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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们过去曾经屡次运用他们的简单而良好的理智进行分析讨论,这次和往常一样,多亏他们的一般常识丰富,结果又成功了!但是会不会遇到用尽他们的全部科学知识,仍旧解决不了困难的时候呢?社会上是必须有各种人在一起互相依赖的,岛上却只有他们这一群人。赛勒斯·史密斯非常明白这一点,有时候他问自己,如果遇到他们无能为力的情况时,那应该怎么办呢?他还有一种看法,他和他的伙伴们一向是幸运的,现在似乎进入一个不幸的阶段了。可以这样说,自从他们逃出里士满,两年半以来,他们向来是想什么就能够有什么。岛上供给了他们大量的矿物、植物和动物。自然界不断地供应各种物资,他们也就不断地依靠自己所掌握的科学知识,充分地加以利用。 因此,小队是十分幸福的。并且,在某些情况下,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帮助他们!……可是,这一切都仅仅是过去的情况。 一句话,赛勒斯·史密斯感到他们开始走下坡路了。 的确,由于罪犯们的船来到荒岛的沿海一带,虽然海盗们可说是神秘地毁灭了,但是至少其中有六个人逃脱了这场灾难。他们在岛上登了陆;要想捉住这五个残匪几乎是不可能的。艾尔通一定已经被他们杀害了,他们携带着武器,第一次使用武器,就险些要了赫伯特的命。史密斯常常想:这仅仅是厄运给移民们的第一次打击吗?通讯记者也常常这样反复地思索;他还感到,一向给他们很大帮助的神奇而有效的援救,现在对他们也不灵了。不管这个神秘的人是谁,反正肯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荒岛了呢?是不是也轮到他没有办法的时候了呢? 这些问题是无法解答的。但是我们却不能认为,由于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就灰心绝望了。决不是那样。他们面对着自己的处境,分析了一切可能,随时准备应付任何一种局面;他们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地迎接未来。即使最后要遭到灾难的打击,他们也会勇往直前地进行斗争的。 第九章 少年的病况正常地好转了。现在只等一件事,就是等他病势好转到一定的程度,就把他抬回“花岗石宫”去。不管畜栏盖得多么好,里面什么都不缺,但是总不比“花岗石宫”那样舒服,那样适合健康。并且,畜栏里也不如那里安全,虽然居民们非常小心,他们还是怕罪犯们暗地里向他们开枪。在“花岗石宫”里就不同了,它在坚固而高耸的峭壁中间,在里面用不着顾虑什么,任何进攻的企图都注定会失败的。于是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一旦等到赫伯特不致因移动而给创口带来危险的时候,他们就要动身了。要想通过啄木鸟林虽然有很大的困难,他们还是下定决心要搬回去。 他们得不到纳布的消息,但是他们并没有为这件事而担心。勇敢的黑人坚守在“花岗石宫”里,是不会受到袭击的。他们没有再派托普到他那里去,因为把这只忠实的狗送给敌人射击,只能使居民们丧失一个最得力的助手,决不会有任何好处。 因此,虽然他们急着要到“花岗石宫”里去聚会,但还是等待着。工程师看到自己的兵力分散,使海盗们有机可乘,感到非常苦恼。自从艾尔通失踪以后,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在对抗五个匪徒,赫伯特现在当然不能计算在内;这一点,勇敢的少年非常关心,他十分明白自己给大家造成的困难。 11月26日,当赫伯特睡着了听不见的时候,赛勒斯·史密斯、吉丁·史佩莱和潘克洛夫详细地讨论了在他们所处的环境里,应该怎样对付海盗的问题。 “朋友们,”他们谈过纳布以及不能和他联系的问题以后,通讯记者说,“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如果从畜栏路上冒险走回去,那末,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依我看,我们倒不如大张旗鼓地去追赶这帮匪徒。” “我完全同意,”潘克洛夫说。“我敢说我们都不是怕吃子弹的人;拿我来说吧,只要史密斯先生答应,我随时都可以冲进森林去!真是岂有此理!只要是人,不是一个抵一个吗?” “可是抵得了五个吗?”工程师问道。 “我和潘克洛夫一起去,”通讯记者说,“我们两个人全副武装,带着托普……” “亲爱的史佩莱,还有你,潘克洛夫,”史密斯说,“我们冷静地考虑一下吧。要是罪犯们躲在荒岛上一个什么地方,如果我们探清了那个地方,只等把他们赶出来,我是会直接向他们发动进攻的;可是事实恰好相反,他们肯定会先开枪打我们,这是一点儿也不用怀疑的。” “可是,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叫道,“子弹不一定就能够打中的。” “赫伯特却被打中了,潘克洛夫,”工程师说。“并且,你再想想,你们两个人离开了畜栏,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防守了。你想,你们走的时候,罪犯们会看不见吗?他们明知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和我,难道不会放你们到森林里去,乘你们不在的时候,向这里进攻吗?” “你说得对,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憋着一肚子气回答说。“你说得对,他们知道畜栏里什么都有,他们会尽一切力量来重新霸占畜栏的;你一个人当然挡不住他们。” “唉,要是我们在‘花岗石宫’里就好了!” “要是我们在‘花岗石宫’里,”工程师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在那里把赫伯特留给一个人照顾,让其余的三个人到森林里去搜索,那我完全用不着担心。