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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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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会在哪儿?”两个侦探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脸上现出微妙的神色变化。 贾德打量着麦克锐佛,冷静地回答:“你们最好成绩先讲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关于这件雨衣的事,”麦克锐佛说,“如果是你的,我们想知道它是怎样丢失的。” “没什么神秘的。今天早上我上班时,正下着毛毛雨,我的雨衣正好送去洗了,只好披上这件油布雨衣。一位病人没带雨具,天又开始下大雪,我就把这油布雨衣借给他了。”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不安,问:“出什么事了?” “谁出事了?”麦克锐佛反问。 “我的病人——约翰·汉森。” “对,”安吉利轻声接道,“你算是答到点子上了。汉森先生无法自己来归还雨衣的原因是,他死了。” 贾德全身一震:“死了?” “有人在他背上捅了一刀。”麦克锐佛说。 贾德目光呆滞,不相信这是真事。麦克锐佛从安吉利手中接过雨衣,翻过来,让贾德看油布上大块肮脏的血斑。雨衣背面沾满棕红色的血迹,令人恶心。 贾德死劲攒住茶几边,一直抓到指关节发麻。 “汉森今早是什么时候来你这儿的?”安吉利问。 “十点。” “呆了多久?” “十五分钟。” “一看完病就走了?” “是的。还有一位病人正等着我。” “汉森是通过接待室出去的吗?” “不是。病人从接待室进来,从那扇门出去。”他指着通往走廊的便门说,“这样病人彼此就不会碰面了。” 麦克锐佛颔首会意:“看来汉森在离开此地几分钟后被杀。他来找你看什么病?” 贾德犹豫不答。“很抱歉,医生与病人之间的事,无法奉告。” “有人谋害了他,”麦克锐佛说,“你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凶手。” 贾德的烟头灭了,他重新点燃烟丝。 “他找你治病多久了?”这一次由安吉利提问题。警察都是这样合作的。 “三年。”贾德回答。 “什么病?” 贾德还是吞吞吐吐。约翰·汉森浮现在眼前,就象今早时一模一样,兴奋激动,满面笑容,渴望享受新生。“他过趋势搞同性恋的。” “又是一个丧失了人格的混蛋!”麦克锐佛恶狠狠地说。 “我指的是过去,”贾德说,“现在治好了。今天上午我告诉他再不用来了。他准备搬回家与亲人团聚。他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同性恋还有妻室?”麦克锐佛惊奇地问。 “通常如此。” “会不会是过去某一位同性恋伙伴不愿意失去他,打起来了,一气之下在情人背上捅了一刀?” 贾德想了想,说:“可能,但我不相信。” “为什么?”安吉利问。 “因为汉森有一年多没有搞同性恋了。我看很可能是有人拦路打劫。汉森的脾气我知道,决不会拱手相让,非打起来不可。” “好一位勇敢的有老婆大同性恋男子汉!”麦克锐佛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有一件事,与拦路打劫案情不符。他的钱包没动,里面有一百多块美元。”他注视着贾德医生的反应。 安吉利说:“如果我们要寻找的凶手是个神经病人,问题就简单多了。” “不一定。”贾德反驳道。他走近窗口,说:“看看下面的人群,每二十个人中,就有一个住在、或住过、或将要住进精神病院。” “要是一个人疯了,那……” “神经病并不一定会表现在外表上。”贾德解释道,“每一例明显的神经失常,总意味着至少还有十例未查明的神经失常。” 麦克锐佛颇感兴趣地打量着贾德:“你对人性倒非常了解呀,医生?” “世上根本就没有人性这东西,”贾德说,“正如同没有兽性一样。” “你干了多少年精神分析学?”麦克锐佛问。 “十二年。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麦克锐佛耸耸肩,说:“你长得一表人才,不少病人定会爱上你呢,是吧?” 贾德射出愤懑的目光:“不理解你的含义所在。” “得了吧,你比谁都明白。你我都是人嘛!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搞同性恋的男人走来,找到一位年轻英俊的医生,倾诉衷肠。”他压低了嗓门,“你敢说三年来,就在这张沙发上,汉森从来没有同你纠缠过?” 贾德冷漠地说:“这就是你关于人性的概念吗?中尉?” 麦克锐佛毫无窘感:“这种事大有可能。我再告诉你另一件可能发生的事。你刚才讲你告诉汉森不用再来找你看病。或许他不愿意照办。三年来的交往,使他离不了你。于是,你们就打了一架。” 贾德气得脸色发青。 安吉利想缓和紧张的气氛:“医生,你能回忆起有什么人会恨他吗?或者他有什么值得别人恨的地方?” “倘若如此,”医生说,“我早已奉告。有关汉森的一切,我无所不知。他天性开朗乐观,无人会恨?” “是个好小子,你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医生。”麦克锐佛说,“我们打算带走他的病历档案。”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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