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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第三十八章
  迅速飞行——审慎的解决办法——骆驼商队——
  连绵大雨——加奥(位于现在的马里境内)——尼日尔河
  ——戈尔贝利、杰弗罗伊、格雷——蒙戈—帕克——
  莱恩(1793—1826,英国探险家,着有《西非蒂马尼,库兰科和苏利马地区旅行记》)
  ——勒内—卡耶——克拉珀顿——约翰—兰德和理查德—兰德

  5月17日的白天过得很平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沙漠又开始出现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风把“维多利亚号”往西南方送去。它不偏不倚地一直往前飞着,影子在沙地上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条。

  出发前,博士出于慎重补充了储备水。他害怕在图瓦雷格人经常骚扰的这个地区,气球不能着陆。海拔1800尺的高原向南逐渐倾斜,地势越来越低。由阿加德兹到穆尔祖克有一条骆驼长年踏出来的道路。旅行家们横穿过这条道路,晚上到了北纬16度,东经4度55分的位置。漫长单调的一天里,他们飞了180英里。

  白天里,乔精心烧烤了最后几块野味。当初肯尼迪打来猎后,只是把这些肉简单地作了一下粗加工。乔把一串烤得香喷喷的沙锥鸟当作晚餐。风很合适,博士决定在明月迷人的夜间继续赶路。“维多利亚号”升到了500尺的高度。月光下气球稳稳当当地飞行了约60英里路。整个过程中,吊篮没有丝毫摆动,甚至连像儿童那样的浅睡也不会被打扰。

  星期天早晨,风向发生了变化。气球转而向西北方向飞去。几只乌鸦在空中翱翔,甚至在地平线方向有一群秃鹫。幸好它们离得很远。

  看到那群鸟,乔不由得连声夸赞主人,把“维多利亚号”设计成两个气球的主意太妙了。

  “要是只有一个气囊,谁知道我们这会儿在什么地方?”他说,“这第二个气球,就和船上的救生艇没什么两样。万一遇难,随时可以乘上它逃生。”

  “朋友,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们的救生艇让我有点担心。它比不上一艘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尼迪问。

  “我是说,新‘维多利亚号’没有原来的好。不知是因为日晒雨淋塔夫绸布料太陈旧了,还是上面涂的马来树胶被蛇形管的热气烤得太久有点老化,我发现气球有些漏气。当然,到目前为止,这还不算多么严重,但是毕竟要引起我们的警惕。气球上升的高度有越来越低的趋势,因此,为了把气球维持在一定的高度上,我不得不使氢气尽可能地膨胀。”

  “见鬼!”肯尼迪叫道,“我看,想补救也没有办法了。”

  “是的,亲爱的肯尼迪,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最好抓紧赶路,甚至夜间也尽量避免停下来。”

  “我们离海岸还很远吗?”乔问。

  “离哪个海岸,小伙子?我们怎么知道命运将把我们带往何处?我现在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还要往西400英里才是廷巴克图。”

  “我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到那儿?”

  “如果一直顺风的话,我估计星期二傍晚可以到。”

  “这么说,我们比那支骆驼商队到的早。”乔指指下面拉成长队在沙漠里蜿蜒前行的人和牲畜,说。

  弗格森和肯尼迪在吊篮边俯身观看。只见下面走着一支人畜庞杂的大队伍,其中光骆驼就有150多头。这支队伍是从廷巴克图到塔菲莱去的。这一趟靠每头骆驼背上的500斤货物,队伍中每个人可赚12个金穆特卡尔(相当于125法郎)。所有的骆驼,尾巴下面都挂着一个小袋子。那是用来收集骆驼粪的,因为在沙漠中,骆驼粪是唯一靠得住的燃料。

  图瓦雷格人的骆驼是最优良的品种。它们可以3天甚至7天一口水不喝,或者2天不吃一点东西。它们跑起来比马还要快,而且聪明、听话,服从向导“克阿比”的指挥。在当地提起“梅阿利 (即“单峰驼”)”没有不知道的。