可是现在我们是在畜栏里,最好还是等到大家能一起走的时候再离开这里。” 赛勒斯·史密斯的论点是无可辩驳的,他的伙伴们非常明白这一点。 “要是艾尔通还活着就好了!”吉丁·史佩莱说。“可怜的人!他回到集体中间来仅仅是那么短短的一段时期。” “这是不是说他已死了。”潘克洛夫用一种奇怪的嗓音补充了一句。 “那么,潘克洛夫,你认为匪徒们没有把他杀死吗?”吉丁·史佩莱问道。 “是的,如果对他们有利,他们不会杀死他的。” “什么?你认为艾尔通一看见他过去的党羽,就会忘记我们对他的好处……” “那谁知道呢?”他也觉得这种可耻的想法有些说不出口,因此说的时候吞吞吐吐。 “潘克洛夫,”史密斯抓住水手的胳膊说,“这是一个很坏的想法,如果你坚持要这样说,你会使我非常痛心的。我敢担保艾尔通是忠实可靠的。” “我也敢保证。”通讯记者也急忙补充道。 “是的,是的,史密斯先生,我错了,”潘克洛夫说,“我的想法的确太坏了,这样想是没有丝毫根据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晕头转向了。成天关在畜栏里使我烦得要命,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不安心。” “耐心点,潘克洛夫,”工程师说。“亲爱的史佩莱,你认为要再过多久才能把赫伯特抬到‘花岗石宫’去呢?” “那很难说,赛勒斯,”通讯记者答道,“只要有一点不小心,就可能引起严重后果。可是他现在一天比一天好转,如果继续增加体力,那么从现在起,八天以后——嗯,我们再等等看吧。” 八天!这就是说,要延迟到十二月初才能回“花岗石宫”。现在春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气候很好,也开始热起来了。荒岛上森林的枝叶已经长得非常茂盛,按季节说,收割的时候也快到了。因此,回到眺望岗的高地以后,除了按照计划彻底探索荒岛以外,接着就要下地干重活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移民们这样困守在畜栏里,所受的损失是非常严重的。 他们在这种环境下作了不得已的让步,然而他们内心里是十分焦急的。 有一两次,通讯记者冒险到栏外的路上去,在栅栏周围巡视。托普陪着他,吉丁·史佩莱扣着板机,随时准备迎接任何危险。 他没有遇到什么灾难,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只要有一点危险,托普就会警告他的;既然它没有叫,可以这样说,至少当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罪犯们大概在荒岛的其他地方干什么勾当去了。 11月27日那天,吉丁·史佩莱进行了第二次侦察,他往山的南部,冒险向森林里深入了四分之一英里。这一次他感觉出托普似乎闻到了什么。它不象过去那样漫不经心了。它来回乱跑,在野草和灌木中间搜索,好象闻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似的。 吉丁·史佩莱跟着托普,他一面鼓励它,唤起它的注意,一面留神监视,他躲在树的后边,随时准备开枪。托普所闻到的,也许不是人;因为根据过去的习惯,如果是人,它总是阴沉沉地低声怒吼。现在它并没有怒吼,可见附近并没有危险,也没有危险即将到来的迹象。 过了将近五分钟,托普还在搜索,通讯记者小心翼翼地跟着它。突然,托普向一棵枝叶茂密的灌木冲去,一会儿衔出一块破布来。 这是一块肮脏的破布,史佩莱立刻把它带回畜栏。移民们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从艾尔通背心上撕下来的一块毡子,正是独一无二的“花岗石宫”工场里的产品。 “你看,潘克洛夫,”史密斯说,“不幸的艾尔通曾经反抗过。罪犯们硬把他架走了!你还怀疑他不忠实吗?” “不怀疑了,史密斯先生,”水手回答说,“我早就后悔不该这样怀疑了!可是我认为通过这件事情,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来。” “什么结论?”通讯记者问道。 “艾尔通不是在畜栏里被杀的!他既然挣扎过,那么被架走的时候,他一定还没有死。因此,也许他还活着呢!” “的确,这是可能的。”工程师答道,他还在沉思。 艾尔通的伙伴们现在可以抱着这样一个希望了。在这以前他们是这样想的,艾尔通在畜栏里遇到了袭击,象赫伯特似的,被一枪打倒了。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罪犯们没有打死他,如果他们把他活着架到荒岛的其他地方去,能不能认为他目前还在作他们的俘虏呢?也许罪犯们中间有人认出了艾尔通是昔日的逃犯首领,化名为彭·觉斯的澳洲伙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妄想使艾尔通重新入伙呢?如果他们能使艾尔通变成叛徒,对他们说来,用处是很大的! 经过大家的分析,畜栏里的人一致认为这件事对自己有利,他们不再认为不可能重新找到艾尔通了。在艾尔通这方面来说,只要他还是个俘虏,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从匪徒们的魔掌里逃出来的,这对居民们说来,将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帮助! “不管怎么样!”吉丁·史佩莱说,“如果艾尔通真能侥幸地逃出来,他一定会直接到‘花岗石宫’去的,因为他还不知道匪徒们这次的暗杀阴谋,以及赫伯特作了阴谋的牺牲品,所以他绝想不到我们会困守在畜栏里!” “啊!但愿他在那儿,在‘花岗石宫’里!”潘克洛夫叫道,“但愿我们也在那儿!要不然这些流氓虽然没法破坏我们的房子,他们却可能去洗劫我们的高地、农场和家禽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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