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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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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从古至今,人们无不为樱花的短暂无常而叹惜、惆怅,樱花谢落意味着夏天的到来,白天越来越长,百花也竞相开放了。 紫藤花、杜鹃花、郁金香、虞美人草、牡丹、石捕花等等数不胜数,群芳争艳,再配上新绿妆点的草木,大地一派生机盎然,光彩夺目。人们面对这美景,早已忘却了娇贵而又纤弱的樱花。 从现在起,人们不必再像四月初花的淡季时那样为樱花一喜一忧了。 樱花谢落后的五月,春光明媚,遍野花香。 现在久木全身心地迎接百花争艳的夏季的来临,自己的内心也像虞美人草一样随风摇曳着。 先从年初租借的房间谈起吧。 在修善寺时,两人都决定不再回自己的家之后,就把这儿当作了根据地,可是这间屋子过于狭小,家具又都是临时置办的简易用品,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换一间宽敞一点儿的,只是花费要大一些,而且还必须解决户籍的问题。 最近他们经常住在这里,管理人和邻居都认为他们是夫妇,当然也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们。 凛子一天到晚几乎都呆在屋子里,肯定更感觉拥挤,干家务时也伸展不开,衣柜小得装不下衣服。看着她在饭桌上铺开纸张写毛笔字的寒酸样子,久木不觉心疼了。 一想到凛子受的这些罪,都是由于背离了家庭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缘故,久木心里就特别难受,想要花钱租间大点儿的房子,可是跟凛子一商量,她总是反对说“算了,就住这间吧。” 可能是凛子不想让久木太破费,也可能对现在的房子还算满意。 “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每天回到这儿来。” 每当听到凛子这样恳切的话语,久木就激动得把她抱在怀里。 讨论房子的问题最终还是为了两人能呆在一起,所以每次总是以拥抱来结束这个话题。 就像阿定他们在旅馆里,一有空就亲热一样,久木和凛子也是常常以互相接触来抚慰对方。 并不一定每次都要发生关系,互相接触、爱抚着对方入睡是常有的事。 也许这个地窖一样狭小的空间中飘散着的情爱的气息侵染了凛子的身心,才使她不愿离开这里的吧。 这个时期凛子对性的好奇心又增进了一步。 五月初的一天晚上,两个人买东西回来时,路过一个家具店,久木想要给凛子买个大点的书桌,在店里转悠的时候,瞧见一个很着实的穿衣镜,镜框做工比较粗。久木忽然冒出一个怪念头,就对凛子说:“把它放在床边怎么样?” 凛子来了兴趣,问道:“床边放得下吗?” 床靠墙放着,把这镜子贴墙放或挂在墙上就行了。 “这么大的镜子把我们全给照进去了。” 久木吓唬她说,凛子却当即拍了板,小声说“买了吧。” 结果镜子当天晚上就给送来了,马上安放到了床边,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躺下来试了试。光线不够,又把台灯挪过来使镜面更明亮了,还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便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的下半身了。 凛子觉得很刺激,不断地从久木怀里抬起头窥视看镜子,嘴里不住叫着“太棒了……” 久木觉得凛子既可爱又可怕。 每天都这样下去的话,凛子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一旦发动起来就无法控制她,简直和原来的凛子判若两人。 此外,久木和凛子第一次去买了一种商品。 他们从涩谷的商店街转进一个胡同时,偶然看见里面有个专买用品的商店。 久木问凛子“要不要进去看看?”凛子不知道这个商店里卖的是什么,跟在久木后面进去一看,店内到处挂着内衣裤和皮质器具,皮鞭等等,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商店,又看见各种奇形怪状的软管和环套等东西,才发觉这不是女人来的地方。 久木拽着她的袖子,在里面转着看,凛子不敢看,低着头说“真恶心”,却没有走的意思,还指着一个软管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久木拿在手里给她讲解了用途,凛子很惊讶,害怕地用手摸了一下。 久木故意要为难凛子,花了不少钱买了一个。 “男人喜欢这种玩艺儿?” “其实那里卖的东西都是取悦女性的。” 现在的久木完全被凛子所左右着。 无论是镜子还是大人的玩具,久木是闹着玩儿买下的,而享受这些的却是凛子。 两人交欢时凛子从没有满足的时候,而久木则精疲力竭,苟延残喘到最后。 性方面女人原本占据着压倒的优势。女性一旦知道了快乐,就会变得像沼泽一样深不可测;相比之下,男人的勇猛就好像沼泽地上蹦蹬的鱼,浮在表面,是瞬间即逝的。 在这有限与无限的较量中,无论对快乐的感受度,还是寻求快感的持久力,男人都远远逊色于女人。 近来,久木每日每时都在体会、感受着这一切。 如今早已谈不上指导女人了,学生已经长大了,长成一头连调教者也望而生畏的巨象了。 丈夫不愿教会妻子这些东西,就是惧怕她变成这样的巨象。 一旦把妻子引导到那个程度的话,那么就必须半永久性地为满足妻子而努力了。 然而,对于外面的女人,就可以冲破这个局限,因为不必每天都要应付,有时还能够躲开。 可是久木现在却被可以躲开的女人紧紧抓住了,就像被粘到蜘蛛网上的小虫子似的,怎么也挣不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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