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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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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过埃及,好!那么去过叙利亚的阿勒坡吧?” 大家还记得,卡米尔克总督在回开罗之前,在这个城市住过几个年头。 梯尔克麦勒教士迟疑了一会儿,他供认他父亲在阿勒坡住过,并和卡米尔克总督有来往。因此,不用说,梯尔克麦勒神甫的父亲也曾是卡米尔克总督的恩人。 “我还要请问您一下,”朱埃勒又说,“您父亲是否收到过卡米尔克总督的一封信……” “收到过。” “信里是否写有埋藏一笔财富的小岛位置?” “是的。” “那封信里有小岛的纬度吗?” “是的。” “信里还曾说过一位名叫昂梯菲尔和一位名叫赞布哥的先生有一天会为此登门拜访梯尔克麦勒,对吧?” “是的。” 教士的这些“是的”如同铁锤的敲击声,越敲越猛。 “那好啊,”朱埃勒又说道,“昂梯菲尔师傅和银行家赞布哥就在您面前,如果您能告诉他们总督那封信的内容,他们了解情况之后,马上便可启程去完成立遗嘱人的心愿了。您和他俩,你们三位就是遗产合法继承人。” 当朱埃勒讲话时,昂梯菲尔竭力耐着性子,待在原地未动。不过,当时血涌上头时,他满脸通红;当血液又流回心脏时,脸又变得刷白。 教士过了片刻,他终于绷着脸说道: “你们到了埋藏财宝的地方之后,准备干什么呢?” “见鬼!把它挖出来呗!”昂梯菲尔喊起来。 “挖出来之后呢?” “把它分成三份!” “你们打算拿你们的那份干什么……” “教士先生,想用它干啥就干啥!” 圣马洛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 他两眼冒火,反驳说:“先生们!你们想利用那财富去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去满足你们的种种私欲,换句话说,去增加人间的不平!……” “对不起,让我说说!”赞布哥打断他的话,说道。 “不……我不允许你说下去!我要你们回答下面这个问题:如果财富到了你们手里,你们保证将其毁掉吗?” “谁愿意把自己那份毁掉就毁掉……”银行家支支吾吾地反驳说。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肺都气炸了。 “问题不在于此,”他叫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那笔财宝的价值吧?” “这对我毫不重要!” “价值一亿法郎……一亿……其中三分之一,就是三千三百万,那是属于您的……” 教士耸了耸肩。 “神甫先生,要知道,”昂梯菲尔师傅又说,“立遗嘱人让您告诉我们纬度,您拒绝做,那办不到!” “真的!” “人们没权利把一亿法郎搁在那儿,无所用场,有人会偷走的,您知道吗?” “我不这么看。” “告诉您,如果您执意拒绝那样做,”忍无可忍的昂梯菲尔师傅吼叫起来,“我们将毫不犹豫地送您上法庭,控告您是个丧尽廉耻的遗产继承人,是个坏蛋……” “是个坏蛋!”教士重复道,他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了。 “事实上,先生们,你们愚蠢有余,却勇气不足!你们以为我会同意把亿万法郎挖出来,会同意再给死人加上一亿法郎的赎罪费;你们以为我对我的教义口是心非,让苏格兰自由教会的信徒把亿万法郎抛到我脸上吗?” 瞧,梯尔克麦勒神甫真有两下子,满腹的雄才大略呢!朱埃勒倒情不自禁地赞赏起这个狂人来了。然而,他叔叔却怒火万丈,准备向教士扑过去。 “你交不交出来?”圣马洛人喊道,捏着拳头向前冲去,“给不给,我们总督的信给不?” “不!” 昂梯菲尔满嘴都是泡沫了。 “不给?”他重复道。 “不给!” “啊!无赖!……我会叫你把信交出来的!” 朱埃勒不得不进行调解,以免他叔叔动手行凶。圣马洛人一下子把他推开了……他真的想把教士活活扼死,可教士却泰然自若……他要搜遍整个房间、衣柜和文件……但是,他被梯尔克麦勒的简短、断然的回答制止了。 “找也白找……” “那为什么?”银行家赞布哥问道。 “因为信已不存在了……” “您把它弄到哪儿去了?” “我把它烧了。” “烧了……他把信烧了!”昂梯菲尔大声怒骂道,“穷光蛋!……一封有上亿法郎的秘密信……将永远揭不开谜底了!” 这倒是事实。无疑,那是为了不让人得到它,他把那封信烧掉已好几年了。 “现在……你们出去吧!”他向来访者指着屋门说。 文件毁掉了……再也无法找到那小岛了……昂梯菲尔师傅挨了当头一棒。银行家也是如此,他竟像一个刚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哭起来了。 朱埃勒不得不把两位遗产继承人先推到楼梯,然后又把他们推到大街上。于是,三个人向帝国饭店走去。 客人们走后,梯尔克麦勒神甫张开双臂面向苍天,感谢上帝授命于他制止了恶习的泛滥,上亿法郎会给人间带来多少罪孽呀! 第十三章 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不见了 激动、癫狂、心烦意乱、胆战心惊、忐忑不安,几经希望与失望,昂梯菲尔师傅再也经受不住这数不清的折磨了。 人的体力、精力总是有限度的。这位近海航行的船长,也不可能例外。朱埃勒那位历尽艰辛的叔叔一被扶回旅店,就卧床不起,发起高烧来,烧得胡言乱语,其后果不堪设想。种种尔虞我诈的场景萦绕在脑际。这场远征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刻,一下子中断了,再进行新的探索也无济于事。那笔巨额财富,人们大概永远找不到它的去向了。第3小岛隐没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汪洋大海上。唯一能提供小岛确切位置的文件,被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教士毁掉,化成了灰。即使严刑拷打他,他也不会把那纬度说出来,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的,圣马洛人的理智怎能经得起这最后的打击呢,实在令人担心。请来一位医生,他认为病人不久便会神经错乱。 大家不惜一切给他治病。他的朋友吉尔达·特雷哥曼和他的侄子朱埃勒寸步不离、守在一旁。如果他康复的话,他们真的该得到他的报答呢。 一回到旅店,朱埃勒便把情况告诉了奥马尔。萨伍克通过奥马尔才得知教士拒绝交出纬度。可以想象,此刻,假纳吉姆该是多么恼火,但这次怒火并未外露——料想那个倒霉的公证人准得又挨一顿痛打。假纳吉姆可算费尽心机,他大概设想,昂梯菲尔搞不到的秘密,他可能弄到,并且为己所用。为此,他全力以赴。人们发现从那天起,他在旅店一直就没露面。 至于驳船长,当他听完朱埃勒讲述了对教士的拜访之后,说道: “我看事情到此了结了,对不对,小伙子?你看呢?” “的确,特雷哥曼先生,在我看来,让那个顽固家伙开口,实在不可能……” “真是咄咄怪事,亿万财富……他竟然不受!” “哼,亿万财富!”青年船长摇着头反驳了一句。 “你不相信吧!朱埃勒?……那你可错了!” “您变化可真大呀,特雷哥曼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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