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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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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02章 结局的开始 那天下午两点钟,布瓦不在家,看样子是去图书馆了,德·阿芒得借此机会,反复向巴蒂尔达表示,他只爱她,永远不会爱别的女人。这时,纳涅塔走进来对骑士说,有位先生在家里等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德·阿芒得想知道是哪个讨厌的家伙甚至追到爱情的天堂里来,遂向窗前走去,一看是布里戈神甫正在他的屋里来回踱步。于是骑士对受惊的巴蒂尔达粲然一笑,叫她放心,随即在她那处女的额头印上一记纯洁的亲吻,便上楼回到自己寝室里去了。 “看吧,”神甫一见他就说,“闹出好事来啦,我亲爱的学生,您还有心跟女邻居亲热呢。” “出了什么事?”德·阿芒得问道。 “怎么,您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提醒您,您想告诉我的消息要是并不重要,我就把您掐死,因为您打搅了我。好吧,您可当心,要是没有重要的消息,那最好现编一个。” “不幸的是,亲爱的学生,”布里戈神甫说,“真实的情况没有留给我瞎编的份儿。” “说正经的,亲爱的布里戈,”德·阿芒得仔细看了看神甫说,“您确实是一副丧气的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讲呀!” “出了什么事?噢,我的上帝,倒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有人出卖了咱们,德·维力鲁瓦元帅今天早晨在凡尔赛被捕了,他应该呈交国王的菲力浦五世的那两封信已落在摄政王的手里。” “您再说一遍,神甫,”德·阿芒得说,在此之前,他尚陶醉在幸福的天堂里,一下子回到地上实在不容易,“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您说的是什么。” 于是神甫逐字逐句重复了一遍他给骑士带来的那个消息。 德·阿芒得一听布里戈所讲的,便明白了形势不好。然而不管这个消息使他产生怎样沮丧的心情,骑士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实感,而是显出一种坚强镇定的神态,处在危难时刻他常常是这样的。后来,当神甫把话讲完,德·阿芒得问了一句: “就是这些吗?”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惊慌的意思。 “是的,暂时就是这些,可是,我觉得这些就够受了,如果您还嫌不够,那就难于叫您满意了。” “亲爱的神甫,当初我们筹划密谋时,就估计到成功和失败的两种可能性。开始时成功的希望很大,现在希望小了。昨天成功的希望是百分之九十,今天剩下了百分之三十,如此而已。” “好啊,”布里戈神甫说,“我很高兴看到您不轻易着急。” “您想怎么样,亲爱的神甫?”德·阿芒得说,“我现在是幸福的,看见什么都顺眼,假如您遇到我倒霉的时候,那么我看什么都讨厌,对于您的《De Pro-fundis》①我会回答阿门”。 “是这样,那么,您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这场牌复杂化了,但是绝对没有输掉。德·维力鲁瓦元帅没有参与密谋,德·维力鲁瓦元帅也不知道密谋者的名字,据我所知,菲力浦五世的信里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受连累的只有德·赛拉马尔亲王。但是,他在外交上不受侵犯的特权保证他实际不会有任何危险。此外,如果我们的计划被红衣主教阿尔贝罗尼得知,德·圣艾利扬先生就会成为他的人质。” “您说的有一点儿道理,”布里戈神甫稍为放心地说。 “可是,您听谁说的这些消息?”骑士问道。 “从德·瓦勒夫那里。杜孟公爵夫人把这些都告诉他了,他又去德·赛拉马尔亲王那里讲了全部情况。” “这么说,咱们还是见见德·瓦勒夫才好。” “我已约他在这里见面。来您这里之前,我顺便到过德·蓬帕杜尔侯爵那里。可是他还没有来,这真使我感到奇怪。” “拉乌利!”楼梯上有人喊,“拉乌利。” “噢,他来了!”德·阿芒得喊道,接着便向门口跑去,打开了门。 ①天主教举行葬仪时唱的安魂曲,以曲子开始的几个字命名。原文为拉丁文。 “谢谢,亲爱的,”德·瓦勒夫男爵说,“您来得正好,因为我以名誉担保,我已经准备走了,我以为布里戈把地址弄错了,而且任何一个基督教徒都不能住在这种鸽子窝里。啊,我的亲爱的,”他用脚跟画了一圈,环视一遍德·阿芒得这间阁楼,接着说,“我应该把杜孟公爵夫人带到您这儿来,好让她知道,您为她所受的苦。” “上帝保佑,男爵,”布里戈神甫说,“但愿几天以后,您、骑士和我不要搬进更糟糕的住处。” “哦,您是想说搬进巴士底狱吧?这是可能的,神甫,不过咱们对此是无能为力的。再说,巴士底狱到底是皇家的房产,反正总得装饰一下,好能让贵族住在里面而不致降低了身份。可是这个住处……呸,神甫!说实在的,从一哩之外就能闻到诉讼办事员的气味。” “不过,您要是知道我在这儿发现了什么样的人,瓦勒夫,”德·阿芒得不由得被男爵这番鄙薄的话所触怒,说道:“您会象我一样,就不想离开这里了。” “啊呀!真的吗?发现了什么人?是个什么小户人家女人吧?还是什么米什林太太?您当心点,骑士,只有黎塞留那种人可以干这种事,咱们虽然可能比他高贵,可是现在要达到这种成功还不是时候,这种事对于咱们再有害不过了。” “您的见解虽然轻薄,男爵,”布里戈神甫说,“我听了还是非常满意,因为您的说法证明,我们的事情根本不象想象的那样糟糕。” “恰恰相反。说起来咱们的密谋已经彻底完蛋了。” “您说什么,男爵?“布里戈叫了起来。 “我甚至以为没有可能向你们报告这个消息了。” “您是差一点没被逮捕吗,亲爱的德·瓦勒夫?”德,阿芒得问道。 “真是千钧一发。” “这是怎么回事,男爵?” “怎么回事?是这么回事。神甫,您知道,我离开了您那儿,是要去德·赛拉马尔亲王那里的。” “是呀。” “就这样,我在他那儿正赶上人家来查抄他的文件。” “怎么,亲王的文件都被查抄了?” “除了我们烧掉的那些,可是不幸得很,那只是一小部分。” “那么,我们全都完啦!”神甫说。 “噢,亲爱的布里戈!这是怎么啦,您己经对咱们的事业不抱希望啦?真见鬼,难道我们不能搞它个小小的反击吗?莫非您以为,杜孟公爵夫人抵不上德·朗格维尔公爵夫人?” “可是究竟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亲爱的瓦勒夫?”德·阿芒得问道。 “亲爱的骑士,真是世界上最滑稽的场面。但愿您能在场才好。那咱们就得笑得象发疯。倒霉的杜布亚就得气炸了肺!” “怎么,”布里戈问道,“杜布亚亲自到大使那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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