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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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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室里,友美正在做丝带。真纪看她手挺巧,颇适合做这个工作。 “辛苦了!” 冬子本想帮她,可今天全身乏力,不想动弹。她漫不经心地翻着时装杂志,电话铃响了。 拿起一听,正是船津。他似乎接受了上次电话的教训,确认是冬子后才说话。 “医院方面的事,已经弄明白了。今天能见见吗?” 船津久违的声音和他急不可待的口气冬子都觉得很亲切,但她现在并不想马上见他。 每年一到树木发芽的时节,冬子便会觉得身体不适,倒也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只是身体倦怠,情绪低落。 从严寒的冬天转入和暖的春天,可能是身体一下子难以适应这种季节的转换所致。 冬子曾怀疑是不是身体消瘦引起的。但她又觉得并不单单由于这个原因。入春后身体不适,女人多多少少可能都存在在这个问题。 其实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今天早上友美一到班上就无精打采的,叫她做事,老大不情愿的,说话也没个好声气。 看样子可能是身体不大舒服。 同为女人,冬子对这种事自然非常理解。同样地,友美和真纪她们对冬子的状态肯定也看得出来。 说实话,冬子一个月当中,身体状态不错的时间顶多也就十天左右,剩下的二十来天就蔫蔫的,情绪波动很大。 “今天是不是不合适?” 船津在电话中追问。 “那倒不是。不过,可能会比较晚……” “我无所谓,八点、九点都行。” 男人就这样,他们不了解女人的情绪因时而异。因为男人自己一般情绪都比较稳定,便认为女性也是一样。 “我有要事相告。” 对为了自己的事热心奔走、不辞劳苦的人,冬子无法回绝。 “那就八点半左右吧。” 冬子一松口,船津马上说好。 “我去接你吧。或者,还去上次去过的新宿车站大楼。” “不好意思。你到我的店子附近的‘含羞草馆’来,好吗?” “是紧靠旁边的那家店吧?好,就那里,八点半。” 船津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冬子叹了一口气。 换个精神状态好的日子多好。这个样子见面,说不定会不欢而散。 现在这种心情,会说出什么话,冬子自己一点底也没有。 坦白讲,去见船津是很开心的,但另一方面,冬子又有点犯愁。 他对自己抱有好感,冬子为此而感到开心。因为以前曾明确拒绝过他,船律从来再没难为过冬子。但她能感觉到他极不自在,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对这个年轻人而言,这未免太残酷。但却在某种意义上,使得冬子颇为快意。 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可说是不折不扣,叫他去干什么他都会去的。冬子感觉到的正是这种虚荣心的满足。 但反过来,一想到此人连自己的身体缺陷都了如指掌,便不免沮丧起来。船津每提起手术的事,都令冬子有一种被捉了短似的尴尬。 八点钟收档,真纪和友美都回去了。剩下冬子一个人,她关了店门,在设计室的镜子前坐下。 她觉得身体有些火烫烫的,肿胀的感觉。扑了白粉也不觉得好一些。,女人即令是发型不合心意这样的小事也会闷闷不乐一整天。 今天冬子也并没有哪里明显不舒服,但就是觉得不大对劲。这样的日子要尽量控制情绪,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当成耳旁风。 冬子这样叮嘱着自己出了店门。 原宿的茶楼关门早,“含羞草馆”也是十点钟就收档。 冬子到时,船津已候在那里,他坐在里面那堵砖墙旁边。 好些日子不见,船津似乎更加肩阔体健了。 “好久不见了。” 船津依然是斯斯文文地寒暄。 “上次见面是在二月份吧?” “是的。我从九州回来马上就见了面。” “前些天,听说你参加了帽子展示会?” “你们所长也赏光来了,你怎么没来呢?” “那天我有点……” “很忙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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