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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啊,你说的不是指美国的印第安人,你是指一个从印度来的家伙。”

  “反正他妈的印度人,我也搞不清。他头上扎个大毛巾。管他哪儿来的,是个印度人。”

  “报纸呢?”

  “我正在看报,看到一篇关于台德·肯尼迪的评论文章,那家伙一直凑到报纸跟前,看着报纸。他说:‘你对台德·肯尼迪有什么看法?’我没理他。他连英语都不会说,说得结结巴巴的。他又问了我一声。我说:‘嘿,莫名其妙,谁认得你呀?我对台德·肯尼迪有什么看法,他妈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完了新闻报就放下来,开始看邮报。多尼,那家伙就拿报纸,一页一页地翻《每日新闻》。我把邮报放下时,他又拿着看。这种扎头巾的人摸过的报纸,我就不想拿来给你。”

  “那种报纸有900万人看呢,勒菲蒂。”

  “多尼,这种印度人真是说不清楚,他可能有什么病。我不想让你接触他已接触过的报纸。那些报纸,我他妈的全扔在飞机上了。”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勒菲蒂都要罗西会钞。他还常常带客人吃饭,罗西也得为他们付帐。罗西到商店买刮胡子用的东西,勒菲蒂总要跟他一道,货车上装着他买的游泳用品,卫生纸、香皂一类的东西。罗西也要为他付款。

  这一天是勒菲蒂的生日。每当有生日或圣诞节来临,你总要和你熟悉的党徒交换礼品。这是不言而喻的事。这一天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连祝你生日快乐的话也没有说,就让他心里不安。

  这一整天,他不停地问我:“多尼,你忘了今天有什么事吧?今天好像有什么事吧?”

  “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事。一切都是好好的嘛。”

  这天晚上到了10点钟的时候,我和他还有罗西一起坐在俱乐部的圆桌旁。勒菲蒂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说:“勒菲蒂,我忘了呀!今天是你的生日!”

  “嘿,这就对了,”他咧着嘴笑。

  我欠着身子,吻了他,还递给了他一只信封,里面用薄绸布包着7颗钻石,都是联邦调查局没收的东西。“我和托尼送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他打开一看。“啊,多尼,你这么做干什么,多么贵重的礼品!我要给一颗给我妻子,每个女儿给一颗,每个孙子都给一颗。”

  “啊,哟,”他热烈地拥抱我,又吻我。“托尼打算给我什么礼物啦?”

  罗西就坐在那里。

  我说:“这些钻石是我们两人送的。”

  “多尼,我真是高兴,这真是最好的礼物,我正是因为这个喜欢你。你犯了错误,但是像这样的时刻完全——托尼怎么样,他忘了吗?”

  “勒菲蒂,我们俩送你这些礼品。”

  “托尼打算送我什么吗?”

  到后来,罗西只好起身,走进办公室,把三张100美元的钞票装进一只信封里。他回来时交给了勒菲蒂,说:“勒菲蒂,祝你生日快乐。”

  “啊,托尼,你何必这样啦。你本可以和多尼俩合伙送我这些钻石,这就足够了嘛。”

  我们决定在5月9日,星期五,举行第一次拉斯维加斯之夜。孙尼送来了赌台上的轮盘,21点牌桌,纸牌,骰子,等等,是通过空中货运队运过来的。货单上发货人的姓名和地址是:“纽约市布鲁克林区格拉汉姆大道415号意大利退伍军人俱乐部丹尼·曼佐”。我们签了字,宣布活动的收入将赠送给意大利——美国战争退伍军人俱乐部。

  帕斯科县治安办公室的治安副官约瑟夫·唐纳韦来到俱乐部,他经常来访。像往常一样,他没有穿制服。他是在下午俱乐部停止开放的时间来访的。唐纳韦六十一二岁左右,喜欢吹嘘自己,说他在纽约市当了16年的警察,可对此事我们从来也未能证实。

  罗西对他说,我们计划举行一次拉斯维加斯之夜。唐纳韦向他担保,他将把一切事情都管理好。罗西问他:如果有副官来了,能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因为这是私人俱乐部?唐纳韦说:不能把副官拒绝在门外,但是,未经授权,任何锁上的房间不能检查。唐纳韦说,在拉斯维加斯之夜他愿意值勤,以保证不出现任何麻烦。

  罗西对他的来访给了他200美元。

  我们把俱乐部布置成一间娱乐室,在另一间房子里,我们摆了一张长桌子,免费提供自助餐——有冷切肉、色拉等。孙尼和勒菲蒂一道赶来,孙尼还带来几个专业人员负责活动安排。第一次拉斯维加斯之夜大概有200人参加。罗西已经给警察唐纳韦400块钱,以保证我们的活动不受到干扰。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后来却有两个奸商在作难管理一场双骰子赌博戏的一名工作人员。

  我们从迈阿密那里请来了几位老职员,管理各个赌桌。这些人对管理街道娱乐场所很内行,但是对于拉斯维加斯的真正双骰子赌博的复杂性还并不熟悉。因此,这两个赌客企图对这位老职员进行威胁。他叫瑞基。

  瑞基过来找我,说:“多尼,这两个家伙合伙,在赌桌上捣乱。说实在的,我本来以为我能管理好这种赌博,其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太滑,我照应不过来,而且我知道他们在作弊。”

  我走过去看一看。我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希腊人,是有名的赌徒。我看出来,他们叫出来的赌注其实并没有如实拿出来,还在威胁瑞基。我只好出面了。

  我跨步来到这两个家伙的前面,说话的声音让整个俱乐部的人都能听到。另外,我看到孙尼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他这是第一次看我在行动。

  “你们俩想在这儿搞欺骗行为,”我说,“这是一种正当的娱乐,要玩得光明正大。现在,我警告你们,不许你们在这儿威胁人,破坏我们的娱乐活动。如果你们再要捣乱,我就亲自把你们撵出去,出门前,我要把你们口袋的钱全部没收。”

  “啊,是,是,我们不会再搞什么……正好碰上了好运气……规规矩矩玩。”

  “你们可以在这张桌子上玩。我无论在俱乐部什么地方,我都要监视你们。”

  他们待在那里。早先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他们已经从桌上盗走了2,000块钱。现在,瑞基又回到了他们那里,把一切又都理得很顺当。

  我们的活动进行了一整夜。孙尼很高兴,因为他对这里参加的人数和活动本身都感到满意,临走时还得到了几千块钱。这可能有助于我们和桑多·特拉弗坎特相见。孙尼说,我们应该和别的俱乐部的主人打交道,把拉斯维加斯之夜的活动在别的俱乐部也搞起来。他们可以搞些酒类出售,活动所得的钱他们也可以留一点。

  孙尼要我们尽量多干一些事。他问我在这一带有没有可卡因和大麻一类的联络关系,因为他想扩大经济来源。我说:“过去我在迈阿密有些联系。可是,最近和毒品一点儿交道也没打。两三个月前,一公斤还弄到48,000美元,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原来的那些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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