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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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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答应。她叹了口气,说:“谢谢……你……了,艾杰,我知道……我很傻,但……仍然是值得的。我们……一直……都好快乐,……直到……爸爸……要我……嫁给你。” 公爵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她又说:“告诉爱德华……他们……不会让我……见他了。……告诉他,……我……不怕死,……还有,我……爱他。” “我会告诉他的。” 爱蜜儿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整个灵魂恍若飘向远方,就如她的生命慢慢溜逝一般。 “爱蜜儿!爱蜜儿!” 公爵唤她,但握在他手里的双手变软了,她还在呼吸,却似乎在说她不久人世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把她父母喊了进来。…… 潘朵娜把喝过的杯子、茶具收拾一番,端到厨房里去。 现在每样东西都显得有条不紊,就像一栋洋娃娃屋一般。 住过梅尔山庄和柏克莱广场之后,这里显得异常狭小,加上安妮把许多东西挤在这个小房间里,更使她觉得自己行动起来像个巨人似的。 她发现这里不但堆满以前给安妮的东西,还堆了一大堆以前没带来的东西。 “就像你说的,毕维克先生把它们统统扔了出来。”安妮说,“他请了亚当和村里的一些人帮忙,还特别叫亚当把它们拿去烧掉,你听过这么野蛮的行为吗?” 潘朵娜禁不住好笑起来,她上楼时就笑了出来,但同时也流下了眼泪。 毕维克抛弃的东西中包括那张潘克登历代祖先睡过的大床。 安妮把这张床放到最大的一间,结果那间寝室就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了。 “老天!安妮,你怎么把它弄进来的?” 潘朵娜叫着说。 “那是主人的床,不该让任何其他的人拥有它。” “你是怎么把它弄上来的?” “亚当先把它拆开,雷德再重新装好。” 潘朵娜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能干。 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笑,在小小忍冬村舍的寝室里,竟然放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大床,床头红色帷幕上还绣了潘克登家族的纹章。 虽然纹章已经褪色了。但潘朵娜仍旧认为那是高贵、光荣的记号。 安妮坚持她应该睡在这张大床上,不可避免的,每当漫漫长夜,她总会想起那个睡过这张床的人来。 她会躺着幻想公爵正搂着她、吻着她。过一会儿,她为了这无望的幻想哭泣起来,直到疲倦不堪,睡熟为止。 她把盘盘碟碟都放到架子上,安妮说:“我要出门,顺便买点晚餐吃的东西,你要吃什么?亲爱的。” “我……不怎么饿。” “我必须催你,逼你多吃点东西了。”安妮不高兴的说,“你愈来愈瘦了,我打算请一个最近才到这儿的新大夫给你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没……没什么毛病,我……只是肚子不饿罢了。” 安妮紧紧抿住嘴,潘朵娜知道她宁可花一大笔钱,也要让她胃口大开。潘朵娜知道跟她争这些毫无用处,只要她认为值得,她就要花。当然这一百镑花不了多久的。 自她离开伦敦,就没听到叔叔的消息。偶而她会好奇的想到,他对她的离开有何想法?或许他会认为这是种解脱也说不定,因为他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如果她够坦白,就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并不是等叔叔的来信,而是在等公爵的信。 “就算他写信给我,也一定是寄到伦敦去了。”她告诉自己,“既然我们彼此都不能再见面了,那我何必盼望他来信呢!” 她听到安妮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便突然想到桦树林里走走。 自从回到老家以来,她一直想再去那儿走走,只是一想到那只会徒增苦恼,便又捺住冲动,强迫自己待在家里。 亚当和安妮告诉她,梅尔山庄现在就像个蜂窝似的,被毕维克先生请来修整房屋的木匠、水泥匠挤得满满的。 “他呀把自己想成跟威尔斯王子一样,花钱像流水似的。”安妮挖苦的说。 潘朵娜知道村里的人都认为毕维克想“冒充”父亲的地位。 她知道那些工人曾在午后经过这儿回家,等到黄昏时候人就走光了,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走过草地,来到桦树林。 她没戴帽子,迳自向前走。村子后头有一条小路可通往桦树林。 一度荒废的草地如今修剪整齐,种了花树,亚当告诉过她,他们打算一直整理到森林边缘。 稻田小径十分崎岖,但她一心想赶到桦树林去,就不觉得有什么难走的。 紫罗兰凋谢了,只剩樱草花和风铃草。树叶的颜色更浓更绿了,但在阳光照射下,仿佛又有点鹅黄。现在是黄昏,夕阳余晖不像那天的朝阳般耀眼。 她呆呆站了好一会儿,心中若有千千结,仿佛潮水般淹住她。 时而狂喜交集心胸,时而悲痛摧残胸臆。 “哦!上帝!……帮助我!……忘了他吧!” 她脱口而出,泪湿双颊,遮盖阳光,蒙蔽一切。 葬礼结束后,公爵知道自己不该再留在克尔毕堡了。爱蜜儿就葬在教堂墓园末端,伯爵夫妇心神俱碎,葬礼相当安静庄严,只有少数亲友参加。 公爵在葬礼之前就付给爱德华一笔可观的费用,还为他筹妥前往美国的种种事宜,又替他写了好几封介绍信给当地的地主。 “我不懂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主人。” “我只希望尽量不要让伯爵夫妇知道真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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