  在博士介绍这些杂闻趣事时,猎人和乔注视着那群男女老幼在似动非动的流沙中艰难地跋涉。地面上凋谢的枯草和潺弱的灌木丛疏疏落落,难以遏制住沙子的流动。队伍刚一走过,留下的足迹几乎立即就被风沙掩平了。

  乔不明白阿拉伯人在茫茫沙漠中怎么能知道往哪儿走,如何找得到散落在无垠荒僻处的水井。

  “大自然赋予了阿拉伯人一种无与伦比的辨路本能。”博士答道,“欧洲人弄不清方向的地方,他们毫不犹豫地就能辨清东西南北。一块毫无意义的石头、一粒石子、一丛小草、沙子颜色的细微差异,这些都足以使他们清楚自己该往哪儿走。夜里,他们就根据北极星来认路。他们每小时前进不超过2英里,而且中午最热的时候,还要停下来休息。这样,你们可以估计出,穿越900多英里的撒哈拉大沙漠,他们需要花多少时间了。”

  此时,“维多利亚号”已经从阿拉伯人惊讶的目光中消失了。看到气球飞得那么快,这些阿拉伯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呢。天黑时,“维多利亚号”飞过了东经2度20分地区。一个晚上,他们又走了1度多的路。

  星期一,天气完全变了,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气球和吊篮淋湿后重了不少,因此,既要顶得住滂沱大雨的袭击,又要对付气球额外增加的重量。正是这无休止的大雨才使这一地区形成了许多独一无二的沼泽地和泥塘。地面上又见到了金合欢树、猴面包树、罗望子树和其他植物。

  桑海国到了。这个地区的房顶都是向后倾斜的,如同亚美尼亚人的无边软帽。大山很少,但有一些仅仅算得上丘岭的小山。山丘间有许多细谷和天然水库。珠鸡鸟和沙锥鸟在那里来回飞翔。一股股汹涌的激流把路截得支离破碎。当地人只好攀紧藤蔓,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越过水面。再往前,小树林被莽莽丛林所代替。林中生活着钝吻鳄、河马和犀牛。

  “我们路上没有耽搁,很快就要看到尼日尔河了。”博士说,“越靠近大河,地面的外貌变化越大。恰当地说来,这些奔腾不息的大河就是一条条推动社会发展的‘前进大道’。它们每到一地,首先带去植物,然后送去文明。可以说,尼日尔河在它2500英里长的行程中,沿途孕育了非洲最大的城市。”

  “主人,您这么说,倒使我想起了那位对上帝大唱颂歌的大人物的故事。他赞美说,上帝注意到了使大河从大城市流过!”乔插话道。

  中午时分,“维多利亚号”从一个小镇上空飞过。小镇名叫加奥,过去曾是一个重要的首府。现在,镇上只有几座破旧的茅屋。

  “巴尔特博士回延巴克图时,就是从这儿横渡尼日尔河的。”博士指出,“这就是那条古代文化中很有名的大河。它可以与尼罗河相媲美,被异教徒说成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同尼罗河一样,尼日尔河招致了历代地理学家的注意。许多人为考察尼日尔河献身。人数可能比为考察尼罗河而牺牲的还要多。”

  尼日尔河在两块辽阔的河岸中流淌。奔腾不息的滔滔河水向南方流去。但是,3位旅行家几乎还没完全看清河的轮廓,就被风吹走了。

  “我来给你们谈谈这条河吧。”弗格森说,“可惜它已经离我们很远了!这条河的长度几乎和尼罗河一样,它流经很大一片地区。这条河,有的地方叫它‘迪乌勒巴’,有的地方叫它‘玛约’,也有的地方叫它‘考拉’,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叫法。这些名字的意思就是‘大河’,只是流经的地区不同,叫法不同罢了。”

  “巴尔特博士走过这条路线吗?”肯尼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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