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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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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尽是这样,”威廉答道。“我看见过,一个人只要活着,肯活动,他总会找到生计,纵然不是最丰富的。而你们有什么值得诉苦的呢?难道我们不是在情况最恶劣的时候,完全出乎意外地得到良好的接纳和款待吗?可是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缺少,我们想到过搞点练习,再努力进步一丁点儿吗?我们干些不务正业的事情,就和学童们一样,疏远了一切能使我们想到正经课程的东西。” “真是这样,”菲琳娜说,“这是不负责任!让我们来挑一个剧本吧,我们立即上演。每人都得尽最大努力,仿佛我们面对着最多的听众。”众人没有考虑多久;剧本选定了。这是曾经在德国轰动一时而现在销声匿迹了的剧本之一。有几个人吹起一首交响曲,每人都迅速想到自己的角色,戏开场了,他们都聚精会神地把剧本演到底,的确出乎预料的好。他们互相鼓掌,他们很少这样坚持过。 他们演完以后,大伙儿都觉得特别高兴,一部分是由于时间过得愉快,一部分由于每人都可以特别对自己感到满意。威廉对他们赞不绝口,谈话是活泼愉快的。 “你们要看到,”我们的朋友大声说,“如果我们按照这种方式继续练习下去,可以迈进多远,这就是说,不是机械地按照义务和行业规定,局限在死记、排练和表演上。音乐家进行共同练习时,一丝不苟,赢得多少赞扬,而他们又多么自得其乐啊!他们多么努力协调乐器,多么严格地保持节拍,多么细腻地表达声音的强弱!在别人独奏时,没有人想到用逞能的伴奏来炫耀自己。每人都努力按照作曲家的精神和思想演奏,每人把交托给他的东西,不管多少,都好好地表现出来。难道我们就不该同样严格。同样机智地进行工作吗?何况我们从事的艺术比任何一种音乐都细致得多,我们的任务是把人类最寻常、又是最特殊的言词,十分风趣而引人入胜地表达出来。难道乱搞排练,在演出时要靠情绪和运气,还有比这更讨厌的吗?我们应当把我们最大的幸福和快乐投入进去,共同协调,使得彼此相互满意,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重视观众的喝彩,仿佛我们也给了他们同我们相互之间一样的保证。 为什么乐队指挥对他的乐队比剧院经理对演出更有把握呢?因为在乐队那儿,每个演奏者不得不为弹奏错了,伤害人们的外部听觉而感到惭愧;然而我很少看到一个演员,由于可以原谅与不可以原谅的错误,从而无礼地伤害人们的内在听觉,而对此承认错误并感到惭愧!我只希望戏台和走绳人的钢绳一样窄,使笨手笨脚的人不敢爬上去,不象现在这样,每人都觉得有充分能力在台上炫耀一番。”剧团好意地接受这泛泛的指摘,每人都深信这不是冲着自己个人说的,因为不久以前他还同其他的人一起得到好评。他们一致的意见是,本着这种思想,把已经开始的工作在旅途中和将来一一如果他们还在一起——让一个集体的改编组来处理。他们认为这只是良好情绪和自由意志的事情,根本毋需经理插手。在他们看来,这是不言而喻的,即在好人中间共和政体是最好的形式;他们主张经理的职位必须轮换;经理必须由全体选出,而且必须添设一个小型的参议院一类的常设机构。他们完全服膺这种思想,希望立即实行起来。 “我一点儿也不反对,”梅林纳说,“如果你们想在旅途中搞一次这样的尝试,我乐意暂停我的经理职务,直到我们再次达到目的地为止。”他希望借此省钱,把一些支出转嫁到小共和国或临时经理的身上。这时他们非常热烈地商谈起来,怎样把新国家的形式建立得最好。 “这是一个流动的国家,”勒尔特司说,“至少我们不会有边界争端。”他们立即采取行动,选出威廉担任第一届经理。参议院组成了,妇女们获得席位和投票权,他们提出法律条文,有的被否决,有的得到批准。时间不知不觉地在这种游戏中过去,因为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坏,就以为真正作了一些有益的事情,并通过这种新形式为祖国的舞台开辟了新的远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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