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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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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工程完成得很快,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还可以抽出时间到气球港去一次。水手非常着急,他总担心罪犯们已经到停泊乘风破浪号的小海湾那里去过了。 “这些先生们是在南岸登陆的,”他说,“要是他们沿着海滨前进,也许会发现小港。那时候,我们的乘风破浪号就等于白扔了。” 潘克洛夫的顾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看起来,气球港的确需要去看一下。11月10日,吃完午饭以后,水手和他的伙伴们带着武器出发了。潘克洛夫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把两颗子弹分别装进他的步枪的两个枪筒里,一面摇摇头,他那副样子好象在说,不管是谁——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人也好,畜生也好,”——只要走到他面前,就都要倒楣了。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也拿着枪,大约三点钟的时候,三个人离开了“花岗石宫”。 纳布把他们送到慈悲河拐角的地方,等他们过了河以后,就把桥扯起来了。他们约定在回来的时候,放枪为号,纳布听见枪声,就来恢复两岸之间的交通。 他们沿着通向荒岛南岸的道路,一直往前走去,这一段距离只有三英里半,可是吉丁·史佩莱和他的伙伴却走了两个钟头。他们仔细地观察了沿路各处,浓密的森林,潦凫沼地,然而并没有发现亡命之徒的踪迹;毫无疑问,罪犯们还不知道移民的人数和已经采取的防御手段,因此只占了荒岛一小部分。 到了气球港,只见乘风破浪号静静地浮在小海湾上,潘克洛夫非常高兴。气球港周围有高耸的峭壁遮挡着,地势险峻,不管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海里,都很不容易发现它。 “快来吧,”潘克洛夫说,“那些坏蛋还没有到这儿来过。俗语说得好:‘深山有虎豹’,他们一定藏到远西森林里去了。” “还好,”赫伯特说,“要是他们找到乘风破浪号,他们一定会乘着它逃跑的——那么一来,我们就不能再到达抱岛去了。” “真的,”通讯记者说,“我们应该送一张纸条到那里去。要是苏格兰游船来接艾尔通回去的话,就能知道林肯岛的位置和艾尔通的新住址了。” “嗯,乘风破浪号随时都在这儿准备着,史佩莱先生,”水手说。“我们马上乘着它动身都可以!” “我想,潘克洛夫,那要等我们在荒岛上探索完毕以后再去。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陌生人就好了,也许他了解达抱岛和了解林肯岛一样清楚。不要忘记,那张纸条一定是他写的;也许,连究竟能不能指望游船回来,他都知道!” “可是,”潘克洛夫大声说,“他究竟是谁啊?他这样了解我们,而我们却一点也不了解他!如果他只不过是个遇难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隐藏着不出来呢?我们是老实人,我想老实人总不会被人讨厌的。他是自己要到这儿来的吗?如果他想离开这儿,他能离开吗?他还在这儿吗?他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一面闲谈,一面走上乘风破浪号去察看船上的甲板。水手看了一下系锚缆的短桩,突然叫道: “嘿,真奇怪!” “怎么回事,潘克洛夫?”通讯记者问道。 “是这么回事,这个扣不是我系的!” 潘克洛夫指着一根把锚缆系在短桩上的绳子。 “什么,不是你系的?”吉丁·史佩菜问道。 “不是!我可以发誓,这是一个拱结,我总是打活扣的。” “你一定记错了,潘克洛夫。” “我决没有记错!”水手声明说。“我的手系起扣来成了习惯了,一个人的手总不会错的!” “那么,是不是罪犯们到船上来过了呢?”