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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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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然认为他异常专制,总是以一种轻鄙、不屑的眼光盯着她看,时时准备挑她的错。 然而自从定居城堡,观察他一段日子后,她不得不老实的承认,公爵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种恶徒,就连一半都不到。 她一遍一遍地阅读那封信,无可奈何地走到窗前,往外眺望美丽的水池。扪心自问,寄居城堡是否不智之举。 “他一定不会看那种书的。”她一再向自己保证。 这句话就像一篇声明书,不时地重现脑海。 现在,她听到公爵和门非勒少校的对话,证明她的想法错误。 公爵不但看过她的小说,而且从他的话里不难了解他的态度。 “已经有三个人特地送这本荒谬的书给我看,”她在门外静听公爵慢慢道来,“其中两位是我的亲戚,看到家族的荣誉被人视如粪土,万分愤慨。另一位是朋友,他建议我拷问作者及出版家。” “我认为您应该采取行动,爵爷。” “但是你想想看,门非勒,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把这个小案件闹进法院里,反而是替这个可恶的作者宣传,使得人尽皆知,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愿。” “我认为不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应采取适当的抗议。”门非勒少校说。 “我清楚厉害关系,不会不管的,”公爵回答,“我已经作了决定。” “爵爷,是什么决定?” “你立刻启程到伦敦,把已出版的书全部买下。先接收出版商的存货,再到各书商处收购未卖出的存书,全部带回堡里。” “爵爷,您要怎么处置这些书?” “用火一把烧掉!”公爵答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除污言秽语!” “收购书本要花去一笔可观的金钱。” “这倒没关系。”公爵答道,“最重要的,要和出版商说清楚,如果他们再出版,我会立刻控诉他们,使他们倾家荡产。” 公爵坚决而强硬的口气,眉娜可是耳熟能详。 忽然,门那头响起脚步声,她禁不住神经紧张。瞬间,公爵从半掩的门走进蓝厅,发现她楞楞地站在门边。 “妳想见我吗?温妮小姐!” “是的,爵爷。” 他关上背后的门,做个手势走向沙发。 “妳要不要坐着说话?” “不!” 公爵扬起眉毛,对她的态度大感不解。于是,他也不坐下,面对着她站着。 “好吧,有什么话妳说。”他问道。 “沙达刚从学校里回来。我希望爵爷去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公爵嘲讽地一笑。 “怎么啦,我猜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不要太自寻烦恼,每一个男孩都会打架的。我相信过一段日子,他会了解自己的体力,妳就不必多操心了。” 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眉娜真是怒火中烧,吸了一口气,说:“他勉强走回家,一进门立刻跌在我怀里。他一只眼睛不能看东西,我想肋骨也可能被打伤了。” “沙达逐渐长大,他必须为自己的成长而战。”公爵漠不关心地说。 “我同意他为护卫自己而战,”眉娜尖锐地说,“不该为你而战。” “妳这是什么意思?” “沙达是因为你这个人和你的行为,被别人陷害打击。” 她的态度火爆而无礼,但她一点都不在乎。 公爵的漠不关心本是小事,但他对沙达的成长抱着这种漠然的态度,使她无法忍受。 沙达本来不愿意说出原因,经她加以安慰,好言相劝,他才说出事情的始末。 公爵一副轻松的神态,不晓得沙达为他所受的委屈,她真忍不下这口气,想不顾一切发泄出来。 “妳的意思是,沙达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必须和别人打架吗?”公爵仍不改调侃的调调儿。 眉娜一直克制自己,但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似的,她忍无可忍,两眼冒火,满腔怒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颤抖的双唇迸出来。 “沙达被三个比他高壮的男孩殴打。因为这三个孩子的父亲恨你,所以叫唆儿子殴打他以泄愤。” “恨我?”公爵问道。 “你很惊讶,对不对?”眉娜反唇相讥:“你必须知道,有许多、许多人憎恨你,但是没有理由要沙达像待罪羔羊一样被人谋害为你赎罪。” “我不了解妳在说些什么。”公爵仍然莫名其妙。 “那么你一定记得,有个佃农你认为他耕作不力,收成不好,便把他解雇并驱逐出领地外那回事吧?他的儿子就是攻击沙达的原凶之一。” 从公爵的表情,她知道他记得那个佃农。 “另一个是镇上马鞍匠的儿子,”她继续说,“你认为他手艺低劣,拒绝付帐。第三个是屠夫的儿子。你谴责他斤两不够,索价太高。” 眉娜停下来换一口气,再说:“沙达的创伤可以痊愈,但是我想明白你送他到这种学校就读的目的,是不是利用他来打击你已过世的弟弟?” 公爵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眉娜继续咆哮:“我请求你送沙达入学,是希望他过团体生活,学习合群的精神以获取可贵的友谊。难道你认为那些没教养的孩子是你侄儿,你后嗣的好友伴吗?如果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邀请那些父子到城堡里做贵宾。” 眉娜一连串质问声有如铃声般尖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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