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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他们还有奥斯塔公爵,此人或许形象太佳而不能成为大将军,但是他看上去是个男子汉。许多人希望他当国王,他的样子也像个国王。他是国王的叔叔,指挥第三军。我们在第二军。第三军中有些英国炮队,我曾在米兰遇见他们的两个炮手。我倒是希望我能够和英国军队在一起,那样就简单多了。不过我或许已经战死了。在救护队不会死,不过在救护队工作也有死的可能,英国救护队的司机就有送命的。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我不会死在这场战争中,这场战争与我没有一点关系。这战争对我自己来说,似乎像电影中的战争没有危险。尽管如此,我也希望上帝早日结束战争。或许今年夏天就会结束。或许奥地利军队会垮掉,在其它的战争中奥军总是垮掉。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人都说法国完蛋了。雷那蒂说法军中有兵变,叛军开向巴黎。我问他后来怎么样,他说,“噢,他们被挡住了。”

  我想在非战时期去奥地利,我想去黑森林,我想去哈兹山。哈兹山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正在喀尔巴阡山作战,无论如何我不想去那儿,也许那儿还不错。假如不打仗,我可以去西班牙。太阳正在下山,天气凉快起来。晚饭后我该去看凯瑟琳·巴克莱。我希望她现在就在我这儿,我希望我是在米兰和她在一起。我想和凯瑟琳·巴克莱一起在科科伐吃饭,然后在炎热的晚上在曼佐尼路上漫步,然后越过运河,沿着运河拐到旅馆去大门,看门人会脱帽致意,我去前台拿钥匙,她在电梯边等,然后我们走进电梯,电梯升得很慢,每层楼都发出卡咯一声。来到了我们那层,侍者打开门站在那儿,她走出去我也走出去,我们沿走廊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钥匙进去。打电话让人送来一瓶卡布军酒,装在盛满冰块的银制桶里。我们喝卡布里酒,门锁着,天气热只盖一条被单,在米兰那个炎热的夜晚,我们通宵做爱。就该是这样。我得快点吃完饭去看凯瑟琳·巴克莱。

  他们在饭堂里高谈阔论,我喝了酒,因为今晚不喝一点儿就不够哥们儿。他们给我斟酒,我讲了一个英国兵被任命守在淋浴室里的故事。少校接着讲十一个捷克人和一个匈牙利下士的故事。更多的酒下肚之后,我说了赛马骑师发现便士的故事。少校说有个意大利故事,大约是说一位公爵夫人夜不成眠。酒喝了一半我不想再喝了,我想起我该去的地方。

  雷那蒂和我一起出来,我们穿过镇上,到了英国医院的大门口。雷那蒂向我道了晚安。

  “晚安,”我说。“你为什么不进去?”

  “不,”他摇摇头说,“我喜欢简单点的享受。”

  我沿着车路往里走,路边的柏树轮廓显明。我回过头,看见雷那蒂站在那里望着我,我向他挥了挥手。

  我坐在别墅的客厅里等着凯瑟琳·巴克莱下来。有人下楼来了,我站起来,可是来者不是凯瑟琳,而是弗格森小姐。

  “你好。”她说,“凯瑟琳要我告诉你,很抱歉她今晚不能见你。”

  我走出门去,突然觉得孤独空虚。我原来把拜访凯瑟琳当作不经意的事,我都有些醉了,差点儿忘记要来,但是一旦见不到她,便感觉孤独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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