赫伯特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潘克洛夫说,“反正有人拔过乘风破浪号的锚,然后又让它抛锚,这是可以肯定的!瞧,这儿又是一个证据!锚缆被抽了出来,卷索不在锚缆孔里了。我再重复一遍,有人用过我们的船了!” “可是,如果罪犯们发现了它,他们一定会把它抢去使用,甚至还会乘着它逃跑的。” “逃跑!跑到哪儿去……到达抱岛去吗?”潘克洛夫问道。“这只船这么小,你想他们敢乘着它去冒险吗?” “再说,他们还不一定知道有那个小岛呢。”通讯记者接着说。 “不管怎么样,”水手说,“就好象我生在葡萄园、名叫潘克洛夫一样的没有错,我们的乘风破浪号已经偷偷地出去航行过了!” 水手非常肯定,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都感到没法辨驳。自从潘克洛夫把这只船带到气球港来以后,显然有人或多或少移动过它了。水手更是百分之百地认为曾经有人拔过锚,然后又把锚抛下去。这样往返两道手续,除非是为了用它航行,此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企图呢? “可是我们在岛上怎么没有看见乘风破浪号在海里走过呢?”通讯记者说,他急于把所有的反对意见一下子都提出来。 “怎么,史佩莱先生,”水手答道,“只要在夜里遇着顺风,两个钟头以内,它就可以走到海岛的视线以外去了。” “好吧,”吉丁·史佩莱接着问道,“我还要问一个问题,罪犯们驾驶乘风破浪号去做什么,而且用过以后,为什么又要把它送回港口来?” “嗯,史佩莱先生,”水手答道,“这点我们不必多费脑筋,只好把它列入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里去。主要的问题是乘风破浪号还在这儿,而且现在就在这儿。要是不幸让罪犯们第二次把它劫走,恐怕我们就不用打算再在这里找到它了!” “那么,潘克洛夫,”赫伯特说,“我们把乘风破浪号带回去,让它停在‘花岗石宫’附近不好吗?” “也好也不好,”潘克洛夫答道,“还是不好的成分居多。慈悲河口一点不适合停船,那里的潮势太猛。” “可是能不能把它停在‘石窟’底下的沙滩上呢?” “也许可以,”潘克洛夫回答说。“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一定要离开‘花岗石宫’作一次远征,我想,当我们不在的时候,还是把乘风破浪号留在这儿比较安全些,在岛上的匪徒没有肃清以前,我们最好还是把它放在这里。” “我完全同意,”通讯记者说。“如果遇到变天,这里至少不会象在慈悲河口那样,暴露在外面。” “可是如果罪犯们再上这儿来呢?”赫伯特说。 “孩子,”潘克洛夫回答说,“他们即使在这里找不到它,也会很快就在‘花岗石宫’的沙滩上找到它的!反正当我们不在的时候,没有任何办法能拦阻他们把船抢走!因此,我同意史佩莱先生的意见,还是把它留在气球港。不过,如果等我们回来以后,还不能肃清这帮流氓的话,那时候我们就要谨慎些,把船放到‘花岗石宫’附近去,等到不怕再有什么讨厌的骚扰的时候,再另作打算。” “对,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走吧!”通讯记者说。 潘克洛夫、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回到“花岗石宫”以后,把全部经过都告诉了工程师,工程师对他们目前的办法和将来的打算,都表示同意。他还答应水手,要勘探一下小岛和海岸之间的海峡,看看能不能利用水闸,在那里开辟一个人工的港口。要是能够办到,那么,乘风破浪号就将永远摆在移民们的眼前,随时可以照管它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它锁起来。 当天晚上,他们打了一个电报给艾尔通,要求他从畜栏带两只山羊来,因为纳布想使它们适应高地的水土。奇怪的是,这次与平时不同,在电报发出后,艾尔通并没有回电。工程师不禁诧异起来。但是也可能当时艾尔通不在畜栏里,甚至他已经动身回“花岗石宫”了。事实上他到畜栏去已经有两天,临行预先约定在10日晚上,至迟在11日早上回来。于是移民们在眺望岗上等待着艾尔通。纳布和赫伯特甚至一直迎到桥边,打算一看见他们的伙伴,就放下吊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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