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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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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常把它们装进铁盒子后再塞进骆驼的肚子里——直到那些检查人员后来使用金属探测仪为止。以后我们就改用橡胶袋装运。到了目的地后,我们就杀了骆驼取出袋子。可是这种办法有时也会出漏子。因为橡胶袋在骆驼的肚子里很容易破裂,而且这些该死的骆驼肚子里塞了东西后走起路来就像醉鬼似的。这样一来,过边境关卡时就会露馅。” “一般你们都走哪条路线?” “有时候我们从的阿勒颇、贝鲁特或者伊斯坦布尔直接到马赛。还有条路线是从伊斯坦布尔到希腊,从希腊再到西西里,然后从那里穿越科西嘉和摩洛哥,最后翻越大西洋。” “我很感谢你的合作,”托尼说,“而且我会让我的伙计们知道这一点。不过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是吗?” “我想你们下次运货时能让我跟着走一趟吗?”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这种差使是很危险的。” “就让我碰碰运气吧。” *** 第二天下午,托尼·雷佐里被安排同一个又大又笨的家伙见了面。这人一脸的匪气,蓄着漂亮平整的小胡子,身材壮得像一条牛。“这是从阿菲永来的莫斯塔法。在土耳其语里,‘阿菲永’这个词的意思就是‘鸦片’的意思。他是偷运这一行的好手。” “我们不得不干得巧妙点儿,”莫斯塔法好像还挺谦虚的,“否则会惹大麻烦的。” 托尼微微一笑,说:“不过这种冒险很值得,你说呢?” 莫斯塔法觉得这话似乎有辱于他的职业的尊严,“你所谈的只是钱而已。可对我们来说,鸦片并不仅仅意味着金钱。它是一种神秘的东西。这种含有白色物浓的植物是神赐予人类的万应灵药,只要能不超过一定的剂量。它既可以口服,又能直接涂抹在皮肤上。所有的小毛小病——胃病、感冒、发热以及各种病痛或者跌打扭伤都能保证药到病除。不过你得当心。要是你服用过量过猛,那就不仅会搞乱你的神经系统,而且还会丢了床上的功夫。在我们土耳其,这对男人来说是最丢脸的事儿。” “是啊。你的话句句在理。” *** 他们选在半夜从阿菲永动身。卡莱拉庄园的伙计们排成一路纵队在漆黑的夜幕下悄悄地向前穿行着。他们将在指定地点同莫斯塔法会合。骡子的屁股上共捆绑着350公斤的海洛因,也就是700多磅。鸦片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像湿草一样的刺鼻的芳香朝他们一阵阵地扑鼻而来。这些伙计们绝大多数已经跟莫斯塔法干过几趟。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着步枪。 “如今,我们得小心点,”莫斯塔法告诉雷佐里说。“到处都有国际或者国内警察在注意我们。要在以往,可真够有趣的。我们通常把货物装在棺材里,上面蒙上一块黑布之类的。然后出我们穿过一个个城市和乡村时,那番场景可感动人了:我们同警察们相互都脱帽表示敬意,同时,那鸦片棺材就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抬过去了。” 阿菲永属于土耳其西部的一个三流的小城。它位于高原地区的苏丹山脚下。这里远离土耳其的那些大城市,而且一向人烟稀少。 “地方的地理环境对我们是再也适合不过了,”莫斯塔法说。“我们在这一带一般不容易被人发现。” 骡队走得很慢,经过三天三夜的翻山越岭,他们终于在第四天的深夜到达了土-叙边境。等在这里同他们接头的是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女人。她牵来了一匹马,马背上驮着一袋面粉,马鞍上系着一根麻绳。这根绳子约有200英尺长,它远远地拖在马后,但并不着地,因为绳子的那一头被莫斯塔法和他的伙计们抓在手里。他们一行16人,每人手中抱着一麻袋35磅重的海洛因,另一只手抓着绳子。他们一个个蹲伏着身子,几乎就像站着地面似地跟在那个牵马女人的后面悄悄地向边境摸去。边境的开阔地带一般都布有对付偷越的杀伤地雷。可是在这以前,他们已经把一群羊赶过了布雷区,从而就为他们自己开辟出一条安全的羊肠小道。假如他们手里的绳子突然松了下来落在地上,那就是在向他们暗示前面的那个女人肯定撞上了边防警察。要是那个女人被他们带去审问的话,那么躲在后面的莫斯塔法一行人在他们离开后就能稳稳当当地穿越国境了。 越过边境后,他们又穿越了布满地雷和巡逻警的边境站基里斯,接着进入了三英里宽的缓冲地带,然后直奔约定的交货点。叙利亚的同行们早已在那里迎候,当他们把一袋袋海洛因卸在地上,叙利亚人给他们开了一瓶拉基酒。他们拿来后就一人呷一口地相互传递着。下一步就是过秤、堆放以及捆扎等。最后,再把货装到那些肮脏的叙利亚驴子鞍背上,这趟差使就算大功告成了。 行了,雷佐里心想。下面该看看泰国那帮小子的好戏了。 *** 雷佐里下一站到了曼谷。到那里后,他很快便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并被允许跟着一起上了一条泰国渔船。他们的办法是用聚乙烯薄膜把“白面”封好后装进带有金属环的空煤油桶里。当船靠近香港水域时,他们就把船上的煤油桶以整齐的“一”字形抛入利马岛和兰德罗尼岛一带的浅海之中。日后,香港的同行只需派拖船到那一带海域用抓钩器把那些油桶钓上来就行了。 “干得不坏,”雷佐里说。“不过有些事儿还可以干得再漂亮点儿。” *** 那些种罂粟的家伙都把海洛因叫做“H”或者“马”,但对托尼·雷佐里来说,海洛因就是黄金。它所带来的利润真让人咋舌,罂粟种植主把他们的鸦片原材料卖给毒品贩子时,每10公斤的价格仅350美元,可是它们经过加工后在纽约街头成交时,它的价格竟能涨到250,000美元。 这钱太容易赚了,雷佐里想。卡莱拉是对的。重要的是如何躲过警方。 可现在不是十年前刚开始的那阵了。如今,这买卖越来越难做了。国际警察组织已经把贩毒列入了他们的首要任务。在他们的一些主要的走私港口,任何船只只要稍露可疑迹象,即刻就会遭到警方的登船检查。这就是雷佐里去找斯帕洛斯·兰伯罗的原因,兰伯罗的船队一向信誉很好,所以警方一般不可能对他的货船进行检查,但是这狗娘养的竟使他大为失望。看来我要另找出路了,托尼·雷佐里琢唐着。但是罢快。 *** “凯瑟琳——我打扰你了吗?” 这已经是午夜了。“不,科斯特。我很高兴能听见你的声音。” “一切都好吗?” “是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那就好。过几个星期我要来伦敦。我真想见见你。当心,别太心急。我打算到伦敦来处理一下有关人事方的问题。” “好吧。” “那么晚安。” “晚安。” *** 这一次是她打给他的电话。“科斯特,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小金盒太精致了。你不应该把……” “这无非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伊芙琳告诉我你对她的工作上的帮助真是太大了。我仅仅想借此表示一下我的心意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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