少年左侧两尺远刺去。

  陶氏兄妹又是一怔,那少年却微微一怔,说时迟,只见那人的三尖刃刀一颤,不知怎地竟点到那少年的前胸。

  那少年斜跨半步,似进还退,哪知那人的三尖两刃刀始终不离那人的方寸,如影随形。那少年咦了一声,霍地拔起一丈,旋身之间,巳落在数丈之外。

  原来这人乃是周洛,他一见陶丹凤不是那少年的敌手,早就急了,但他自知武功尚不及陶丹凤,又岂能相助,待他从少年的步法上,悟出离门剑正是他这奇妙步法的克星,心下大喜。本想出言提醒,但继而一想:这正反五行相克,看似简单易明,其实深奥无穷,心想我以前何当不知五行生克,但若不练离门剑,决不知有此妙用。

  而且,他要是出了声,岂不被陶氏兄妹发觉了么?

  但见陶丹凤红绸飞舞,始终连那少年的衣角也沾不到,又见那少年出语轻薄,已是着恼,当陶丹凤飞绸缠着了他的腰,挫腕一带之下,他几乎香了陶丹凤的脸,登时怒不可遏,即刻飘身下了殿梁。离门纠他虽是初学乍练,便是不敌,他也不能眼见陶丹凤被他戏辱,只是观下除了腰间那四只银梭之外,并无寸铁。

  他目光一扫,心想只要找一根树枝木片也好,忽然发现殿中神像手中有一把三尖两刃刀,正好合用,即跳上神台取下。那三尖两刀刀竟还是铁铸的,虽然无刃,但却比树技木片要强得多了,而且轻重也合手。正当他要翻身纵落之顷,他目光从神像身上扫过,忽发奇想:我借用了这神像的兵刃,何不连他身上的战袍也借来,再用灰烟向脸上一摸,那时我助了陶姑娘,她兄妹又认我不出,岂不是好!

  他急于要助陶丹凤,心念一动,即拉下神缘身上的战袍披上,抓一把灰,向脸上一抹,纵落殿门口。恰见那少年正从陶氏兄妹围攻之下,轻描淡写地脱出身来,要离去的当儿,周洛马上一声断喝,抢下台阶。

  且说周洛施展离门剑,他虽是才练过一遍,不料竟有这般神妙,只一招巳将那少年逼退。

  周洛怕陶氏兄妹听出他的声音,不敢说话,圈腕一指,三尖两刃刀已向那少年迫去,他身似飘风,刃尖颤动不巳。

  那少年早将那轻浮嘻笑之态收起,说:“你会使离门剑!”

  周洛微微一愕,不料这少年在一招之下,竟识出他的剑法!

  哪知他微一怔神,少年身形倏地一晃,分明向左。周洛刃尖颤动,却是向右斜刺。哪知两人一错身,少年身形却巳在右,周洛的三尖两刀刀反而向左刺。

  少年忽又笑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你还没练到家,哈哈,二郎爷,撒手啦。”

  他出手快逾电闪,身形似退实进,陡地向周洛的刃身上拍出一掌。

  周洛他刀尖颤动,本是动中有静,以静制动,专待那少年身形动,即刻过招,不料这少年不但认出了他的剑法,似还了如指掌,是以周洛刚才以正,那少年便以反五行步法,一连两式皆巳落空,一见少年这一掌拍来,他手中三尖两刃刀竟被荡开了一尺。若非他内力深厚,适才两式落空,正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紧之时,只怕巳被他震出手去了,赶紧借那荡开之势,滑步转到正东。

  少年喊了声好,说:“东方甲乙木,木克水,水来土淹……”

  他语如连珠,周洛心中一动,我偏反五行,木克金,三尘两刃刀一圈,指左刺右!

  不料那少年大笑道:“你上当啦!”

  周洛面前人影已失,就知不好,但他身子半旋,早觉背后有股奇大而不威猛的劲道撞来,身躯登时直飞了出去!但是要想打千斤坠,竟是不能,眼看这一下跌落,必然受伤不轻!

  忽地人影一晃只听那少年笑道:“陶姑娘忒煞情多,不劳相助,你以为我当真想跌伤他么?”

  说着,周洛忽觉身躯已被一股暗劲托住,忙不迭拳眼一翻,落回数尺。就在这刹那间,忽地噗喇一声响,周洛也双脚落了地,才知是陶丹凤抢出,飞绸相救,这才明白适才陶丹凤抢出,心中大是感激。但同时他知刚才是那少年后发而先至,抢到他前面,发出同样奇大而不威猛的暗劲,将他托住,才免受伤,心中同时又是奇怪,这少年偏对自己毫无恶意。

  周洛一见陶丹凤抢出桕救,怕她再出手,再被那少年轻薄。他身形也站稳,手中三尖两刃刀早又指南刺北,刃尖颤动不巳,看似简简单单地两式,其实五行方位皆被罩住。

  少年说:“好,庚辛属金,金克木,啊哟,不好!”他身似风摆残荷,像不知该如何躲闪!

  周洛三尖两刀刀已出手,忽地心中一动,心想适才我上了你的当,这次我以正五行剑法,不信你逃得了。

  他刀尖一抬,画弧形由上下刺,但仍暗含水火相生相克,那少年无论向左向右,也难逃出他的刃下!

  哪知那少年忽又脆生生哈哈大笑,道:“你又上当啦!”

  他身形霍地往后一倒,竟脚前头后,直划过来。

  周洛满以为这一招他绝逃不了,心中还在想,他无伤我之心,虽是太轻狂了些,但我又何忍伤他。

  是以他手中刀留劲不吐,也幸亏他心存忠厚,—见少年刀刃下无踪无影,这才能收住势子,立即平刃倒赴千层浪,同时借势旋身。

  只见那少年早站在他适才的位子上,两人恰如掉了—个位。

  说时迟,陶氏兄妹虽不知周洛是何人,但人家是来相助自己,现下见他亦非少年敌手,而且更加狼狈不堪,自然看不过去。那陶丹凤本已抢出,就在周洛一旋身的刹那,陶丹凤霍地飞绸出了手,陡地似长虹经天,向他攻到!

  陶六如折扇轻摇,身形亦平空飞出,道:“兄台武功过人,在下若不领教,岂不失之交臂!”

  他折扇一指,霍地扇影如山!

  那少年正在右脚斜探,才脱出陶丹凤的飞绸攻击。陶六如折扇已向他背后三大穴攻到!但他扇招精妙之极,三大穴左近的十六穴道,皆在他扇影之下,看来那少年这番万难逃脱。

  哪知少年又是脆生生大笑道:“多谢了,最难消受是美人恩,小生有礼。”

  不知他怎地丁字步一转,两指巳捋着陶丹凤的红绸尖端,顺势一抖,那红绸立即向陶六如扇影中缠去。

  陶六如是当今借力打力的高手,但所借皆静物,若是像他这般借对方兵刃来克制对方,却是不能。他心下一惊,忙不迭撤招暴退。陶丹凤更是立脚不稳,微抬一个踉跄,幸亏陶六如退身之顷,折扇向她红绸尖端一点,一股劲道直达她掌中,陶丹凤才能稳住势子。

  这一下实是快如石火电光,表面上象两人撤招即退。其实两人都很狼狈之极!

  周洛却借这一瞬间喘息工夫,想了一遍,自己施展这离门剑,实是连一成的威力也未使出,那怪老人传他离门剑之时,一招出手,即绵绵生克,五行方位,剑尖一颤,即能生出二十五个变化,反五行又是二十五,而他休说将正反五行同时生出妙用,而且连三个方位他不能罩住,何况这少年又巳认出了他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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