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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孙尼急着要回到佛罗里达,见见“那里的老人,以便把事情安排得稳稳妥妥。”他说,卡明准备积资扩大网球俱乐部的后场;增加舞场和游泳池。他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要把拉斯维加斯之夜落实好。“现在我们要赚钱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还得待在纽约。“布鲁克林那里我还有点事。”迈阿密那里可卡因交易还没有了结,而他在长岛那里又买了100磅的大麻。尼基·桑多拉用了一辆租来的U-拖运车,把大麻装上车运到了托尼·布茨的仓库里,暂时存放起来。

  “安托尼奥·布茨·托玛苏罗”,由于总是穿着工作靴子,人们给他名字加上了“布茨”①。他在影院俱乐部街对面有场子,叫做卡布里汽车服务部,位于格拉汉姆街上的421号。可是我在那一带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什么汽车服务部。那是一个凌乱不堪的地方,布茨就代表孙尼在那里开展什么活动。他是孙尼在彩票业务中的伙伴,收钱的事全由他办理。孙尼常常在那里打电话。

  ① 布茨(boots):英语中“靴子”即“boots”,读“布茨”。

  孙尼说,他有一支卡宾枪,几支手枪,都藏了起来。他要给几支给我带到佛罗里达去,以便他的人需要用。尼基·桑多拉说,他有两支0.38手枪,用布包扎好,入狱前藏在影院俱乐部的排水漕管道里。这些枪还在那里,但是没有检查过。他说:“但愿别给水弄得糟蹋了,我包得很严,还涂了保护油。”

  新年一过,孙尼说要搬出威瑟斯街的交谊俱乐部,我们都要聚在影院俱乐部。

  罗西回到佛罗里达,管理第一流网球俱乐部;我没去,留下来和孙尼在一起溜达。

  我住在他的寓所里,关于鸽子方面的情况我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我们在一起谈话更是频繁。他那已经离开的妻子又给他带来了某种麻烦。他很担心那几个孩子。我每天总要和勒菲蒂一起溜达一两个小时,在曼哈顿的玛迪森街道上,逛荷里得酒吧。到了晚上,我就和孙尼闲逛。

  尼基·桑多拉在长岛那里经营了一些歌歌舞夜总会①。一天晚上,我和孙尼出去闲逛,大约凌晨两点回到了影院俱乐部。尼基和几个伙伴及几个从他的夜总会来的女人正在后室里聚会。

  ① 歌歌舞(go-go):在夜总会等处由女子表演的一种多卖弄色相的摇摆激烈的舞蹈。

  “你们可以挑选,”尼基对我们说,“这里有一个女人特别会口淫。”

  我们看看那些女人,只见她们一个个放荡不羁。

  孙尼说:“我要那个会口淫的女人。”

  这时候,我要迅速采取合适的办法,因为孙尼要带那个女人上楼,我住在他寓所里,别人以为我也要带一个上去。我说:“老兄,我可不要,你先上去吧。我不了解这些女人,她们在夜总会里同那些骑摩托车的团伙混在一起,你看她们多脏。她们有疱疹一类的病,我不想冒着得疱疹病的危险。”

  “天啦,多尼,可能你说得对。尼基,这些女人跟摩托车团伙混在一起,把她们赶走,快。”

  “怎么回事?”

  “这些下流女人,会让我们得疱疹病的。”

  “疱疹?”

  “对,别碰她们。”

  尼基向孙尼抱怨,有个叫科里的伙计渐渐插手尼基的歌歌舞夜总会。尼基说:“昨天我们在一起坐下来协商,作出了决定:我管我的12个夜总会,属于科里的另一个伙计管他的10个。那伙计到了我的一个夜总会,对我的一个女服务员威胁:她在我的夜总会里跳舞,还要交回一部分钱给他。”

  孙尼说:“叫勒菲蒂安排一下,星期一他和科里在一起谈谈,我要去解决。”

  一天晚上,我、孙尼和布比待在克里希饭店。饭店在罗里莫大街的593号,离影院俱乐部不远,是我们最喜欢的饭店之一。那里的人喜欢孙尼。孙尼以及和孙尼一道的任何人在那里都受到隆重的接待。我们连菜单都不用,想吃什么就要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我们在酒吧喝了点饮料,然后坐到了餐桌旁。

  孙尼说:“你们所干的事,像赌博登记经纪业务,放高利贷等,我都感到很满意。你们能独立去干,不需要别人指点。你们不像别的许多人,老是来找我要钱。”

  “多谢夸奖,老兄。”

  “到了年底,赌博登记业务要开始活动,由会员来管理。我可以提出5个人来。布比是第一个,还有4个都是家族成员的亲戚。下一次开业的时候,也许到明年,我第一个就提你。”

  “啊,孙尼,真是太感谢了。我非常荣幸,你这么看重我,我真是高兴。”

  “毒品的事停下来了吗?”

  “没有。”

  “那好。现在的大事是毒品。你就是停下来,警察也总是不停地搜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下次第一个就提你的名。”

  “真太高兴了,孙尼,那是我一直期待的。”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很明显,在黑手党里干隐蔽工作的特工还没有任何人成为入盟党徒。作为一个入盟党徒,我能干的事就难以想象了。

  孙尼接着说:“现在要问你,托尼这人,你彻底弄清了吗?你能为他担保吗?”

  “没问题——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担保。他是顶呱呱的伙计,很会挣钱。”

  “如果他仍然和你在一起挣钱,多尼,我也要提他的名。你们俩该得到那样的提名了。”

  我们在餐桌旁吃苣荬菜、豆子以及意大利面包。我要借此机会,把勒菲蒂敲诈罗西的事再次提出来。我和罗西事先讨论过。我们仍然在花政府的钱,花得太多,都用在勒菲蒂的玩乐和旅游上。孙尼上一次曾指示过;我们可以避开勒菲蒂,有事就向孙尼报告。从那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我越来越感到担心:孙尼本人会注意到那些开销,会责怪我没有听他的话。

  我想让孙尼知道:事情都由我在负责。不管怎么说,从罗西那里夺取的许多钱,毕竟我也算在享受之列。

  我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把旧话重提我实在感到不是滋味。托尼对于勒菲蒂花了那么多钱心里很不高兴。他老是在我面前诉苦。”

  “多尼,你究竟打算要我干什么?”

  他这种说话的腔调,我以为吹了。“孙尼,我只是想使你明白这种情况,以防罗西决定逃避责任——俱乐部的人,他的联络,已经停发了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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