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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俗电影(1)


  ◎恶俗的电影(BAD Films)

  电影(Films)?胶片(Films)?一个妄自尊大的词。见“恶俗电影”(BAD Movies)

  ◎恶俗电影(BAD Movies)

  还有谁记得,在恶俗电影到来之前,糟糕的电影仅仅是糟糕的?那些吸引人的电影,像什么《机器人大战阿特克木乃伊》或《圣诞老人征服火星人》谁还记得?在那些日子里,独此电影院一家的需要,就使爆米花成了一种可以淘金的农产品,因而使其成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提前识别某部烂片子的标志物。只要是“荒岛”或“丛林”之类的主题,十有八九就会是些蹩脚货,如琳达·达耐尔和泰伯·亨特主演的《欲望岛》、《蓝色咸水湖》(“一个十足的从头到尾的骗局!”——《守望者》杂志)、或《走出非洲》等,后者使罗伯特·雷德福和梅丽尔·斯特里普成为明星。同样地,早在希尔维斯特·史泰隆和阿诺德·施瓦辛格的时代到来以前(见“恶俗电影演员及其他演艺人”),牛肉饼也是一种秘密信号,告诉你最好把时间和金钱花在别的地方。奉送给你的一切准保都是些像《痛苦谷中的赫丘利》之类的名目,一看就让你觉得宁愿一头栽进最近处的酒吧里去。还有一个警告信号,过去常常是对与圣经或宗教有关的主题的暗示像什么《长袍》或(最低水平的)《圣经》。大多数“战争全景片”也同样糟糕,且尤其为那些身经百战的退役大兵们所鄙视,在那些片子里,大炮、迫击炮弹满天“忽哧忽哧”地飞,看到的却只是它们喷射出来的由燃油所提供的光彩夺目的火炮花束,绝没有真正战场上震耳欲聋的“嘭一嚓!”声(只可惜这声音不适合观赏)。同理,大约1970年左右,可以相当有把握说,凡是标题与性暗示有关的电影都不会是什么好片子。较聪明的前去看电影的人都懂得老远就能从电影标题的每一个字中识破天机,如夜晚、天堂、法国人(这部片子尤其下流、淫秽)、欲望、肉(欲/体)、或性等等。

  由于当今日益加速的贫民化趋势(我在《格调》一书中已经进行过讨论),对于有知识的人来说,重拍老片子带来的恐惧几乎总会成为某种精神沉沦的原因,当你把1964年的《夜晚必将来临》和1937年的那部好片子比较一番,1962年的《本特号叛乱》和1935年的原版比较一下,1959年的《人猿泰山》和1932年的版本比较一下,或者1950年《金银岛》的迪斯尼版——它所使用的背景音乐中极其突兀和牵强的拨奏片段很像电视上搞笑节目的配乐,总想暗示观众该如何反应——和1934年的优秀版本比较一下(后者给如利奥奈尔·巴瑞莫尔和华莱斯·比尔利这样的旷世奇才以性格表演的大好机会),你会不断地感到失望。(拙劣重拍法则的一个例外是1978年版的《盗尸者的入侵》,那是唐·西格尔对1956年令人伤心的努力的重新思考,也因唐纳德·苏瑟兰德的出色表演和菲利浦·考夫曼的优秀导演所表现出的对旧时风格精微的把握和尊重赢得了观众。)尽管企图重拍《摩登时代》、《公民凯恩》、《卡萨布兰卡》、《正午》,甚至《在有水的地方》或《哈德》都是显而易见的愚蠢之举,但肯定还会有人(见“恶俗人物”)想要一试方休。结果呢,当嘲讽与鄙视涌起时,他们就会反击说那些评论家都是些“精英分子”。

  以上是昔日糟糕电影的景象,然而如今恶俗当道,也就是说,现在是重磅炸弹(喻耗费巨资拍摄电影)的时代,像卡通片似的《星球大战》及其续集,《超人》及其续集,《E.T.》,《蝙蝠侠》以及《崔西探长》等影片,正如托德·吉特林所说,“它们花费在宣传上的精力与钱财占据了比电影本身更大的文化空间,而且它肯定是必选的一部,既然宣传如此热烈,那么美国的(通常还有欧洲和亚洲的)每一个人,全然无顾他或她是爱看还是鄙视广告的习惯,就都不能对它熟视无睹了。”

  投放重磅炸弹的理想时间是6月:作为观众的青少年刚刚从学校蹿出来,早就准备好了揣着他们积蓄的零花钱奔向售票房。不过猛烈的宣传攻势在春季学期开始时就早已展开了,这时,第一批各式宣传材料开始争奇斗妍,第一批T恤开始堆满批发商的仓库,第一批洋娃娃和式样新颖奇巧的小玩意儿开始在各商业街区里崭露头角。每至6月,小孩子们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馋得直流口水,新上演的恶俗电影的成功看来已是胜利在握了,无论它到头来会有多糟糕。(我说“看来……”是因为这套办法时不时也有不奏效的时候。迈克尔·西米诺的《天堂之门》本来是冲着青少年观众制作的重磅火炸弹,它耗资4400万美元,用某位评论家的话说,到头来竟“是一次彻底的失败”。对此,评论家文森特·斯台顿说,“总的说来,这部电影可以归功于正在破产的联合艺术家电影公司。”〔旁白:真是苍天有眼!〕其实,电影《现代启示录》也一样恶俗,只是不知怎么的,很少有人发现罢了。)

   Pavlov,1849—1936,苏联生理学家,创立高级神经活动学说,提出条件反射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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