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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这些年我到底想出了一个高效的新方法,你也许会认为我有点自私,但是,眼下我宁愿保守我的秘密。”

  “我真的没问题吗?”那个女人屈着腿,用一种忸怩甚于害怕的语气问。

  “绝对没问题。”斯克雷托医生回答,把注射器的尖端插进一只小心拿着的试管里蘸蘸,然后,他走到病人跟前,把注射器插入她的两腿之间,慢慢推压针栓。

  “这不疼,是吗?”

  “是的。”她回答。

  “我来,是还想归还你的药片。”雅库布说。

  斯克雷托医生再次勉强听懂了雅克布的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病人占去了。他带着一种严肃、沉思的神情,从头到脚仔细给她作了检查,然后说:“根据你的情况,如果没有孩子就实在太遗憾了,你有漂亮的长腿,良好的骨盆,结实的肋架,和可爱的容貌。”

  他摆弄着她的下巴,又说:“还有一个漂亮、结实的颌骨,每一个部位造型都很好。”

  然后,他抓住她的大腿,“而且你有非常结实的骨头,它们实际上就在你的肌肉下闪光。”

  他继续欣赏他的病人十分匀称的体型,抚摸她的身躯。她既不反对,也不买俏地傻笑,因为医生那种感兴趣的严肃样子,使人们不可能产生任何不道德的联想。

  最后,他示意她穿上衣服,转身对着他的朋友:“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把你的药片还你。”

  “什么药片?”

  病人穿衣服时说:“你认为我有希望吗,医生?”

  “我很满意,”斯克雷托医生回答,“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俩——你和我——可以期望成功。”

  那个女人谢过医生后便离开了。雅克布说:“你曾为我搞到一种药,这种药没有人愿意给我,现在我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我想我再也不需要它了,我应该把它还给你。”

  “没关系,你可以保存它,象这样的药,在哪里迟早都有用。”

  “不,不。这药实在是这个国家的财产,我不想带走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可以叫下一个病人进来吗?”护士问道。

  “把这些女人统统打发回家,”斯克雷托医生说,“我今天已完成了我的工作量,刚才出去的那个病人肯定会有孩子的,我敢打赌,这对一天的工作来说已经足够了,对不对?”

  那个护上温和而又坚决地看了斯克雷托医生一眼,医生明白了:“好吧,好吧,不要把她们打发走,请告诉她们,我半小时后回来。”

  “昨天你也是这样说的,后来我不得不出去,在街上抓住你。”

  “别担心,我会正好过三十分钟回来。”斯克雷托说,他把朋友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然后领着他出门,穿过公园去里士满楼。

  2

  他们爬上楼梯,到了二楼,沿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走到过道尽头。斯克雷托医生打开门,走进一间小而舒适的房间。

  “你总是把我安排得非常好。”

  “在过道尽头,他们给我分配了几个房间,为了我的那些重要的病人。隔壁有一套漂亮的房间,过去是实业家和内阁大臣们住的,我把一个重要的病人安置在那里,一个富裕的美国人,他的祖籍原是这个国家。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

  “那奥尔加住在哪儿?”

  “象我一样,住在那幢马克思楼,那地方不错,你放心。”

  “我很高兴你给了她许多照顾,她现在怎么样?”

  “她具有神经过敏的女人那种通常的毛病。”

  “这不奇怪,我给你写信讲过她的生活经历。”

  “大多数女人都是为了能生育才到这个地方来的,可你的被监护人没有这些生育问题,境况总是较好。你从来没有看过她的裸体?”

  “噢,上帝,没有!”雅库布叫道。

  “一会儿去好好瞧一瞧她,她的乳房很小,悬在她的胸部象两个梅脯,你可以数得清她的肋骨。从现在起,你应当更加留心肋骨架,一个好的肋骨架应该是有进取心的,外向的,开朗的,好象它要包容尽可能多的空间。可是,有些肋骨架则是采取守势,它们退出这个世界,它们象紧身衣收得越来越紧,直到使一个人窒息而死。她的肋骨架就象这样,让她给你看看。”

  “我不做这种事。

  “你担心如果看见了她的胸脯,你不会再要她做你的被监护人。”

  “恰恰相反,”雅库布说,“我担心我会更加为她感到难过。”

  “顺便说说,”斯克雷托说,“那个美国人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

  雅库布问道:”我能在哪儿找到她?”

  “谁?”

  “奥尔加。”

  “你现在找不到她,她正在接受治疗。她整个早上都应当在浴池里。”

  “我很想看见她,不能给浴室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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