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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让我歇会儿。你能指望她说点什么?她们是双胞胎。我们认为乔治·梅利斯那天晚上曾到过那所房子,但他妻子发誓说根本未见他。那是一所很大的公寓,彼得,但不至于大得连人都找不到。再有,梅利斯夫人给所有的仆人放了周末假。当我们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说这是乔治的主意。当然,乔治目前是无法开口了。”

  彼得坐在那儿,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你说她有一个动机,是什么?”

  “你的记性太坏了,是你把我卷进了这件事,这女士嫁了一个精神变态者,一个性虐待狂,他一定不时地给她一顿好打,试想她不想再忍下去了。她要求离婚,而他则不同意。为什么要离婚呢?他过得很好。她不敢向他提出去法院——那将会引起无法忍受的流言蜚语。她无路可走。她不得不杀掉他。”他说完后仰身靠在椅子上。

  “你希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彼得问。

  “情况。你十天前曾与她吃过一次午饭。”他按了一下办公桌上录音机的按钮,“我们现在录一下音,彼得。告诉我有关那次午饭的情况,亚历山德拉·梅利斯的行为是怎样的?她紧张吗?生气吗?或歇斯底里吗?”

  “尼克,我从未见过如此轻松自然、幸福的已婚妇女。”

  尼克·帕帕斯盯着他,一下子关上了录音机。“别欺骗我,我的朋友,我今天上午去见了约翰·哈利医生。他曾一直给亚历山德拉·梅利斯吃药,以使她从自杀的倾向中解脱出来。看在基督的分上!”

  约翰·哈利医生与帕帕斯探长的谈话使他非常烦恼。探长开门见山,“梅利斯夫人最近到你这儿来看过病吗?”

  “对不起,”哈利医生说,“我不可以讨论我的病人,恐怕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好吧,医生,我能理解,你是老朋友了,你要对所有的事保持沉默。我个人没有意见。”他站起身,“这是一桩杀人案,我一小时后将带一份法律证明要求你提供问诊记录。当我找到了我想知道的东西时,我准备把它们提供给报纸。”

  哈利医生打量着他。

  “我们可以用上述方法来处理此事,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会尽力保密处理。怎么样?”

  “坐下,”哈利医生说,尼克·帕帕斯坐了下来,“亚历山德拉最近精神上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她处于严重的抑郁状态,总是谈到自杀。”

  “她谈过用刀子吗?”

  “没有,她说她总做一些关于淹死的梦。我给了她Wellbutrin。后来她说这种药对她没什么效果,我又给她开了Nowifensine。我——我不知道这种药对她是否有作用。”

  尼克·帕帕斯坐在那里,在心里整理组合着。最后,他抬起头,“还有什么吗?”

  “就这些,探长。”

  当然,还有,约翰·哈利受到良心的折磨。他有意隐瞒了乔治·梅利斯对伊芙的那次残暴的殴打。部分原因是由于他没有当时就向警察报告,因为他想维护布莱克韦尔家族的荣誉。他当然不知道伊芙的那次挨打和乔治·梅利斯的被杀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的本能告诉他不提那事更好。为保护凯特·布莱克韦尔,他愿做任何事情。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十五分钟,护士告诉他说:“基思·韦伯斯特大夫来电话,二号分机,医生。”

  事情巧得像自己的良心在召唤他。

  基思·韦伯斯特说:“约翰,我想今天下午去见你,你有空吗?”

  “我会腾出空来的,什么时间?”

  “5点怎么样?”

  “很好,基思,回头见。”

  看来,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平息了。

  5点钟,哈利医生把基思·韦伯斯特引进自己的办公室,“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约翰。我不喝。请原谅我这样闯到你这里。”

  约翰·哈利觉得每次见面时,基思·韦伯斯特总是在道歉。他是这样的温和瘦小,绝不会冒犯别人,而总是尽力表露对他人的善意——一只时刻等侯被人们拍拍脑袋的小狗。在这样一个苍白无色的外表下面竟是一位如此伟大的外科医生,这真使约翰·哈利无法置信。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关于——您知道——关于乔治·梅利斯对伊芙·布莱克韦尔的那次殴打。”

  “怎么?”

  “您知道她那次几乎死了。”

  “是的。”

  “嗯,这事从未向警察报告过。鉴于新的情况——梅利斯被杀等等,我正考虑是否应当把这事告诉警察。”

  来了。似乎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你可以做任何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郁闷地说:“我知道,可情况是我不愿做可能会伤害伊芙·布莱克韦尔的事儿,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哈利医生仔细地看着他说:“她是的。”

  基思·韦伯斯特叹了口气说:“目前唯一担心的是,约翰,如果我对此保持沉默,而以后警察查出了此事,对我来讲会很难堪。”

  对我们两人都是这样,约翰·哈利想。他看出了一点可能性,他有意无意地说:“警察不大可能发现,你看呢?伊芙当然绝不会提起此事,而你把她的伤又治愈得如此完美,除了那条小伤疤,谁也不会知道她受过伤。”

  基思·韦伯斯特眨眨眼说:“什么小伤疤?”

  “一条红色的疤痕,在她脑门上,她告诉我你说过准备在一两个月内把它去掉。”

  韦伯斯特医生现在眼眨得更快了。哈利医生认为那是一种神经性的抽搐。

  “我不记——您最近见到伊芙是什么时候?”

  “她大约在十天前来我办公室谈了关于她妹妹的问题。事实上,那疤痕是我唯一能区别伊芙和亚历山德拉的标记。她们是孪生姐妹,你知道。”

  基思·韦伯斯特慢慢地点着头说:“是的,我在报纸上见过伊芙妹妹的照片。真是惊人地相似。您说您唯一能区分她们的标记是我给伊芙做了手术后脑门上留下的那个疤痕。”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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