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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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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淫雨 迪子和圭次见面以后的下一个星期一,阿久津没有上班。 “今天部长说休息。” 最先带来这一消息的是富于。九点刚过,大家还聚在化验室的角落里喝着早茶。 “说是夫人感冒了。” “为那种事休息?” 爱蜚短流长的伸代问道。 “说感冒很厉害,也许要住院。” “感冒住院?” “是管理事务的上崎君说的,我不太清楚,如果夫人要住院,又有孩子,这下可受累了。” “看来部长今天要在家里照顾夫人了吧。” 伸代说着,朝迪子瞥了一眼。 “开始干活吧。” 随着宫子的招呼,大家站起身开始工作。迪子来到配血试验的化验台前,坐在圆椅上。 右边是恒温器,前面试管林立。只有这一角才是迪子的领地。只要坐在这里,就可以和富于、伸代她们完全隔开。迪子凝神望着今天清晨刚采集在试管里的鲜红的血液,想着阿久津的事。 圭次星期六说的没有错。阿久津因为妻子有些感冒才取消了远出游玩的念头,只是和迪子亲热一番就回家了。 而且,夫人的病还不见好转,隔了一个星期天,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感冒恶化,就会成为肺炎,或是别的什么病,看阿久津不上班,也许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迪子用长长的吸管将血吸到0.2CC的刻度,一边感到心里很舒展。什么夫人,发高烧受苦了。那张美丽漂亮的脸蛋儿,若因发高烧变丑又红又肿才好呢! 接着一瞬间,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阿久津楞坐在病妻身边的身影。 夫人也许正好趁着生病,在向丈夫撒娇。在去琵琶湖时,夫人就表现出多余的脉脉温情。阿久津对此也故意视而不见。这次她兴许趁着发高烧正大泼娇情呢。 迪子越想越觉得夫人和阿久津都是靠不住的。那两人柔情如水一往深情。 他说不定现在正和夫人温存着呢!迪子忽然想起前天夜里的事情。 那天夜里,正如她的危惧,圭次强行要得到迪子,一改以前的优柔寡断,变成一个胆大鲁莽的汉于。圭次拽住她,紧紧地抱佐她,迪予激烈地挣扎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刚才还想着如果他向她求爱,也可以承诺他,但一到关键时便拼命抵抗了。最后还是圭次受了惊吓,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现在清醒下来再回头一想,当初那种宽容的情愫,像是一瞬间的心灵的游荡,以为实际上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才凭空想像的。 无论怎样违逆着阿久津,关键时要为阿久津保佐自己的贞洁。迪子在反抗、逃遁的内心里,窥见了自己对阿久津的爱的忠贞。 那以后,圭次怎么样了?他受到抵抗,被迫把她放走,感到无地自容。说实话,迪子并不那么嫌弃圭次,只是对阿久津的爱很炽烈,所以才竭力挣扎。 对圭次很无礼。她感到对不起他。 下午,迪子决定把那事忘掉。 傍晚,侠要下班时,上崎来转告说所长找她。这时迪子正在整理单据。她停下手去二楼的所长室。 所长合上正在阅览的文件,移到接待室的椅子上。 “工作已经结束了吧。” “只是整理整理单据。” “来,请坐。” 这次,迪子大大方方地在所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夕阳被浅蓝色的窗帘遮挡着,被隔成一条条的光亮映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今天有空吗?方便的话去吃饭,上次约好的。” “好的。” “那么,五点半在东山旅馆的门廊里见面。那里的西餐很好吃,你去过吗?” “没有。” “我在外面吃饭时,一般总在那里吃的。” 东山旅馆离输血中心坐车有两站路。即使步行十五、六分钟也能到了。 “今天轮到妻子去学舞蹈,所以我每周总有一次不得不在外面吃饭。” “夫人在学舞蹈吗?” “到老了才学当然瞧不上眼,但她自己想学好的。” 所长衔着烟斗微微笑了。迪子望着他那在夕阳下闪着银光的白发。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顺便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事?” “吃饭时再说吧。” 所长看看时间。迪子站起身,鞠躬道谢后离开了房间。 回到化验室,化三十分钟结束了工作。宫子她们说要去四条河大街那边购物,在作回家的准备。 “有泽君怎么样?不陪陪我?” “不凑巧,和妹妹约好了,下次陪你。” 虽然她觉得问心有愧,但谎话还是脱口而出。等大家都走了以后,她在衣帽间换上衣服,向东山旅馆走去。 一走进门廊,所长正在右侧的橡胶树边上和一个男人讲着话。那人和所长年龄相仿,一副绅士的派头。迪子从未见过他。 她径自走到柱子边的椅子上坐下。所长和对方分手后走上前来。 “他是府立医院的外科部长,这次看样子要去大阪。” 所长这么说着,率先走进门廊右侧的餐厅。虽然正值晚餐时分,但也许时间尚早,里面空荡荡的。所长在餐厅右侧看得见院子的座位上和迪予面对面坐下。 “这里的拷肉很软,很好吃,你爱不爱吃拷肉?” “多谢了。” “那么,里脊肉两份,加上汤,和葡萄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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