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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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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菲蒂到咖啡馆吃早饭,还在唠唠叨叨地说我们要捞多少多少钱。 我对他说,我已经考虑过,我改变了主意,还说明了我不接受的理由。 他就像个喜剧演员,说:“你他妈的屁出息,一辈子就要待在加利弗尼亚!你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妈的女朋友!你担心,怕搜捕!你把什么都当成儿戏!我们吹掉的是20万啊!” 在咖啡馆里,他就当着那么多人大声叫嚷。等到气消了以后,他对坎特说:“托尼,你去和弗兰克联系一下,今天就去,对他说:赌博登记业务工作,多尼不能接受,因为迈克今天早上刚刚打电话来,他要多尼随时进出纽约,有别的任务。” 他不肯看我,接着说:“到加利弗尼亚去吧,别烦我了。我现在一肚子的火,不想跟你说话。跟那些娘的女人到海滨上去吧,等一两天以后我心里火气消了你再打电话给我。托尼,送我到飞机场。” 勒菲蒂要坎特为他租一辆车,以贝斯特自动售货机公司的名义租用,作为业务报销支出费用。这是一个老练的党徒典型的方式:尽可能挤进一个营业部门,捞一个星期的报酬,榨取任何能捞到的特殊好处。 坎特对此一直在拖延。我们在反复考虑。我们搞调查研究,勒菲蒂对我们很有用。和他培养感情,让他心情愉快,我们的工作要省许多事。他带我们见到了巴里斯特艾里,带我们入了伙。如果他没有到密尔沃克这边来,坎特说不定已成了刀下鬼。 我们琢磨着:管他呢,就给他租一辆车,让他用几个月。坎特租了一辆褐紫红色雷鸟牌汽车,并且驾车送他到了纽约,把车子交给了他。 迈克·沙贝拉想同我谈话,因为勒菲蒂已经向他说过,我没有接受赌博登记的营业工作。勒菲蒂说:“千万别说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他思想包袱已经很重了。他开的那爿旅馆花掉了他60万块钱。昨天,他揍了合作的那个家伙,差点送了他的命。在圣·亚努阿里乌斯节上,那块场地有新的伙计在管,可是他不准在那里搞轮盘赌场。这一来,迈克的收入就大大地吹掉了。” 轮盘赌是圣·亚努阿里乌斯节上的主要收入来源。 我们来到沙沙贝拉那里。迈克对我说:“我们在密尔沃克的一切情况只字别提,因为我们不想让纽约方面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气垫’和尼基也同意,我们只想把这事控制在老板与老板之间。弗兰克垄断了福特·劳得戴尔酒店,我们还想通过弗兰克打进那里面。我们不想让他妈的任何人介入我们的事。” 他想把这件事只控制在几个人范围之内,其中包括勒菲蒂、作为副官的他自己、卡明·甘兰特老板以及尼基·马伦格罗二老板。 没想到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巴里斯特艾里那一伙人开始回避坎特,不给他有日常的营业渠道。对于坎特的电话,他们置之不理,也不作任何解释。我和坎特去见弗兰克的儿子、那个律师约翰·巴里斯特艾里,以设法了解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们在约翰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坎特作了说明,因为这牵涉到他的营业。他没有把问题直接提出来,只是说明了情况。他着重提到了:他们的人在圣·亚努阿里乌斯节日里受到了勒菲蒂的款待,受到了纽约那方面人的款待。约翰很有礼貌,说:他父亲最近因为一个大型审判团的原因脱不开身。不过,他相信:他父亲一旦有空就会过来,他们会来和我们联系。 约翰似乎很友好,可是他没有提到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为什么取消了和坎特的营业往来。他们并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 勒菲蒂的反应是:“可能是弗兰克给那个大型审判团弄得不可开交,他那一伙人要抛弃他。然后,他们23个党徒到审判团那里去,采取宪法修正案第五条的立场;也可能是:弗兰克目前正在考虑这些问题,不想分神。可是你呢,你千不该、万不该放弃和他工作的赌博登记业务。无论怎么说,那毕竟有了个开端,他就可以派你到拉斯维加斯、佛罗里达、堪萨斯一带去收钱。你把事情弄得这么糟,偏偏不听我的话。我们本来可以顺顺当当地做买卖嘛。” 和巴里斯特艾里的关系没有进展。勒菲蒂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置之不理。到后来,迈克也介入了这事,通过各种渠道询问原委。就是他打的电话,对方同样也不给回答。 两个星期以后,到了9月初,坎特收到了巴里斯特艾里当律师的儿子的信,信中提到了解除与坎特的伙伴关系。 勒菲蒂叫我回到纽约。我们在东七十一街道上的伦尼旅馆碰了头。 勒菲蒂说:“这事儿与我没什么关系。他们可能以为坎特是个不好的家伙,他们不敢把钱交给他,因为他是个骗子。他们那里连电话都不肯接,明白吗?我是通过你把他介绍过去的。这位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无法同别人解释清楚。你要把事情对我说个明白。” “勒菲蒂,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些什么。我是10年前认识他的,那时他一切都很正常。” “也许他是个玩女人的东西。注意,多尼,上一次他在纽约,开的是那辆车,我带他到了酒店,就见他给3个女人买了饮料。为这件事我还训了他一顿。现在我听说,他在那边同弗兰克的一个女朋友勾搭上了,就在他的一个店里。有没有这回事啊,多尼?” “勒菲蒂,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白天黑夜看着他。我从来也没见过他干些什么事。” “对于有人侮辱一个老练党徒的妻子或女朋友,这事儿迈克是怎么看法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比当叛徒、当告密者还要严重。是我和迈克把他介绍给了弗兰克,现在我们也弄得很难堪。我在那边也搞得不好下台。是你把他带进来的,你得设法做些工作,多尼。” “你要我怎么办?” “你说过,你在巴尔的摩认识了他。你到巴尔的摩去摸摸他的底。找一找认识他的人。他可能是个暗探。我们对他根本不了解。如果你发现他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能还能挽救那边的局面。” 因此,我去了巴尔的摩。我当然什么事也没干,只是在那儿混几天,然后又回到纽约。 我对勒菲蒂说,我在那边找到几个过去认识坎特的伙计。据他们所知,他们从来没有发现坎特有什么不是。他不是什么“线”上的人,即不是什么暗探或知情告密的人,没有什么和女人的不正当行为,也没有侮辱过什么人。 “那好,”勒菲蒂说。“现在把他叫到这儿来,同他谈谈。你到密尔沃克去,把他叫来。” 我去了密尔沃克。我和坎特仔细分析了整个形势,尽量像老练党徒那样去思考问题。 两个家族通过会谈在一起干一桩营业。现在,巴里斯特艾里没有任何解释就取消了协议,对于布拿诺家族的最高副官打去的电话一个多月都不回话,这是极大的失礼,表明有重要原因。巴里斯特艾里受到了什么威胁。坎特随时会遭到不测。 我们认为,不管是什么原因,伙伴关系已经结束,巴里斯特艾里不会走回头路。售货机业务无需再搞下去。 但是,我和坎特还不能马上就关门大吉。一个像坎特那样的市民与党徒在一起搞买卖不能一下子就脱手不干。一旦像勒菲蒂那样的党徒把你拉上了钩,他非得把你榨干不可。你经营业务,他是你的伙伴,分利对半。或者说,你不管卖什么货,他都要得一半的利。有人打电话告诉我,像是勒菲蒂的一个当事人对我说,你要是不同意那么做,你就要向那个家伙做些疏通工作,给他一大笔钱。你要想脱手一定得付出代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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