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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有时候,她正被书中精彩的段落深深吸引住,却让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打断了,然后,她就会发现,公爵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她常自问:这究竟代表认可,还是表示冷淡?

  她想问他是否想念侯爵夫人,但是刚结婚时的那种坦自,似乎随着决斗以及他长时间卧床养伤而消逝了。

  她自己知道这个答案,而且,她只能祈祷他永远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当她看见他倒在地上,她冲到他身边,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

  在她和图尔以及决斗助手合力把他抬上马车后,他的身体躺在座垫上,头枕着她的膝盖时,她终于承认,她对他的爱,可以生死相许。

  过后,她想,从到他宅邸,请求让她代替费里西蒂的那一刻起,她就爱上了他。

  她自问:他眼中奇特、吸引人、嘲弄的表情,和他嘴唇讥诮的扭曲,有任何女人能够抗拒吗?

  现在她能清清楚楚地了解侯爵夫人、伯爵夫人,以及每一个他遇到过的女人对他的感觉。

  难怪,全世界美丽的女人都归他所有的时候,他不愿意爱一个平凡、毫无魅力,除了马以外什么也不懂的女孩的束缚。

  “我爱你!我爱你!”多少个看护他的漫漫长夜里,她对他这样耳语。

  他曾叫喊地说着呓语,有时候是一些她不懂的胡言乱语,可是有时候却说些他生命中发生过的事。

  在问过图尔后,她逐渐了解事情的经过。

  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从树上掉下来,几乎摔断了脖子。

  为此,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被迫平躺着,以免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在他的梦庞中,他以为自己又掉下来了;安东妮亚抱着他的时候,他喊着母亲。

  她试着不让他乱动,怕加重他胸部的伤势;安东妮亚觉得自己似乎是他的母亲,而他是她的孩子。

  “你没事,亲爱的。”她喃喃地对他说。“你很安全。你不会再摔下去了,看,我紧紧抱着你,你不会掉下去的。”

  她感觉到,渐渐的,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而且懂得她的意思。

  然后他会把头转向她的胸部,好象在寻求只有她才能给他的舒适。她知道,在这些时候,她是以自己从没有想到会这样爱任何人的全心全意爱他。

  有时候,公爵又以为自己是在打猎时从马上跌了下来。安东妮亚问过图尔,他记得公爵有一次打猎时跌断了锁骨,那段时间里,他痛楚不堪。

  他叫着某个人,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是安东妮亚怀疑他要找的不是他母亲,而是另一个他认为能抚慰他的女人。

  “他的脑海里不会有我的存在。”安东妮亚告诉自己。

  “不过,以前我从不被任何人所需要,现在他倚靠我、需要我,我是很幸运的了。”

  随着爱的日渐增长,她渐渐发现自己一直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去爱,让她成为他重要的一部分,而不再把她视为惹人厌,惹人生气的绊脚石。

  而且,让她不仅是肉体上,也是整个心灵去爱。

  “即使他不爱我,”安东妮亚想。“我也爱他,不过他一定永远也不知道!”

  现在,有时候公爵睡着了,她会攀在床边注视他,然后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再也不能象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他,确知他会象个不快乐的孩子似的向她转过来。

  她决定等公爵好了以后,请求他给她一个孩子。她再也不惧怕有孩子的念头了,那将是他的一部分,她可以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的爱。

  她想,结婚的第一夜,她竟然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这是多愚蠢的事啊!

  她很奇怪,为什么当初她会认为两个人失彼此了解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她能给他一个继承人,而她又能爱他给她的孩子,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我们回到英国,”她告诉自己。“他会回到侯爵夫人身边,可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这段时间从我这儿抢走!此刻,他是我的……是我的……没有其他女人能迷惑他。”

  在她轻声说时,她感觉自己因突来的狂喜而颤抖着:“我曾把他抱在我的臂弯隍,而且……吻了他的面颊……他的前额,还有他的……头发。”

  白天,她把自己训练得非常谨慎,不让公爵感觉当她把他扶起来,把枕头垫在头后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快乐地悸动着。

  她甚至发现,公爵好一点以后,自己开始对图尔嫉妒起来,因为公爵问他的事比问她的多。

  她希望能服侍他,她要自己对他有用处。

  可是等他好起来以后,她记起他又会向侯爵夫人求爱!

  她觉得痛楚象一把短剑,在她心中扎着。

  “你觉得怎么论”安东妮亚问。

  “好得可以回家了。”公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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