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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礼物的奥秘

  关于加斯伯(Gaspar)、梅尔基奥尔(MoIchoir)和巴尔萨泽(Balthasar)怎样送礼物给新生王的故事,至今已流传几个世纪。呀,你说,每个人都知道了,他们送来黄金、乳香、没药。故事是这样说的。

  但这并非故事的全部,请听其余的部分。你将知道礼物的奥秘,观看的人首先看见三位访客站在门外:贾士帕,一位富翁,穿着上等天鹅绒做的斗篷,用毫无假疵的皮革装饰。他们没有看见天使加百列挡在加斯浪前面。

  “巩要进去的人必须带着礼物。”加百列说。

  加斯拍用力举起一个精致的箱子,说:“我带来了最好的金条。”

  “你的礼物,”加百列说,“必须是你内心最珍惜的东西。”

  “我已经带来了。”加斯伯说。

  但当他跪在圣婴前面,放下黄金的时候,他突然直立起来。在他伸出来的手上不是黄金,而是一个铁锤,它那痕迹斑斑和变黑的锤头比人的拳头还大,它的手把用坚韧的木料造成,跟人的手臂一样长,加斯确顿时目瞪口呆。

  天使轻声说:“你手中掌握的是贪婪的铁锤,用来敲取劳工的财富,好让你自己过着奢华的生活,为自己建筑华宅,叫其他人住茅舍。”加斯伯羞愧地低头想要走开。但加百列挡住他的去路,“不,你还没有献上礼物。”

  “这铁锤广贾士帕恐慌地说,“绝不可献给君王!”

  “这是你来的原因,”加百列说,“你不可带它回去。它太沉重,把它留下来,否则它将毁灭你。”

  “为什么呢?那婴孩根本拿不动。

  “惟有他拿得动,”天使回答。

  接下来走到门外的是梅尔基奥尔,那位学者,他胡须的长度和额上的皱纹皆显出他年龄所代表的智慧。他也被挡在门外。

  “你带来什么?”加百列问。

  “乳香,来自远方和古代的乳香。”梅尔基奥尔回答。

  “你的礼物,”加百列提醒他,“必须是你内心珍惜的东西。”

  梅尔基奥尔凝神屏气地站着,恭敬地跪下,从袍子里拿出一只银造的瓶子,但在他手中的根本不是银器,那只是普通的容器,粗糙而布满斑点。惊讶地,他拔开瓶盖,放在鼻子前噢着其中的气味。

  “这是醋!”梅尔基奥尔怒吼。

  “你把造成你的东西带来了,”加百列说,“怨毒,因着嫉妒和憎恨而变得冷酷无情的人生酸酒,过去的创伤,聚积的仇怒、压抑的怒气留在里头已久。你追求知识,却让毒物充满。”

  梅尔基奥尔的双肩下垂。转脸过去,笨拙地要把瓶子收起来。加百列拉住梅尔基奥尔的手说:“等一下,你必须留下礼物。”

  梅柯尔从内心发出痛苦的叹息,“但这是让人生厌的东西,”他反对说,“万一这婴孩喝下去怎么办?”

  “你必须把担心交给神,”加百列回答,“甚至醋也有用。”

  还有一位访客大步向前走:巴尔萨泽,许多军团的领袖,给众城邑带来灾难的人。他握住一个黄铜框架的盒子。

  “我带来了没药,”他说,‘俄从最辉煌的战争中带回来的战利品。许多人为类似这样的物品争战至死,这是由稀有植物制成的精华。”

  “但这是你内心最珍惜的吗?”

  军人曳足向前移动,低头俯伏几乎碰到地面,放下箱子的手把。但他放在地上的竟是自己的长矛。

  “不可能,”他嘶哑的声音低声说,“一定是敌人下了咒语。”

  “这比你所知道的更真实,”加百列从后面说,“成千的仇敌向你下了咒语,使你的灵魂变作了一根长矛。你活着只为了征战,其实你已被征服,你赢得的每场战争只带来了一场战争。”

  巴尔萨泽抓起武器转身向门外走,“我不能留下这个。”

  “你确定吗?”加百列问。

  “留在这里。”战士微声说,“他只是一名婴孩,这长矛足以把他利穿。”

  “你必须把这恐惧交给神。”加百列回答。

  你问这些礼物后来怎样了——铁锤、醋和矛。另一则故事说到当它们再次出现,是多年以后,在耶路撒冷外的一座山上。但不要担心,神解决了这个重担,也惟有神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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